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汉云严四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猫猫鱼吃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牛大夫是村头的赤脚医生,上过夜校,也正经的上乡里培训过,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治。可今天他这话却说的心虚,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这严家嫂子抠门可是整个连石大队都知道的。“缝针我就不收你钱了,但是这破伤风,得5毛钱。”牛大夫皱着眉头,不知道王汉云会不会答应。“行,你打吧!”王汉云这次却爽快的很,立刻掏出来一元钱递了过去,“缝针可疼了,你也给我也打上个麻药吧。”王汉云也想开了,前世自己抠抠搜搜攒下的的那些钱,最后全都被老三偷去花了。这一世,与其她委屈自己便宜了老三,还不如自己也享受享受,免得老了以后早早的身子就不成了。牛大夫可不知道王汉云心里的想法,他眼珠子瞪的老大,伸手就探王汉云的额头。“严嫂子,你莫不是烧糊涂了?你平时不是...
《重生先发疯,老娘不再当冤种王汉云严四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牛大夫是村头的赤脚医生,上过夜校,也正经的上乡里培训过,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治。
可今天他这话却说的心虚,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这严家嫂子抠门可是整个连石大队都知道的。
“缝针我就不收你钱了,但是这破伤风,得5毛钱。”
牛大夫皱着眉头,不知道王汉云会不会答应。
“行,你打吧!”
王汉云这次却爽快的很,立刻掏出来一元钱递了过去,“缝针可疼了,你也给我也打上个麻药吧。”
王汉云也想开了,前世自己抠抠搜搜攒下的的那些钱,最后全都被老三偷去花了。
这一世,与其她委屈自己便宜了老三,还不如自己也享受享受,免得老了以后早早的身子就不成了。
牛大夫可不知道王汉云心里的想法,他眼珠子瞪的老大,伸手就探王汉云的额头。
“严嫂子,你莫不是烧糊涂了?
你平时不是一毛钱都恨不得给你家老三攒着吗?”
王汉云一愣,原来以前她偏心老三这么明显,外头的人都知道。
可笑她前世竟然还以为有人劝她的时候是别有用心。
“不攒了,想明白了。
这钱花在谁身上都不如花在自己的身子上,自己身子好,老了少受罪。”
王汉云苦笑着摆手。
牛大夫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要是早这么想就好了。
这人还是得多顾着自己,要我看你家老三被你宠的太懒了,19的大小伙子整日里闲晃荡,连地里都不去,你这样早晚要害了他的。”
人们心中都像明镜似的,王汉云心中有些苦涩。
她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瘫在床上的那三年,她一遍一遍的恨着当年偏心的自己,可悔之晚矣,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婆子,能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老三也大了。
等我家里分了家,我就让他自己下地干活了。
老这么惯着他,也不像话。”
王汉云微微叹息着说道,是说给牛大夫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头上的血窟窿缝了五针,蜿蜒在王汉云的额头上,牛大夫怕她嫌丑,专门把针脚缝的很漂亮。
王汉云照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比90岁时光滑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消炎药,一天一次,一次一片。
这个膏是祛疤的,两毛钱,你还要不?”
牛大夫问道。
“要!”
王汉云伸手将药膏拿了过来,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毛钱递了过去。
她这张脸好不容易恢复光滑,她可不想额头又留下弯弯曲曲的疤,平白无故的让人笑话。
前世自己舍不得治病,最后额头上又黑又硬一大块疤,她为了遮疤常年将头发放下来遮住额头,那时候老二老三在外头都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路,嫌自己丢脸。
正想着,王汉云就看见四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巴望着。
她招手叫她进来。
严四妮进来先问道:“牛大夫,我妈这伤咋样?
碍事不?”
“原本是碍事的,但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你瞅瞅,我给缝的挺好!”
牛大夫笑的温和,看得出来很喜欢四妮。
当年四妮要嫁给那个小流氓的时候,他家里还为小儿子来求过自己,要把四妮娶回去做小儿媳妇。
可自己那时候猪油蒙了心,满脑子都是老三,没答应,从那以后牛大夫就恨上自己了。
其实想想四妮要是嫁到牛家也不错,牛大夫和他媳妇都是大夫,家里传着手艺,过几年就要在村上开起小诊所了。
不过王汉云重来一世,对四妮还另有安排,至于嫁人的事,到时候应该就用不着她操心了。
“牛大夫,你来都来了,顺便也给我家四妮看看吧!
她每个月的小日子疼的厉害,我怕落下什么病根。”
王汉云将四妮拉到了身边,既然牛大夫都在这了,先把四妮的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经的。
四妮脸色一红,别扭的别过了身子,小声道:“妈,你不是说女人都这样吗,这有啥好看的!”
王汉云的手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
前世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候她没把女儿放在心上,只要人不死,她哪里管她这么多。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不称职,起码对于四妮来说,自己不是个好妈。
“别说胡话,以前是觉得你小,才没放在心上。
现在你这么大了,还这样,不看怎么行!”
王汉云将她按在凳子上,示意牛大夫把脉。
四妮见王汉云坚持,也没反对,她一向是个性子软和的孩子。
牛大夫伸手把脉,把脉的时间有点长,牛大夫又皱着眉头,搞得王汉云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她忘不了前世四妮生孩子她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身下那么大一摊子血,看着触目惊心。
“咕咚——”王汉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牛大夫这眉头皱的这么深,不会现在给四妮调理已经晚了吧?
“牛大夫,我家四妮怎么样?”
牛大夫还没说话,倒是先摇了头。
“这孩子底子太虚,怕是不好调理。
这药得喝几幅呢,严婶子你舍得这个钱吗?”
听了这话王汉云苦笑一声,看来大家都知道她平时并不疼爱这个女儿,她给孩子开几副药人家都生怕她不肯花这个钱。
王汉云当即从口袋里掏出来五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牛大夫,你尽管开,这些够不够!”
“妈,这这······这可是五块钱!
不用!
我下次炒点热沙子捂捂肚子就行了!”
严四妮一看王汉云掏出来这么多钱,眼底闪过了浓重的慌张,母亲一整年才攒不出几块钱,一下子花这么多她真舍不得。
她赶紧烫着一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那些钱塞回了王汉云的手中。
“四妮真懂事啊!”
连牛大夫都忍不住夸了一句。
“光炒沙子哪行,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女人可不就靠着一个血气活着!
牛大夫,你抓药吧,我们治!”
王汉云声音虽然冷硬,但听的严四妮心里暖暖的。
妈从来没有这么疼过自己,往往都是自己疼的不成,跟她说的时候她却一副淡淡的表情,说女人都这样。
可今天妈又是给自己吃鸡蛋又是给自己抓药,她不敢奢求,只希望这样的妈能多留几天,这样的疼爱哪怕是就多几天也是好的。
老三做的饭并不好吃,只是简单的杂粮面馒头,稀饭,咸菜。
农村人一向吃这些过活的。
饭罢,王汉云将家里的四个孩子连带儿媳妇全部都叫到了堂屋,看着齐刷刷站在自己眼前的五个人,她沉声说道。
“现在咱们就开始分家!”
王汉云说着,将手中小帕子包裹着的钱和粮票全部都摊开来放在了桌子上,抬眼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几个儿女。
老大依旧一副窝囊样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低着头,他媳妇沈巧英倒是一脸的焦急,一个劲儿的瞟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看见王汉云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沈巧英赶紧低下头去。
老二的眼神飘忽,装作看天的样子,实际上眼神也一直看向自己拿出来的那些钱。
老三就更过分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钱,那神色恨不得上来抢一般。
只有四妮端过来一碗水,将一片消炎药递到了王汉云的手中。
“妈,先把药吃了吧。”
王汉云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乖顺的模样,眼神里带着怯懦,她知道分家也没有她的份,所以一直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接过药片放进了嘴里,药片的苦味立刻弥散开来,王汉云的心跟着苦的一颤。
自己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怎么前世自己就没看出来他们的心这么冷,这么硬,这么自私呢!
难为自己一个人将他们养大,整日里在土里刨食吃,为了多种点粮食,腿都累瘫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自己已经重生回来,她自然要将钱拢在自己的手里。
桌上的钱只是她存起来的那些钱中很小的一部分,大头她要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
现在看着眼前这几个儿子的表情,她心里突然做出来一个决定,这些钱她也不想全都给他们!
最好多扣下一些才好!
“四妮,你也坐下。
今天分家也有你一份!”
王汉云沉声说道。
对面的几人几乎同时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妈,不用······我不跟你分家······”四妮肩膀一抖,小声说道。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三的声音打断了。
“妈!
怎么还有她的?
她是个姑娘,谁家分家分给姑娘!”
老三严弘义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愤怒。
妈今天是中了邪吗?
先是给四妮看病抓药,这会儿分家也要带上她!
王汉云看着他跳脚乌鸦的模样,淡淡道:“你喊什么?
你妹子跟我,既然要分家,我们两个占一份,有什么不对?
难不成你想饿死我这个老母亲?”
“······”老三严弘义刚要发飙,却被王汉云这句话给怼的哑了火。
老二严弘武赶紧上来拉了他一把,劝道:“老三,好好跟妈说话!”
谁想到老三正在气头上,一下就把老二推开了:“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要分家就赶紧分,我没工夫跟你们瞎扯!”
老二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没忍住想还手,可他看了看王汉云,终归还是没有理会老三。
远处原本准备拉架的老大也被他媳妇重新按回了板凳上。
看着老三愤怒的样子,王汉云心中一阵冷笑。
他这是打量着以后在王汉云这里占不到便宜了,终于忍不住跳脚了。
要不是前世她早就见过他狼心狗肺的模样,恐怕她一时之间之间还适应不了呢!
看来这早点分家的主意还真是做对了!
不再多说,王汉云伸手将桌上的钱和粮票各分成了四堆。
“桌上是家里所有的钱,一共15块钱。
现在分成四份,你们每个人各拿三块五,剩下的就是我和四妮的!
粮票一共是100斤······”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三喊道:“妈,这钱不对吧!
你之前去镇上帮工,不是还赚了十块钱吗,那个钱不是也应该拿出来分!”
王汉云一愣。
之前镇上有人盖房子,她确实给人家帮工挑灰赚了十块钱,可她真没想到老三连她卖苦力的这点钱都惦记着。
不过随后她又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呢!
前世他连将老母亲赶出家门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老三!
那是妈卖苦力的钱,你怎么能要那个钱!”
老大罕见的主动站了起来,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
“怎么不能!
大哥你是不在乎,你早就跟妈打好招呼,咱家那点自留田肯定都是你的!
我可不行,我还要上学,还得考大学呢!
能一样吗?”
老三严弘义这话说的神情倨傲,好像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一样。
老大也没读过几天书,人又窝囊,脸一下子憋成了猪肝色。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老三这么早就翅膀这么硬了,看来还是得怪自己眼瞎。
王汉云看着老三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步步走了上去。
老三严弘义以为她又要打自己,吓得脖子一缩,后退了半步。
“妈,你·····你想干嘛?”
“哼。”
王汉云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怕我打你?
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那钱是我跟着一群大男人挑沙子,一筐一筐的挑回来的。
因为这个我到现在腰还疼的直不起来,你好大的脸,竟然开口跟我分这个钱!”
她眼神锐利的盯着老三那张尚且年轻的脸。
老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撇撇嘴低下了头。
其实老三长得很漂亮,常年不干活的他比大队的其他小伙子都白净,自己一连串的好吃的供着,身量也很足。
可有些人虽然长了一张好面皮,芯子里却早就烂透了。
“我实话说了吧,这个钱我是要存起来以后做棺材本的!
往后我要是死了,不用你们出钱,谁也别给我送葬!
你们要是连我的棺材本都要抢,那咱们今天就上乡里去,请乡政府的领导给咱们好好的掰扯掰扯。
我也让别人看看,我这么多年,养出来了什么样的好儿子!”
王汉云心里发了狠,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妈,你说道哪里去了!”
老二严弘武赶紧上来拉王汉云的手,拼命朝着老三使眼色,“老三,还不给妈道个歉!”
老三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王汉云绕开了老二,往前走了一步,冷声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桌上的钱和粮票一人拿一份。
家里的那2亩自留田,我也分成四份,咱们各种各的!”
“至于生产队上工,暂时还是一起上工,但是工分,谁干的就是谁的!”
“谁要是还不满意,就带着自己的铺盖滚出去,我们严家容不下这样的闲人!”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老三,这回老三没再说话。
话音刚落,老三就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桌子前双手捧着一碗鸡蛋疙瘩汤的四妮。
他眉毛一挑:“妈,这是给我做的疙瘩汤吧!
我可想死这口了,妈心里还是疼我!”
刚刚王汉云对他的冷漠让他心里发慌,现在赶紧说好话讨好王汉云。
说着他直接将饭桌前的四妮推开,将她手里的碗抢了过来。
“啪——”王汉云用力啪了一下桌子。
“那是给你吃的吗?
那是给你妹子吃的!”
往常她对待老三总是有优待,将他宠的下意识就会以为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的,要不是这样,他以后怎么会理所当然的将自己赶出老房子!
老三一愣,随即没好气道:“妈,你今天是怎么了!
四妮一个丫头,吃这么好有什么用,她能给你养老?”
王汉云冷笑一声:“不指望她养老难不成指望你?
你们都要跟我分家了!”
她以前不明白几个儿子为什么强扭着也要跟自己分家,现在她明白了!
自己的心里全是老三,老大老二干着活还吃着亏,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恨?
可老三却没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反而撒娇似的凑了上来:“妈,你要是舍不得,咱们就不分家了呗!
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老三平时在家里占足了便宜,打心底里就不愿意分家。
他往常用撒娇打混这一招在王汉云这里很好使,可他却没想过今天的王汉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拎不清的女人了!
王汉云冷淡的将他推开,淡淡道:“我都已经让你大哥去找支书了,要我看,分家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有空在我这耍赖,还不如现在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往后你就搬到西屋去吧。”
“啥????”
老三大叫一声,“妈,西屋不是给四妮住吗,那屋冬天冷夏天热,我怎么住啊!”
王汉云没抬头,继续刷着手里的锅。
“你妹子一个姑娘,她都住得你怎么就住不得!
行了,你也大了,往后再跟着我住正屋容易被人笑话。”
正屋是家里最暖和最大的屋子,只有一间卧室,剩下的地方是灶房和堂屋。
往常都是老三睡里屋,王汉云自己在堂屋的小条凳上凑合着。
可现在她不想凑合了,堂屋钻风,自己老了以后腿都瘫了,不然也不会临死的时候吃这么多苦。
这次里屋她要自己住!
而且前世四妮一直住又阴又冷的西屋,夏天还好,可一到了冬天,每个月的那几天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婚后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老是挨打。
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还因为身子底子太亏,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人都没了。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那也不能让我搬出去啊!”
老三皱着眉头喊道。
“怎么,你难道想让我搬出去?
把老妈妈往外赶,这就是你读这么多书学来的孝道?”
王汉云放下手里的刷锅把,冷冷的看向了老三。
被王汉云这么一说,老三也不敢再说,低下了头。
但他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妈这是突然被下了降头吗?
怎么现在对四妮这么好?
会不会是这小妮子将自己偷拿妈钱的事告诉了妈?
他瞪向了严四妮:“你是不是给咱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妈怎么突然就这么向着你了!”
四妮有些手脚无措,不敢反驳老三,抿着嘴看向王汉云。
“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在家里耍横!”
王汉云将女儿拦在身后,皱眉瞪着老三,“四妮回来还没半个钟头,她能跟我说什么!”
“你要是还想让我分你钱和粮,就别在家里给我闹事!
不然我一个毛票都不会给你!”
“你要是不指望我养老,那你就抱着你那些钱和粮跟你闺女过去吧!”
老三气呼呼的瞪了王汉云一眼,转身就走。
好好好,听到没有了便宜可占,这白眼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
王汉云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冷笑。
要不是她经历过前世被老三“养老”的日子,她可能就真的害怕了。
可现在,她早就不再指望这个白眼狼了。
老三走后,过了没多会儿,外头老二带着村上的赤脚医生牛大夫进来了。
老二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四妮正在吃的白面疙瘩汤,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问道:“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有白面吃?
还有吗,我也要吃。”
说着他伸手就掀起了锅盖,可冷锅冷灶,空空如也,妈竟然没给自己留!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呢,吃什么吃!
一天三顿哪一顿少了你的!”
王汉云没好气的说。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老二在家里可没少吃好东西,虽说自己心里最疼爱的是老三,可老二嘴巴甜也会来事,有老三的一口必然有老二的。
可他最后发达了,却看不上自己这个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泥腿子老母亲了。
“老二,牛大夫来了,你烧点热水,招待一下牛大夫!”
王汉云根本没理会他的话,直接出了厨房迎上了牛大夫。
老二有点懵:“我?”
平时这种招待人的活可落不到他头上,不都是四妮干的吗?
“四妮你烧吧······”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的王汉云喊了一声:“四妮,你累了,端着碗回屋吃吧。
晚饭一会儿我让你三哥做!”
天啊,真是改天换日了。
妈今天这是糊涂了吗,怎么想起来叫老三做饭了。
难不成妈真的铁了心要分家,以后只带着四妮过日子了?
王汉云没再理会老二的那些小心思,她将牛大夫请进了屋。
她头上的血窟窿已经被四妮包起来了,现在还一丝丝的渗着血迹,看着就吓人。
前世四妮看见自己这样子,要给自己请大夫,她不仅不领情还骂四妮浪费钱。
最后这伤口生生让她发了两三天的高烧,差点没把她送走。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为了几毛钱的医药费就逞强了。
纱布解下来,牛大夫看了看王汉云头上的血窟窿,上头被四妮糊上了一层农村人常用的土药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严嫂子,你这伤口可得好好治治,光用土药可不好使!
这么大的伤,你得缝针,还得打一针破伤风才行!”
抬脚出了门,她要上后山叫四妮回来吃饭。
以往四妮都是家里最早一个起来的,起床以后喝两口凉水就出去干活,放羊打猪草,往往什么时候天黑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再草草的吃上一口饭。
今天王汉云跟四妮说好了,要她早上别这么早出去,家里的鸡鸭羊都交给她,四妮只需要出门给猪打点猪草回来就行了。
来到了山脚下,王汉云一眼就看见在半山腰上背着一大筐猪草往下走的四妮。
猪草摞的高高的,从筐子的上头冒出来一个大大的尖。
这孩子干活很踏实,一点不像老二老三似的,干点活总想着偷懒。
王汉云紧走了两步,上前扶住了四妮身上的筐子——好沉!
“妈?
你咋来了!”
四妮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显然看见王汉云来帮她很高兴。
“饭熟了,我来喊你吃饭。
走吧,我帮着你一块抬着。”
王汉云借着旁边大树的力道将四妮背上的筐子卸下来,母女两个一块抬着往前走。
刚走了没两步,远处就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妇女。
王汉云看的一愣,忍不住喃喃出声:“郭爱娟?”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恍惚,前世郭爱娟可不是现在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佝偻着背满头干枯的头发,因为生了太多的孩子,才60岁的人,身子就不行了。
她的孩子们也是没一个孝顺的,女儿们怨恨她收了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全都不跟她来往了,她那两个儿子也比老三好不到哪里去。
最后她的付出全都喂了狗,61岁就叫儿子给气死了。
正想着那头的郭爱娟已经走到了王汉云的面前,笑嘻嘻的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咋了!
怎么看见我一副见鬼的样子!”
她跟郭爱娟是邻居,也是相好的闺蜜,两个人是一起嫁到这连石村来的。
只不过后来老三跟郭爱娟的小儿子打架,她偏心老三,跟郭爱娟闹得很不愉快,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很少来往了。
看着眼前前世闺蜜年轻的脸庞,天知道王汉云有多高兴,前世郭爱娟61岁就去世了,她比自己还小两岁,留下自己一个人在世上的那30年,她反反复复的后悔着当年与她闹僵的事。
“四妮,你妈这是咋啦?
早上吃豆饼子噎着了?”
郭爱娟还是这么爱贫嘴。
“去去去,你才吃猪吃的豆饼子嘞!”
王汉云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将郭爱娟逗得咯咯笑。
现在的郭爱娟还不像前世那样对自己心有隔阂,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她将手里的一把葵花籽递了过去:“没吃饭呢吧,垫垫肚子,我刚从我家地里敲下来的。”
王汉云伸手接了她的葵花籽,随口对四妮说:“四妮,你先回去吧。
饭在锅上,我跟你郭姨说两句话。”
郭爱娟这人有点爱讲闲话,只要是她拿出来葵花籽,王汉云就知道她又想跟她说道说道了。
“哎!”
四妮倒是没说什么,弯下身子打算背起脚下的猪草。
王汉云伸手拦了拦:“你放着吧,一会儿我背回去就行。”
郭爱娟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不认识王汉云的样子,等到四妮走远了,她才一脸惊讶的说道。
“我听村上人说你改了性子,原本还不信,这下子我可信了!
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四妮吗,怎么现在对她这么好了?”
王汉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那我现在喜欢了还不行吗!”
郭爱娟也不生气:“这就对了,管他闺女儿子的,都是咱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今天找我就是问这事?”
王汉云挑眉看了看她。
“那自然不是!”
郭爱娟眨了眨眼,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找了个大仙,可灵了,说是我下一胎准还是儿子,还给了我一副仙方让我吃,说我吃完准能怀儿子。”
说着郭爱娟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红纸包。
王汉云禁不住心中一抖。
前世郭爱娟就是寻了一个“仙方”吃了,怀上了双胞胎,可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为了救命将家里的家底全都折腾没了,这两个双胞胎品行也不好,早早就将郭爱娟给气死了。
王汉云看着那红纸包,心里有些难受。
忍不住问道:“爱娟,你是真想生这儿子吗?
你上头这么多孩子······”这次她并没有像前世一样撺掇着郭爱娟生孩子,反而她想劝劝她。
郭爱娟眼神立刻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哪是我想生,还不是我那个婆婆······”王汉云闭了闭眼,郭爱娟的命比自己还苦,她那个婆婆重男轻女的厉害,她前头一连生了四个闺女,到了35岁才勉强生出一个小儿子来。
可她婆婆还嫌不够,硬是逼着她再生一个。
要不是拗不过她婆婆,她也不至于早早的就因为生孩子坏了身子的根基。
“你就没想过跟她分家!
再生一个你带的过来吗,她又不帮你带!”
郭爱娟点头:“我也不想生,也想分家,可我怕传出去,我这名声就不成了。”
说来说去还是抹不开这面子。
王汉云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直接伸手将她手里的那红纸包给抢了过来。
“你要是真想生我不拦着你,但要是那老太婆逼你,就绝对不能生!
这个药先放在我这里,你要是真想清楚了,我再还你!”
说着她将那包药踹进了怀里,丝毫没有注意山下有人已经将两个人的动作全都尽收眼底。
郭爱娟大概也是真没想好,也就没硬抢,随着王汉云将那包药给踹进了怀里,两人都没发现山下早就有人将两人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王汉云将猪草背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她肚子饿的不行,赶紧洗了手进了厨房准备吃饭。
可一进厨房就看见四妮蹲在地上抱着一只空碗抹眼泪。
王汉云禁不住皱眉:“四妮,怎么了?
这碗里的鸡蛋羹呢?”
四妮一见王汉云回来了,眼泪流的更凶了:“妈,我没吃,我真不是没给你留!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回来这碗已经空了,锅里只有一碗稀饭。”
王汉云接过来空碗看了看,碗上还有勺子反复刮擦的痕迹,一看就不是四妮吃的。
按照四妮的脾气,她要是吃,连一半都舍不得吃完。
她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还掉了一块鸡蛋羹,就这么扔在那,都被踩进了泥里。
这个家里能这么不在乎粮食的,除了老三还有谁?
“没了就没了,我再给你做点就行了。
你先回屋歇会儿,等我做好了叫你。
顺便把你大哥二哥三哥都叫来!”
王汉云淡淡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分家结束,王汉云拉着四妮回到了正房的里屋。
四妮的被褥吃饭之前就已经搬过来了,一床薄薄的小铺盖,被面上打满了补丁,被子的一角露出来一块脏兮兮的棉花,王汉云看的一愣。
随即她才意识到,这大热的天,四妮盖的居然还是冬天的被子。
也对,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又怎么会及时给她换上夏天的被子。
王汉云转身从炕柜里拿出来一床新的被子。
“四妮,你晚上盖这个吧。
那床老的回头拿到羊圈里去,等咱家的母羊下崽的时候用。”
看着那床崭新的夏被,严四妮不由得一愣,绣花的被面滑溜溜的看着就干净,那宣和的被面,似乎按一按还会弹回来似的。
她自己的被子又湿又重,无论怎么拆洗都洗不干净似的,她早就想拥有这么一床干净软和的被子了。
可她不敢伸手去接,而是怯生生的问道:“妈,怎么突然给我换被子?
我这被子还挺好的,要不······不过是一床被子,拿着。”
她瞟了一眼四妮身上的褂子,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要是没记错,这褂子还是有一年给老三做剩下的料子给她做的,颜色是适合男人的青灰色,根本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穿。
王汉云没有多说,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本来想找出来一块花布给四妮做一件褂子,可找了半天,柜子里的存货全都是适合年轻男人的青灰,军绿,深蓝这种颜色。
“你身上这袄子也旧了,等我有空了,带你上集上扯几尺花布,好好给你做一件褂子。”
抬头一看,小丫头的脸上同时浮现出震惊和惊喜的神情,显得很是复杂,但眼睛深处是藏不住的欣喜。
“妈,你······你咋突然对我这么好·····,真的不是想把我嫁出去?”
王汉云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心酸,这孩子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自己对她好一点,都把她吓着了。
她故意沉了脸,做出严肃的表情道:“现在他们都分出去了,我可得指望你给我养老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
四妮,以后等妈老了,你会给妈养老吗?”
虽说早就知道了四妮肯定不会不管自己,但王汉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听到母亲这么问,严四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会!
我肯定会给妈养老!
妈要是不信,我·······我可以不嫁人的!
我一步也不离开村里,就待在妈身边!”
如果母亲从今往后都像今天一样的话,她巴不得永永远远的待在母亲身边。
看着这孩子慌张的样子,王汉云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捏捏她晒的通红的脸颊。
“你就不想出村去看看?
一辈子待在这山沟沟里,有什么好的!”
严四妮立刻摇头:“不想!
外头也没啥好的,样样东西都要钱,一睁眼就是钱,还不如在村里,再怎么说也有口饭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转身歪倒在了床上,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王汉云想起来那些年四妮跟老三一起在镇上上学的时候,每次总是在家里装很多干馍馍去学校里吃。
冬天也就算了,要是夏天干馍馍没两天就酸了。
她说过四妮,让她带着粮食过去,她却死活不肯。
现在想来,这孩子应该是舍不得要交给学校的那几个伙食费吧。
上学的那三年,她就是这么啃着干馍馍过来的。
想到这她心里的愧疚更胜。
听着耳边四妮均匀的呼吸声,王汉云忍不住凑过去,将她的脑袋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她躺在自己怀里睡觉一样。
大滴的眼泪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
老三就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弄出了老大的动静。
王汉云刚喂完家里的鸡鸭回来,想要将两只羊赶出去吃草,就看见老三和老大正在家门口的水井旁边争吵。
“大早上,吵吵什么!
怕别人看不够咱们家的笑话吗!”
王汉云面色不善的走了过去。
“妈,大哥连口水都不肯给我喝,我还是他的亲兄弟吗?”
老三叫嚷道。
“妈,我没有!”
老大立刻反驳,但一声反驳之后,又闭紧了嘴巴。
王汉云转头看了看,老三的身边还放着水盆,那盆是他平时洗脚用的,老大那水桶旁放着的是烧水用的壶,不用想,这事她就明白。
肯定是老三还想像以前一样早上大洗一通,却不肯自己提水,来抢老大要提来喝的水。
她先是瞪了老大一眼:“没有没有没有!
到底是怎么个没有!
锯嘴葫芦似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被人家冤枉了也不会多分辨两句吗!”
老三严弘义站在王汉云的旁边,原本一听王汉云先开口训大哥,还以为王汉云又像以前一样偏心自己呢,满脸的得意,可王汉云话说到一半,他脸色一沉,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帮自己?
老大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张开那张嘴,知道他这个窝囊的毛病要跟他一辈子,王汉云不再理会他,转头冷淡的看了一眼老三。
“你要是想用水就自己提,这桶是你大哥提上来的,凭什么给你?”
“昨天晚上我就给你们分了家,说好了各过各的。
你早上起的最晚,四妮都带着镰刀出去打猪草了,猪都吃了一圈草了!
就连你大嫂都已经在地里锄了一圈地了,你睡到现在,还有脸抢人家的水?”
“这日子你要过得好就过,要是过不好,那你连家里的房子都别住了!
赶紧给我滚出去,少来碍我的眼!”
老三的眼睛瞪的铜铃一般,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以前他想用水都是大哥打给他的,他满心以为今天王汉云还会像以前一样向着他。
原本还在四周窥探的邻居们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王汉云吗,这······这怕不是个夜叉转世吧!
不过王汉云才没空理会他们怎么想自己,大早上发泄了一顿,她只感觉神清气爽,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的疲惫感都散了大半。
她在锅里蒸了水蛋,现在已经散发出香味,掀开锅盖,水蛋已经熟了,黄澄澄水嫩嫩的,看着就香。
四妮最爱吃这一口了,王汉云将水蛋和稀饭都端了出来,用大碗扣上保温,等着四妮回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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