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时,谢靳言的小情人给我发来消息。
“夏小姐,靳言说你在床上很无聊。”
还给我发了一家会所的房号。
我赶过去时,包厢里聚会热火朝天。
“谢总,你还真是好男人,结婚五年还不腻啊?”
隔着房门我听见谢靳言的声音:“什么腻不腻的,娶一个听话的才不耽误我在外面玩啊。”
哄笑声一片。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却还自虐的没有走开。
包厢里传出苏暖禾的声音,她娇嗲的偎在谢靳言怀里:“你有一个听话的老婆,那人家算什么?”
包厢门有窗,我眼尖的看到谢靳言掐了一把她的腰。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跟我老婆比?”
可脸上的笑不减,惹的苏暖禾娇嗔的锤着他胸口。
其他人继续起哄:“谢总真男人啊,不过听说夏秋当初挺难追的,她真的能听话吗?”
谢靳言冷笑一声:“再难追也追上了。”
“追不上的时候觉着她多稀罕,结婚了才发觉她也不过如此。”
好一句“不过如此”苏暖禾又在缠他,亲着他脸颊撒娇:“靳言,那你是更喜欢你老婆,还是更喜欢我呀?”
谢靳言抱着她笑:“现在当然更喜欢你了……”后面的话实在刺耳难听,我怕再听下去就忍不住破门而入,强压着恶心离开了会所。
秋夜的风已经很冷,刮的我脸颊生疼。
我轻轻一抹,才发现自己竟满脸泪水。
原来我就算心已经死透了,还是会为了那种人哭啊。
我和谢靳言相爱十三年,结婚五年。
高中那年我从外省转来,成了他的同桌。
当时我烂赌的爸去世,给我们母女留下一大笔烂账。
我是个孤僻的人,并不招人喜欢,整个高中时代我总是一个人。
就算成绩拔尖,老师也总爱摇着头对我说一句“成绩再好,也要和同学搞好关系啊。”
只有谢靳言是特别的。
他无视我的冷淡,总喜欢缠着我问东问西,张扬的向全校宣布他喜欢我。
每一个嘲讽过我的人,都被他一一报复回去。
就连来我家要账的人,都被他提着棍子赶出好远,他却落得满身伤。
他混不吝的保护着我,成了狗见了都摇头的混账。
我哭着为他伤口擦药,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笑着回“废话,喜欢就是喜欢。”
永远忘不了高中闷热的夏天,窗外蝉鸣聒噪,头顶电扇吱呀呀转着。
他趴在课桌上用书挡住半张脸,给我递来一张纸条。
“夏秋,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这一喜欢就是七年。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像我的影子一样追着我。
哪怕我孤僻的不给他任何回应,他也不屈不挠的站在不远处。
只要我回头,他便会张开双臂欢迎我。
在我人生每一个觉着熬不过去的时刻,他总会说:“别怕夏秋,有我在。”
那时他诚恳深情的脸,在我眼前一点点放大。
最终化作泡影,变成了包厢中抱着别的女人的样子,戏谑的说着那句“夏秋啊,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