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老家,精神再也敌不过从前了。
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偏僻的疗养院待着比家里舒服。
按照江医生的话说,打仗都找不到的地方,让我给找到了。
不过正好,如今我孑然一身,对于外界没有任何牵挂了。
我吹了半天热牛奶,刚刚喝下一口,被江医生放远的手机又响了。
他刚要递给我,我直接摆了摆手。
“不用了。”
“想都不用想,我知道是谁,不想接。”
两个人在屋子里静静的待着,吃了晚饭以后,和其他的护士一起到外面打雪仗。
江渝寒拳头大的雪球打在我身上,瞬间激起了我的胜负欲。
我还在埋头攥雪球,一阵踩雪的脚步声过后,一双皮鞋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费力的抬头望去,看见了男人的脸,我瞬间皱起了眉。
是贺云州。
我一句话没说,站起身直接就往回走。
他陡然叫住了我,声音嘶哑而低沉。
“叶欢。”
“你说走就走了,还骗我说孩子安然无恙,你还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进过精神病院,如今住在疗养院。
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才算是正常的吧。
我定住脚步,穿着笨重的大衣缓缓转过头。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想和你贺云州离婚,你何必白跑一趟呢?”
我转身接着走,可是贺云州步步紧跟,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身子扳正。
“离婚?”
“将近十年的婚姻,你说离就离,你有尊重过我的感受吗?”
尊重,他怎么还有脸跟我说尊重两个字?
这些日子,贺云州配合着邱月折磨我的点点滴滴,他就好像真的忘了一般,如今坦然的说着自以为感动的话。
我不耐烦地蹙着眉毛,倏然抬头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回答他:
“贺云州,我承认早些年你对我很好,是你给了我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后来把我拉下深渊的人也是你,你对于我来说,早就不再是我爱着的丈夫了,是仇人。”
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贺云州,我突然不想再多说,顿了一下,“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这话,贺云州完全怔住,一双黑眸定然地注视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复杂的东西。
我不愿在冷风里和他独处,朝远处的江医生招了招手,让他带我离开。
我紧紧跟在江渝寒的身后,贺云州则跟在我的身后,直到被拒之门外。
他撕心裂肺的在门外低吼。
“叶欢,你肯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