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的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莲儿点头,“奴婢明白。”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会是一副什么表情。……翌日,坤宁宫。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谢皇后娘娘。”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
《沈青拂宁玄礼的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莲儿点头,“奴婢明白。”
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
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
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
翌日,坤宁宫。
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
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
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
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一直站着,脸色似乎很急迫,不知是否有要事,不如宣她进来看看。”
皇后漫不经心的饮着祁红,略微扬眉,“哦,一个侍女的事,还犯不着进坤宁宫,若都由本宫料理了,你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要料理什么呢。”
楚灿脸色微僵,一时哽住。
没想到皇后竟不接茬。
她只得应下,“母后教训的是。”
白良娣哼笑一声,“太子妃姐姐,若是东宫事务实在繁杂,你又没什么本领能料理好,倒不如分派下去,咱们姐妹几个也能帮衬帮衬。”
她说话一向是这样尖酸带刺的。
楚灿在皇后跟前,选择保持贤惠大度,她微笑道,“白良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白雅然见她还能稳住,也有几分惊讶。
哼,这女人越来越会装了。
皇后不悦的皱眉,“白氏,你是良娣,讲话要注意分寸。”
白雅然赶忙正色道,“妾知错!”
楚灿脸色微露出一丝得意,
只听皇后又道,“还有你,太子妃,你若是一味软弱大度,又岂能服众。”
楚灿脸色陡然一僵,“母后,妾会改正的。”
皇后叹了口气,“若以后到了本宫跟前还要争吵,你们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去太子跟前献宠。”
“多谢母后教诲。”
“多谢母后教诲。”
皇后还在不紧不慢的饮茶。
楚灿干脆向殿外的莲儿投去个眼神,莲儿果真慌不择路的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
她咬了咬牙,喊道,
“奴婢常熹殿侍女莲儿,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要告发沈侧妃私通,秽乱东宫,罪不容诛!”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惊讶,疑惑,看戏……各种的视线朝沈青拂投了过来。
常熹殿是沈侧妃的住处,她自己的侍女,居然闯进坤宁宫告发她……
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这罪名还是私通!
沈青拂起身行礼,“母后,妾不曾做过此等秽事,请母后明察。”
她语调平静淡然。
皇后缓了一晌才回过神,还是头一回有人硬闯坤宁宫。
这沈侧妃,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
倒是有几分稳重。
“大胆奴婢!”
皇后一下皱紧眉头,“未得宣召,岂能私自闯宫,纵你有十分理由又如何!”
莲儿慌了神,赶忙请罪。
“奴婢知道身份卑微,不得入宫,惊扰了皇后娘娘,可奴婢也是心忧殿下跟娘娘,心忧大祁皇室,奴婢是为了国祚夜不能寐啊!”
楚灿有一丝惊讶。
为何沈青拂竟然面不改色,她为何能如此冷静?
难道,她不知道,
私通侍卫是灭族的大罪吗!
楚灿柔声道,“母后,这小侍女是常熹殿伺候沈侧妃的人,她敢于不包庇主子,冲动闯宫,或许是真的有什么证据。”
楚灿僵硬的移开视线,“与妾无关。”
宁玄礼沉默许久。
一晌,
他随意撂下话,“元侧妃,保管好你的东西,不要再让它莫名其妙的,跑到不该跑去的人那儿,若还有下一次,孤也保全不了你。”
太子殿下旋即转身离去。
楚灿彻底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呼吸了好一会,才松弛下来。
宁玄礼送她的及笄礼,那支发簪,
到底为何会在莲儿的房间……
她想得头都有些胀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
常熹殿。
隔天一大早,季长晖就过来宣了旨意。
“常熹殿侍女莲儿污蔑主上,罪不容诛,加之极刑,以儆效尤。侧妃沈氏,身受委屈,着赏黄金千两,翡翠两斛。”
“谢殿下恩赏。”
待季长晖被几个侍女好生送了出去,
侍琴稍显疑惑,“主子,殿下不是说会彻查指使莲儿的背后之人吗,怎么……”
沈青拂指尖拂过那些金灿灿的黄金,
嗓音散漫随意,“男人,有时候就这样,宁愿认为是这个世界错了,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当时的眼光错了。”
侍琴懵圈,“奴婢没有听懂。”
沈青拂微笑,“那就把这些黄金分下去,你们四个每人百两,这次,应该就听懂了吧。”
侍琴顿时有点哆嗦,“这,这也有点太多了吧!主子!”
“不多。”
沈青拂略一歪头,“咱们做女子的,还是要有点积蓄,男人啊,靠不住。就当是我给你们提前备下嫁妆了。”
“奴婢谢主子恩典!”
侍琴欢天喜地的去跟其他几个侍女报喜去了,这下,她们算是在整个东宫都最富裕的侍女了。
墨惊雪于暗处现身。
他仔细看了一眼沈青拂,她还是平静如常的面容,没什么表情。
“主子,太子并未重罚元侧妃。”
他紧盯着她,“主子,难道对太子殿下,就不失望吗?”
沈青拂随意昂了声。
“我又不喜欢他,哪来的什么失望。”
墨惊雪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反而低低的笑了一声,“想要得到主子的心,恐怕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
就连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都未曾得到她的心动。
她所有的情绪,话语,姿态,甚至是性情,都只是伪装罢了。
主子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墨惊雪嘴角的弧度略略一勾,“主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的孕丹,你备好了吗。”
“回主子,早已为您备好。”
他说着呈上一只锦盒,
里面安静躺着一只小巧的绿色药丸。
沈青拂捏起它,啧了声,“你们影门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
影门精通一切暗术,
易容,缩骨,医毒,暗器,五行八卦,九门奇经。
除了传统正派的一概没有,
可以说是五毒俱全。
“如此,才最和主子相配。”墨惊雪即道。
沈青拂略挑了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她跟着咬了进去,有点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主子,服下孕丹,即会产生孕脉现象,一月之后,会随着您的经血一并排出体外,不过也仅有这一月的脉象,换句话说,您只有一月时间可以筹谋。”
“好,知道了。”
沈青拂脸上依旧是天真烂漫,“也是时候,给咱们殿下一个意外之喜了。”
……
乾清殿。
这些时日,坤宁宫总会来人过来问,太子殿下是否传召了后院姬妾伴驾。
崔福泉向来对皇后忠心不已,
时常苦口婆心的规劝,磨得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季长晖来往应付坤宁宫的人,整个人也快麻了。
“太子殿下……”
宁玄礼批了一上午的折子,撂下笔墨,不轻不重的按了按眉心。
他语调沉闷,
“这次入东宫的新人,有几个家世尚可的,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
季长晖答道,“萧良娣,白良娣,都是高门贵女,萧良娣尚在禁足,白良娣……名字叫白雅然。”
“那就她吧。”
“属下这就去永安殿传旨。”
永安殿。
“太子殿下有旨,传白良娣进乾清殿伴驾。”
“妾遵旨。”
白雅然顿时大喜。
她立马叫来芷兰,特意换上了准备许久的男装,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白色绣竹叶青锦衣,特意梳起了男子的发髻,搭上了一枚青玉簪。
季长晖哽住,“白主子,您这是什么装扮啊。”
“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喜欢女扮男装的打扮吗?”
白雅然轻笑,“我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季长晖啊了声,“这……”
这真的好吗?
他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白雅然随着季长晖到了乾清殿。
进来行礼,“妾身永安殿良娣白氏,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万安。”
“嗯,过来吧。”
宁玄礼坐在棋盘前,并未抬头。
直到她走近,
他才发觉她这身穿着,当即拧起了眉头,“你这身衣服……”
白雅然羞涩的笑了笑,“殿下喜欢吗?妾特意按照殿下的喜好准备的。”
宁玄礼实实在在的沉默了一晌,“成何体统。”
白雅然一惊,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住,委屈的说道,“难道殿下不喜欢吗。”
“若东宫人人都像你这样打扮,岂不是要大乱。”
“妾这就换下来!”
“别麻烦了。”
宁玄礼捏着一颗白棋,看了看她,“你出身高门,应当懂得棋艺。”
白雅然欢欣一笑,“妾犹善对弈。”
“好,来下几盘。”
“妾身献丑了。”
白雅然徐徐落座,优雅的拿起棋子跟着落下。
她在闺中便喜欢下棋。
自问棋艺也是不逊于其他闺阁千金的。
对面的太子殿下,自是龙章凤姿,赏心悦目。
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偶尔悄悄掀起眼皮偷看他一眼,他的视线却只在棋盘上。
不过须臾,
白雅然就输了一盘。
宁玄礼皱眉,“你心不在焉。”
白雅然哽了哽,“妾……用心就是。”
接下来,她只好只盯着棋盘,谁料这太子殿下根本不让着她。
数招过后,便打得她片甲不留。
她的棋艺在太子跟前,也只是能将将过几招罢了。
白雅然额头上开始冒汗,“殿下,您为何一点也不让着妾呀,妾都输了好几回了,眼下这盘,又要输了。”
“你棋艺不精,为何要孤让着你。”
宁玄礼语调淡漠,“孤下棋从不让人。”
“妾明白了……”
白雅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跟他对弈,
不过一个时辰,已是输得狼狈,一局也未赢过。
宁玄礼颇有不悦,“你不是犹善对弈吗,为何输得这样惨败。”
“妾自然不如殿下棋艺精湛了。”
“棋艺不精,那就多练。”
宁玄礼旋即吩咐道,“长晖,送白良娣回去,让人盯着她,每日练两个时辰的棋,什么时候练得好了,再进乾清殿。”
宁玄礼心中一紧。
他安抚的抱着她,手中力道越收越紧,很怕真的突然就失去她,指节扣在她手腕上,都扣得有些发白。
“孤自会为你证明。”
沈青拂眼底一颤,一滴泪珠跟着坠落。
她覆手攀上他的手弯处,陡然哽住无言,僵硬的摇了摇头,半晌才慌张挤出几个字来,“不,不要,殿下……”
宁玄礼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她掌中温度也是冰凉。
他安抚的抚上她纤细的后背,慢慢的轻拍两下,“别怕。”
他旋即扫了一眼宫内众人,眼神幽邃。
白雅然有些不自然的避开太子殿下的视线,心里犯嘀咕,明明证据确凿,殿下为何还要如此袒护沈侧妃?
谢瑾瑜从容迎上太子的目光。
她看得很仔细,太子殿下一直在安抚沈侧妃,像殿下这样尊贵的男子,国之储君,将来便是九五之尊……竟然也会主动挽住一个女人的手,这样亲密的安慰她?
要是她也能像沈侧妃一样,
得到半点太子的垂怜,回顾,也不枉入宫一遭了。
她思绪萦绕,仿佛又回到了万寿节那日。
直到听见太子殿下低沉阴郁的声音,“后宫之中,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事从未断绝,单凭一个侍女污蔑之词,你们就怀疑沈侧妃,置她于不义之地,若是谁敢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半个字,妄图毁坏沈侧妃的清誉,孤绝不轻饶。”
“殿下息怒,妾等谨遵圣意。”
“殿下息怒,妾等谨遵圣意。”
宁玄礼云淡风轻的语气,“你们不是很想知道这次事端的原委吗。”
他宽袖略垂,一把折扇顺势而出,只见一枚红色鱼形玉佩就挂在折扇的尾巴上,轻轻摇晃。
分明与那块白玉佩正是一对。
楚灿顿时脸色大变。
这另一枚玉佩信物,竟然在宁玄礼身上!
白良娣好半天没回过神,磕磕绊绊的说道,“殿下,这对双鱼玉佩的另一枚信物,怎么会在您这里?”
谢良媛恍然的怔了怔。
“如此说来,跟沈侧妃在一起幽会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吗……”
沈青拂盯着那只红鱼儿,泪盈于睫。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殿下……都是妾的错。”
楚灿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就算沈侧妃没有与人私通,她女扮男装媚惑君上,竟用这种手段勾引储君,此事也非同小可,殿下,您这是受她蒙蔽了!”
“沈侧妃没有勾引孤。”
宁玄礼眼神平静,语调相当自然,“是孤勾引的她,孤就是你们要找的李侍卫,李玄宁。”
什么?
众人俱是一愣。
穆良媛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谢良媛难以置信的愣住。
就连内殿听到此番动静的皇后,都没忍住扶住了额头,这次是真疼了。
沈青拂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心中陡然一窒,坚定的跪在地上请罪,“姐姐,此事尽是妾一人所为,都是妾媚惑君上,罪该万死!与殿下无涉!”
她浑身都在颤抖。
伏在地上那后背都浸湿了汗意。
宁玄礼一把将她强行拽了起来,语调安慰又带着命令的强制口吻,“沈侧妃,不要乱说。”
沈青拂深切的望着他轻轻摇头,红唇微颤,做了一个“不”的口型。
楚灿心中震颤。
她不禁问道,“殿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宁玄礼依旧淡然的语气,“孤自然知道。”
他薄唇轻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孤监国理政日理万机,也总会有纵情之时,沈侧妃向来温婉知礼,怎么懂得这些,她的侍卫服都是孤赐下的,也是孤亲自下旨命她女扮男装,更是孤与她暗自幽会,苟且玩乐。都听明白了吧?”
楚灿被自己掐得难以呼吸,手上狠狠施力。
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萧良娣……快松开我!”
萧沉玉面色惨白,这一幕,若是被太子殿下撞见,她岂不是成了悍妇!
这样的动静。
附近的凉亭处听得一清二楚。
宁玄礼顿时拧起眉头,“胡闹。”
沈青拂惊呼出声,“啊,殿下,萧良娣怎么跟太子妃姐姐动起手来了。”
宁玄礼默了一瞬。
阿拂向来单纯,自是没看明白,灿灿那动作,分明是自己拉住了萧良娣掐的自己……
沈青拂吓得一颤,站直了身,“这,萧良娣怎可对姐姐下如此重手啊!”
宁玄礼脸色微沉,起身,径直过去。
沈青拂一脸焦急的喃喃道,“楚姐姐可千万别受伤了才好。”
走廊上,萧沉玉咬紧牙关,试图抽离自己的手,“你,好啊,元侧妃,没想到你如此有心计!”
奈何楚灿按得她太紧。
如何也抽不出来。
楚灿冷笑,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又岂能想出这种方法,反过来陷害回去呢。
她继续压低了声音,只有萧良娣能听见:
“你不是很想被殿下撞见吗,你猜,殿下此时过来,你会有什么后果。”
萧沉玉脸色一僵,狠狠的抽离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挣脱开,
这一抽手,力道过大,楚灿惊叫一声,失去平衡栽倒,她果断借力,顺势栽过去,眼见着就要撞在走廊的柱子上。
那石柱可是花岗石打造,坚硬无比,尤其是还雕刻花纹,表面纹路凹凸不平。
这一下若是真撞上了,绝对会碰出伤口。
萧沉玉顿时冒出冷汗,“你!”
楚灿的头马上就要磕到石柱了,
下一秒,
一个娇小的身影竟猛地跪在地上接住了她,言语间既关切又着急,“姐姐,你没事吧!”
沈青拂!
楚灿震惊的看着她,
她为何会在此?
还来不及细想,已听到了太子殿下的愠声,“萧良娣,你好大的胆子。”
萧沉玉赶忙跪下请罪,“妾见过太子殿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忙道,“殿下,事实并非您所见那样,妾没有推搡元侧妃,是她自己跌过去的,与妾无关。”
“嘶……”
沈青拂面色苍白,咬了下唇,额头上已沁出汗珠,跌坐在地上,些许狼狈的扶着膝盖,“疼。”
宁玄礼匆匆抱起她来,“哪里疼。”
“殿下,妾……膝盖略有些疼。”沈青拂湿漉漉的眼睛里含着泪意,强装着坚强,摇了摇头,“妾没事,殿下还是先看看楚姐姐吧,也不知她碰到没有。”
楚灿脸色变了几变。
为何沈青拂会扑过来接住她,她本想借势磕在柱子上,好让宁玄礼严惩萧良娣的。
方才殿下应该从走廊另一侧走过来才是,
为何会是从凉亭的方向过来。
楚灿思绪很乱,宁玄礼方才应该没有看见,她抓住萧良娣的手掐自己吧。
她心里陡然有些忐忑,
回应道,“殿下,今日萧良娣凌辱妾,不仅对妾言语欺凌,竟还伸手掐住妾,妾万分困难,才从她手中脱生,还差点撞了石柱,幸好沈妹妹扶了一把,不然……妾的额头怕是要磕伤了。”
她说着抚上自己脖子上被掐的红痕。
宁玄礼向来洞悉万物的眼眸看了看她,敛起锐色,只剩下轻描淡写的平静。
沈青拂伏在男人怀里,他胸腔的愠意明显是被他强行压下去,她感受的分明,她含着泪意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膝盖疼得她气息微颤。
太子殿下,亲眼看见你的白月光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你应该是意外比较多吧。
萧沉玉不甘心,“殿下,元侧妃口出妄言,她在说谎,妾根本没有掐她,是她拉着妾的手,自己动的手,跟妾毫无关系。”
“你如何冲撞的元侧妃,孤一清二楚。”
宁玄礼话音风轻云淡,“萧良娣,顶撞侧妃,罚禁足一月,于永安殿闭门思过,非召不得出。”
萧沉玉脸色一白,“殿下!妾冤枉啊!”
宁玄礼不再看她,淡淡道,“来人,带萧良娣回永安殿。”
左右侍卫上前,“是,太子殿下有旨,萧良娣,您请吧。”
萧沉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狠辣的瞪了一眼楚灿,呵,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心尖宠,殿下竟然只信她。
当着外人,太子自然是会向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太子妃。
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吃下去了。
楚灿松了口气,宁玄礼惩治了萧良娣,想必并未看见她的动作,她感激的看着他,“多谢殿下相救,若不是殿下来了,妾还不知要被萧良娣欺负成什么样呢。”
宁玄礼幽深的墨眸盯着她看了一晌。
“元侧妃,你先回宫吧。”他淡淡的扔下这句话,旋即抱着沈青拂转身离去。
楚灿略有惊讶,他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为何会是这样平淡,连半句宽慰都没有?
……
常熹殿。
宁玄礼抱着沈青拂放在榻上,她疼得皱紧了眉,却还是咬着唇不肯发出一声。
“侍琴,拿药酒来。”
“是,殿下。”侍琴赶忙拿来了药酒,“主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给殿下送了人参茶就回来吗,所以奴婢才没跟着去。”
长裙被男人轻轻挽起,
那白皙的膝盖上果然两处青紫,已经磕碰成这样了。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侍琴着急的赶忙给沈青拂涂药酒,沈青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是一声不吭。
“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过去救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孤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宁玄礼接过药酒,又给她细细的涂了点。
半晌,方才涂好。
“为何非要去救元侧妃。”
“楚姐姐是殿下挚爱,若是她受了伤,殿下心里又该难过了。”沈青拂温声细语,“妾受点伤,不要紧。”
“如何不要紧?她受伤了孤会担心,难道你受伤了,孤就不担心了吗。”
宁玄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沈青拂眼里沁出点点晶亮,“原来殿下也会担心妾。”
宁玄礼似有叹气,摸了摸她的发顶,“阿拂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
他顿了顿,“如今东宫妃妾众多,难免会有争斗。元侧妃,孤相信她有这个本事自保。”
“倒是你,心地单纯,教孤如何放心。”
“殿下放心就是。”
沈青拂娇俏的仰着头,“妾又不争不斗,自然不会惹祸上身啦。”
宁玄礼朗笑一声,“无妨,孤会保护好阿拂。”
……
楚灿本有些担心,
宁玄礼,
为何严惩了萧良娣,却又对她态度平淡。
他到底有否看到了她对萧良娣的动作?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她每每请宁玄礼过来用膳,他也是照常来,言语间,待她还是一如既往,她心里的担心也就很快打消了。
太子殿下一连数日都是在芳华殿用晚膳。
这夜,戌正时分。
夜空已泛上点点星辰,月色朦胧。
太子殿下照旧是从芳华殿出来,坐上轿辇,忽然瞥到辇旁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小侍卫。
宁玄礼好整以暇,“沈侍卫,你来当值?”
回应他的依旧是雌雄难辨的声音,含着一丝认真,“属下不是来当值的,属下是来邀宠的。”
宁玄礼从容笑出声来,“你倒实诚。”
他垂下手,一把捞住人上了轿辇,“既然是来邀宠的,那你拿什么邀宠?”
四周轿夫全都懂事的垂下头,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的口味变了,变得这么粗暴……
还是在芳华殿外。
沈青拂可不想在这儿跟他玩,她红唇微勾,贴在他耳际,“殿下,今夜月色融融,属下就拿这满天繁星相赠,不知,能否邀得殿下宠幸?”
她头上这顶墨冠遮住了额角。
衬得她这张脸在夜色里更为精致。
宁玄礼眸色一下幽邃,薄唇溢出几个字,“摆驾观星台。”
“是,殿下。”轿夫果断抬起轿辇,驶向观星台。
百花园的偏殿,正是观星台未竣之处,夜色皎月,连盛放的繁花都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带有浮动的花香。
太子殿下的御辇停在了外缘。
众人尽皆低头退下。
季长晖特意交待了众人谁要是敢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半句,必定是不要自己脑袋了。所有人都不敢吭半声。
从外殿进内殿,
内殿有一道长梯直上,顺其而上,便是观星台的顶端。
可惜只建了一半,位置还不够高。
此地只有他们两人。
这里,最适合看星星了。
宁玄礼问她,“阿拂知道,为何观星台只建了一半便停了么?”
沈青拂摇了摇头。
只听他道,“大祁四年,孤降生于雨夜,伴有流星,父皇大喜,遂命人建观星台,只建到一半 ,母后便以劳财为由阻止了父皇,她也因此得到父皇的称赞,称为贤后。如今已是大祁二十二年了,母后一次都没有来过观星台。”
“这也是孤第一次,有人陪着。”
他手指冰凉,牵住她的手,彼此温暖了体温。
沈青拂无法避开他深邃的目光,她从容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憧憬又期盼,“我会一直陪着殿下。”在我享受过皇后之尊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太子殿下。
宁玄礼眼底泛起笑意,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轻笑了声,抽出佩剑,压低了嗓音,模拟男声,“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看来,殿下只有要靠属下来保护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唇角,嗓音哑感,“没人不更好吗?”
沈青拂不禁舒适的眯起眼,像猫咪被人抚摸皮毛一样舒服,她惬意的勾了一下唇,“殿下,要跟属下玩个游戏么?”
“孤奉陪到底。”
她凑近他耳际说了一句话,只见他耳尖果然攀上熟悉的红。
宁玄礼沉默了一下,“阿拂,怎么鬼点子这么多。”
“那就说好了,殿下。”她笑得很坏。
片刻后,那片空地唯一的一张软毯上,长夜寒风中,男人盘腿而坐,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领口半敞着,敛不住这精瘦雕刻一般的薄肌,冷白的肤色,在月色下更显得洁白。他长发垂下,没有一点珠冠,那双眼还蒙着一条白色薄纱长带子,他慢慢的拨动手里的念珠,薄唇偶尔微颤。
“我乃太子亲卫,奉命搜查,阁下行迹可疑,可要让我好好搜一搜才是。”
“你……”
宁玄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模糊的一道影子。
她这双手的触感永远在他意料之外。
竟在他的腹部停留许久。
他一下咬紧了牙,“……搜好了吗?”
只听见她含笑的声音在他耳际漾开,“尚未。”
跟着,那新作的指甲便尖锐的划过他腹肌,不轻不重,没点分寸,像是刻意让他疼一样。
宁玄礼墨眉皱紧,“嘶。”
紧跟着他感觉到温热的体温,跟他越贴越近。
他被按倒在地面上,幸好有张软毯,手中的念珠被夺去,他任由那双手在他身上作乱, 他竟如此坦然的神闲气定。
“阿拂,孤可以取下来了么?”他不等她答复,手指已勾掉那条薄纱。
没想到映入眼中的竟是她清艳妩媚的一双眼,她本该是清冷的面容,此刻染了欲色,红唇邪笑着叼着那条珠串。
像一只妖。
“太子亲卫?”他声音已低哑得彻底。
沈青拂和他一样,只穿了中衣,发丝散开,齿尖却咬着珠串,跪坐在他跟前。
宁玄礼哑笑着抚上她的腰际,“我怎么不知,太子身边有你这么一号人,你是来故意骗人的。”
她口中一吐,珠串砸在他腹上。
“嗯,我是来骗你的。”
……
……
翌日。
乾清殿传出消息:
太子殿下病了。
似是偶感风寒,不需要传召人侍疾。
病得好啊。
沈青拂微微一笑,不枉她昨晚忙活这么久,让太子殿下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果然感冒了,真好。
不过她却没有事,从观星台回来后,她果断泡了个热水澡。
所以这今日芳华殿内便有热闹看了。
萧良娣冲撞元侧妃被罚禁足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谁也不敢在当面对元侧妃不敬,除了白雅然。
白良娣家世颇高,不逊于元侧妃的家世。
她又自幼都是高傲的性子。
所以说话也是带刺。
“哎呀,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昨夜从芳华殿出来后,就病了呢。”
皇宫,佛堂。
宁玄礼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佛堂了,周围都是僧人熟悉的念经声。
他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串念珠,慢慢拨动。
那是他常用的纯白色念珠,从他十四岁那年便陪着他了。
那年,他率军亲征南漠。
纵使中了敌军的埋伏,他也毫不畏惧,亲手杀出一条绝境生路,以十万人胜了三十万人。
南漠领主吓得投了降,递交降书。
父皇也愿接受南漠的降书。只不过他不接受。
宁玄礼当众烧了南漠的降书,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拒绝了父皇的领受。继续带军杀穿了南漠,将南漠的领土纳入大祁。从此平云关再无烽烟,至此多年风平浪静。
他领兵凯旋,
却没有得到父皇的称赞。
“四皇子,你用兵过狠,轻视将士的性命。如此行径,日后焉以仁心治国?”
宁玄礼不服。
他单手卸去战甲,昂着头,气场摄人,“儿臣只不过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罢了。疆场之上刀剑无眼,常见血光。我大祁将士自知此理,否则也就不会上战场了。”
父皇被他气得不行。
当下便把他发落到佛堂修身养性了,这一待就是数月。
那段时日,父皇母后都未曾来看过他。
佛经无论哪一篇,
如今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宁玄礼闭着眼,默念着熟悉的经文,手里的念珠被他常年摩挲着也越来越滑润了。
“太子殿下,东宫过来一名宫女,为殿下送来衣物。”
“让她进来吧。”
“是。”
彼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踏入他耳底。
“殿下,这是奴婢送来的衣物。夜来风寒,请殿下勿忘添衣。”
这清澈悦耳的声音。
她身上还伴着熟悉的花香气息。
宁玄礼陡然睁开了眼,正对上她那双清艳的眼眸,他旋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是,殿下,我等告退。”
众人退下。
宁玄礼望着她,视线已移不开,“打扮成这样?”
沈青拂行礼道,“宫中人多眼杂,妾为避人耳目,因而扮成宫女,免得皇后娘娘责怪殿下。妾只是为殿下送来衣物罢了,这就告退了。”
“谁让你走的?”
宁玄礼拉住她的手,念珠硌疼了她手心,她皱了皱眉。
“殿下,这里是佛堂。”
“孤知道。”
他看了眼她送来的衣物,一件墨狐大氅,是他常穿的。
“孤问你,昨晚为何命人送孤回乾清殿。”
“因为殿下醉了。”
宁玄礼薄唇溢出一声哑笑,“孤饮醉了酒,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么?”
沈青拂站直了身,头也不低,“妾知道。”
她昂着头的样子像极了鹤。
宁玄礼的视线再也无法收回,他手中念珠缠在她手腕,一下将人带近。
他哑声低低的问,“那你还敢自作主张。”
沈青拂被迫跌在他身侧。
她垂着头,再度扬起,眼里尽是坦然和高傲,“妾虽蒲柳之姿,却不愿为殿下折辱。”
宁玄礼皱眉,“此话何解?”
沈青拂眼底浮现湿意,似是自嘲一笑,“殿下昨夜酒醉,虽然抱着的是妾,可殿下喊出口的,却是楚姐姐的名字。”
宁玄礼眉头皱得更深。
他怎么不记得他喊过楚灿的名字。
倒是似乎喊了她的名字……
只听沈青拂又道,“妾知道,殿下心里只有姐姐。妾此来,也是为了姐姐跟殿下重修旧好。殿下与姐姐和睦了,妾便安心了。”
她竟如此爱屋及乌?
为了他,她竟前来帮楚灿?
宁玄礼语调沉了沉,“你倒很大度。”
沈青拂解开念珠的桎梏,在他面前款款跪下,虽然跪着却不低头,“殿下,妾的确仰慕您,爱慕您。但这不意味着您可以欺负妾,侮辱妾。”
她一字一顿道,“妾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为人替身。”
这样高傲的样子,像极了仙鹤。
始终昂着头。
宁玄礼有一瞬间想到了当年那个不肯低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宁折不弯。
她和他,竟有相似之处。
他递给她一只手,“起来。”
沈青拂没有抬手放到他手心,反而无视了他,自己站了起来。
“妾今日口不择言。”
她似乎是掩下眼底的泪意,痴笑道,“妾不该冲撞殿下。妾唯有自请禁足绽昙殿,才是妾该做的事。”
“你是在跟孤置气么?”
“妾岂敢。”
沈青拂俯身行礼道,“夜晚更深露重,佛堂不暖,殿下记得添衣,妾告退。”
她就这么走了。
宁玄礼抬手抚上那件墨狐大氅,心中复杂。
楚灿,是他的青梅竹马。
沈青拂……
耳中回响起她这句话,“妾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为人替身。”
当真掷地有声。
宁玄礼眉头紧皱,陡然自我怀疑。莫非,他昨晚当着她,果真喊了楚灿的名字?
宫道上。
沈青拂步伐轻快,眼里哪还有半分泪意,她舒畅的吩咐道,“侍琴,把我自请禁足的事,宣扬出去。”
侍画会意,“奴婢明白。”
东宫,芳华殿。
楚灿还在抄写女论语,手都酸了。
她不能得罪皇后,皇后是她封为太子妃的唯一阻力。
她记得上一世。
她被封为太子妃之时,皇后就是极不高兴的。
所以这些书文,只能她亲自来抄,免得留下什么把柄。
“主子辛苦了。”
怜香呈上一壶热茶,“主子还是歇会再抄吧,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居然罚得这样重。”
“无妨。”
楚灿继续抄写,“殿下重视我,才会为我醉酒,这点惩罚,不算什么。”
她顿了顿,问道,“对了,我托父亲寻的戏班子,父亲可寻来了吗?”
怜香喜笑颜开,“主子放心就是,大将军已经托人回话了,明日戏班子就进东宫了。”
楚灿顺意的微笑,“那就好。”
惜玉忍着笑意,进来禀告,“主子,奴婢听说,沈侧妃自请禁足了,就是方才的事儿。”
楚灿意料之中,“看来她还真是不中用啊。”
怜香赞同道,“主子说的是,沈侧妃真是空有一副美貌。可惜,咱们殿下,是最不看重美貌的。估计是她惹恼了殿下,只能自请禁足了。”
这美人,若是不知情趣。
不知怎么讨男人喜欢。
便是再美,又有何用啊。
惜玉笑道,“奴婢恭喜主子,眼下太子殿下的气,想必都撒在沈侧妃身上了。明日戏班子进宫,主子必定事半功倍!”
“你倒会说话,承你吉言了。”
楚灿满意的一笑,随后沉默了一会,道,“保险起见,我还是去绽昙殿试探一番,看看今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绽昙殿。
沈青拂呆呆的坐在木椅上,神情都有些恍惚。
侍琴演技不如自家主子,只能努力扮演忧心忡忡,“主子,您虽然不得殿下喜欢,但这宫中时日长久,您无论如何也要打起精神来呀。”
楚灿带人过来,正听见这话。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禁一喜,事情的发展也太顺遂了,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沈妹妹,我来看你了。”
众人纷纷行礼,“拜见元侧妃。”
“都免礼吧。”
楚灿坐在沈青拂对面,惊讶问道,“妹妹,你怎么脸色这样苍白呀。”
沈青拂好像慢吞吞的才回过神,“姐姐……”
她又似羞愧又似自责一般捏紧了手帕,“我,我惹怒了太子殿下,没有帮上姐姐的忙,都是妹妹没用。”
“好妹妹,你这是说哪里话。”
楚灿赶忙握住她的手,“你看你的手这样凉,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青拂似乎难以启齿的哽了一下。
“这……”
“妹妹,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都是妹妹不好。”沈青拂顿了顿,真诚又单纯的望着楚灿,“那我就跟姐姐说了,姐姐可千万不要告诉旁人啊。”
楚灿微笑,“妹妹放心就是。”
沈青拂深吸一口气,婉转说道,“今日我去佛堂看望太子殿下,本欲趁机亲近,不料惹怒了殿下。唯恐殿下罚我,我只好自请禁足绽昙殿。”
她停顿一下,叹气,“我不得殿下喜欢。殿下心里,只有姐姐。姐姐才是殿下心中挚爱,我早就知道的。是我痴心妄想,竟然想……殿下心里能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果然如此,意料之中的事。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白跑一趟。
楚灿心里似松了口气,淡笑,“妹妹,你何必自请禁足呢,这又是何苦呢。”
沈青拂咬着唇几欲滴下泪来。
“若是我不自请禁足,殿下是不会饶恕我了,恐怕会罚得更重。姐姐,我真是……心灰意冷了。”
心灰意冷?
楚灿怔了怔。
她突然觉得,沈青拂,比她想象中的,可怜多了。
上一世,
面对宁玄礼的不信任,
她又何尝不是心灰意冷。
这沈侧妃,这么快,就体会到她上一世同样的心境了。
楚灿怜悯的看着她,“妹妹不要灰心,来日方长。”
沈青拂。
既然你早晚都会死。
与其死得无声无息,倒不如成全我。
从今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做好我和宁玄礼之间的试金石吧!
楚灿对自己的无心只有一瞬的感慨。
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在这东宫,她要坐上最高的位置。
牺牲一两个人,又有何妨。
“妹妹,你好生安歇吧,我还要抄写女论语,先回芳华殿了。”
“姐姐慢走。”
侍琴送了元侧妃离去,回来禀告,“回主子,元侧妃果然是笑着走的。”
重生文的女主,是该多笑笑。
毕竟上辈子过得那么痛,
这辈子好不容易重生,还是要多笑笑为好啊。
沈青拂懒散的嗯了声,“取我的琴来,许久没弹了,有点想它。”
“奴婢这就去取琴。”
以往在现代当演员的时候,琴棋书画这种东西,她都逼迫自己学过。
为的是镜头里不用替身。
到如今,想不到用在这里了。
这穿书后的生活,沈青拂过得是一天比一天滋润。
习惯就好。
反正以后还能更滋润。
-
三日后,乾清殿。
宁玄礼批完了所有的折子,捏了捏眉心,“长晖,这几日,侧妃在做什么?”
季长晖答道,“回殿下,元侧妃抄写了女论语给皇后娘娘送去,还另送了一本手抄的金刚经呢。”
宁玄礼沉默了一会。
他是问的沈青拂,并不是问的楚灿。
在他的贴身侍卫眼里,他的侧妃仿佛就只有一个楚灿。
他最在意的,分明应该是楚灿。
宁玄礼瞥他一眼,“孤是问沈侧妃。”
季长晖悠长的噢了声,“噢,沈侧妃啊,她自请禁足了啊。”
宁玄礼眯了眯眼,“长晖。”
“属下在。”
“你真是个大聪明。”
“……?”
季长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的吗?属下谢殿下夸奖。”
“孤没有在夸你。”
宁玄礼重重的扶了下额头,“你给孤退下。”
季长晖不明所以,“是,殿下。”
殿内空无一人,安静到宁玄礼甚至能听清楚自己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书案上还放着那张没来得及扔掉的笔墨。
尽管被他揉皱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字迹。他的书法飘逸不乏锐利,笔锋过去,独有味道。这副笔墨,唯一可惜的是,最后的舟字被墨点晕染了,不完美。
宁玄礼起身,走出殿外,步伐快而平稳。
季长晖跟在后面,“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答他的只有太子殿下如常的平淡嗓音,“绽昙殿。”
绽昙殿。
侍琴焚了一炉精致檀香,安静坐下听沈青拂抚琴。
沈青拂弹了一首高山流水。
琴音在她指尖倾泻出来,流畅而清冽。
彼时,听到殿外响起脚步声,她果断拿下头上的发钗,轻轻的往琴弦上划了一道。
琴音并未停下。
宁玄礼走进殿内,方有人呼唤道,“太子殿下到——”
“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沈青拂停下抚琴,行礼道,“妾参见殿下,愿殿下万安。”
她的表情看起来无波无澜,仿佛这几日的禁足,让她的心都安静了不少。
本来就清冷的模样,更显得圣洁了。
宁玄礼递给她手,不由分说就拉她起来,不容拒绝。
“怎么这几日都不出来走动了。”
“殿下忘了,妾在禁足。”
“孤没忘。”
宁玄礼盯着她,“是你自己禁的自己,孤又没禁你。”
沈青拂点头,“所以妾又岂敢在殿下跟前乱晃呢。”
“你倒是言出必行。”
宁玄礼语调慵懒,“方才不是在弹琴吗,接着弹。”
“是。”
沈青拂坐回琴前,接着弹奏高山流水。
宁玄礼从未见过她如此淡然悠远的样子,仿佛脱离尘世。
他印象中的她,
新婚夜连合衾酒都会喝醉,捉个蝴蝶都能被虫子咬。
有点笨拙。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她,那双手白皙柔嫩,触感是极佳的,连拨弄琴弦都像极了在炫耀她那双白玉一般的手。
正当其时,她手下的琴弦陡然应声而断。
“呃!”
沈青拂没忍住喊出了声,手指被断开的琴弦割破了一点。
宁玄礼一把拉过她的手,白皙的指尖沁出了血珠,他顿时拧紧眉头,沉声道,“侍琴,还不快去拿药来!”
“奴婢这就去!”
“主子!”
侍琴赶忙道,“您这几日思念殿下,终日里都在弹琴,难怪这琴弦会断开呢。”
宁玄礼仔细一看,她这手指上除了那道割伤,指腹上竟已有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勒痕。
“你!”
他手中不由得发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
沈青拂皱眉,“殿下弄疼妾了。”
宁玄礼松了手,一言不发的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好像在处理着白瓷上的裂痕。
药上好了,沈青拂收拢手指,“殿下亲自为妾上药,妾实在惶恐。”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回了。”
“……”
沈青拂知道他说的是在百花园的那次。
“孤来找你,是有话要跟你说。”
沈青拂的声音依旧淡然,“妾洗耳恭听。”
虽是这样说,可她的人却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她纤瘦的手腕便被他拉住,一下带到跟前。
宁玄礼下颚收紧,低觑着她,“孤要告诉你——”
沈青拂被他拉到眼前,眼神茫然无措。
又是这样的眼神……
宁玄礼眸色一暗,慎重的看着她,“你不是谁的替身,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沈青拂就是沈青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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