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这话实在是有些歧义,让谢翊听得耳根发软偏红,稍显赧意地抿了抿唇。
又下意识地握紧怀里的球杆,余光瞥向旁边的人儿。
大概是眼花,他瞧见傅勉那薄唇轻微弯起来,还噙着半分笑意。
刚想看的真切些时,对方恢复到以往那清冷漠然的模样。
仿佛那上扬的唇角是谢翊的错觉。
站在另一边的莫礼南“啧啧”两声,英俊的脸上露出没眼看的表情,可唇角却克制不住的轻扬,带着一股痞味,“你们可真会玩。”
随即还看向谢翊,开玩笑似的说:“不要带坏小朋友了,看给人臊的耳根都红了。”
言罢,戏谑地瞥了眼一本正经的傅勉。
被点名的谢翊感到耳根子确实有些发烫,他不自然地想要伸手摸一下,可察觉到这个动作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硬生生的控制住。
一旁的傅勉淡然地偏睨身边的谢翊,随后慢条斯理地抬手轻轻触碰上谢翊的耳垂。
冰凉的触感让谢翊感到有些酥麻。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这让莫礼南与庄亦有种感觉自己仿佛像是多余的人般。
“确实很烫。”傅勉轻轻捏了捏那软乎的耳垂,深邃的眼眸垂睨着对方。
庄亦感觉这个气氛有些暧昧,用手肘推搡了下莫礼南,示意对方说话。
“咳咳咳.....”莫礼南拳头抵在唇边,“赶紧打台球吧。”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谢翊,“你.....”
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偏过头看向庄亦求助。
庄亦双手撑在球桌边沿,提醒:“谢翊。”
“啊...小翊。”莫礼南抬手招呼着,“第一次玩台球是吧?不要紧张,让阿勉教你。”
闻言,谢翊略微抬眸看向傅勉,后者则是挑眉。
“刚好你拿的就是阿勉经常用的球杆,试试看。”莫礼南吹了个口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说,“那球杆可是阿勉的宝贝。”
“说起来你还是一个摸到他球杆的人,别人碰都不给碰。”
这让抱着球杆的谢翊感觉到手中的东西略显滚烫。
庄亦与莫礼南两人说话实在是太过于有歧义。
明明没有别的意思,但落在谢翊与傅勉的耳边就变了个味道。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后,谢翊仓促地挪开。
“来。”庄亦近段日子对台球格外的喜欢,跃跃欲试着想要大展身手。
谢翊来到球桌旁,许是五年没有碰过的原因,显得有些生疏,一时不知用什么姿势拿球杆。
他俯下身,准备适应一下找个角度开始架杆子。
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气息喷洒在颈部,有些密密麻麻的痒意。
雪松的味道充斥于鼻腔内,将谢翊整个人裹挟其中,仿佛把人吞没。
“你不是不会吗?”傅勉那刚劲有力的手臂紧紧贴着谢翊的手,那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握住后者的手,像是要十指相扣般,于指尖游走。
另一只手则是从谢翊的腹部穿过,把人往后提,与他紧密相贴。
感受到那坚硬的胸膛就像是一堵墙将他给圈在怀里。
“我现在教你。”
“手要放好,臀部稍微翘起来。”
身后的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侧胸贴杆,腿侧弯向前。”
随即又将手放在台面上,将谢翊的五指分开,手背稍稍拱起形成弧度,指腹以及手掌仍是紧贴着球台。
“拇指要微微翘起来。”傅勉手指摩挲着谢翊的手指,又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就像是这样。”
“将球杆夹在你的手指之间,前后摆动调整,对准球心。”
谢翊不露声色,可下意识吞咽口水以及喉结上下滚动而暴露了他的情绪。
整个身体处于紧绷的状态。
就像是一根弓箭般,被人上下勾弹着那绷紧的弦。
旁边的庄亦看的目瞪口呆,仿佛就像是见到什么震惊的画面般。
这、这气氛实在是太过于的诡异奇怪。
明明是手把手教怎么打台球,可从两人的姿势与傅勉那游刃有余以及谢翊的表情来看。
那摸的哪里是球杆。
教完之后,傅勉站直了身子。
萦绕在周身两侧的压迫感气息拉开距离后,谢翊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若不是因为他并非是易出汗体质和台球室内有空调,估计现在他早就大汗淋漓。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谢翊接下来的表现还是比较出色。
打起台球来得心应手,每一杆出去都能够完美收球。
这激发了莫礼南胜负欲,“我靠,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打台球?”
他们四个人当中只有他并不知道谢翊以前的身份,毕竟他是傅勉在国外的大学同学,基本上很少回国内,也并非是云城本地人。
闻言,谢翊余光瞥向旁边的傅勉,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
“...应该是第一次吧。”
“只能说是傅总教的好。”
莫礼南虽说没有像庄亦那般喜欢台球,可若是能够掌握这项技能的话,也是拿出去装逼耍帅的好处之一。
随即连忙看向傅勉,急切地说:“阿勉,你也像教小翊那样子教教我呗。”
“不教。”傅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莫礼南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庄亦拽了过去,“行了行了,就算阿勉教你一万次你都掌握不了那个精髓。”
“为什么?难道我没有那个天赋吗?”莫礼南显然不相信。
庄亦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对方,“你确实很没有天赋。”
莫礼南想要挣扎,“我觉得只要阿勉肯教我......”
可惜没人搭理他。
谢翊的手贴在大腿外侧,两指摩挲轻捻,感觉自己手指上还残留着傅勉指腹留下来的余温。
方才种种让他一时之间捉摸不透对方的情绪以及现在的走向。
以前的傅勉倒也不会说排斥他的靠近,可像刚刚那贴的极其近的情况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实在是令他猜不懂。
看着莫礼南与庄亦两人插科打诨,身旁的傅勉提出离开,“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这让莫礼南挑眉,“这么早就撤退了?”
庄亦打了一杆球接话,“别呀阿勉,我可是带着我整个酒吧的员工在青山玩三天呢,你也别急着回去留下来玩玩。”
“反正你的工作也忙完了。”
说完还朝谢翊扬了扬下巴,“你要是没订酒店的话就跟他挤一起。”
闻言,傅勉睨了眼身侧的人,明知故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