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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迹亭苏依依逐光小说

闲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方迹亭没能抢到盒子,被暴怒的爸爸一脚踹开,跪在了地上。“姓方的混账!你什么时候来的?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几乎冲破天的怒意和谩骂,方迹亭充耳不闻。他怔怔地看着骨灰盒,颤抖着声音问:“这真的是叶可柔?”他摇着头,不肯相信:“她不是去国外进修了?她根本没有病,怎么会病死?你们在骗我,让叶可柔出来!”“我已经来了,让她不要再演戏,只要她出来跟我认错,我可以和她重新在一起,和她结婚……”话没说完,脸上被踩了一脚。爸的脸色十分难看,几乎狰狞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可柔早就不喜欢你了!可柔早就后悔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个畜生!”方迹亭没有反抗,只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胡说,叶可柔最喜欢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趁着可柔不在,和别的女...

主角:方迹亭苏依依   更新:2024-12-18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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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迹亭苏依依的其他类型小说《方迹亭苏依依逐光小说》,由网络作家“闲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迹亭没能抢到盒子,被暴怒的爸爸一脚踹开,跪在了地上。“姓方的混账!你什么时候来的?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几乎冲破天的怒意和谩骂,方迹亭充耳不闻。他怔怔地看着骨灰盒,颤抖着声音问:“这真的是叶可柔?”他摇着头,不肯相信:“她不是去国外进修了?她根本没有病,怎么会病死?你们在骗我,让叶可柔出来!”“我已经来了,让她不要再演戏,只要她出来跟我认错,我可以和她重新在一起,和她结婚……”话没说完,脸上被踩了一脚。爸的脸色十分难看,几乎狰狞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可柔早就不喜欢你了!可柔早就后悔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个畜生!”方迹亭没有反抗,只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胡说,叶可柔最喜欢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趁着可柔不在,和别的女...

《方迹亭苏依依逐光小说》精彩片段


方迹亭没能抢到盒子,被暴怒的爸爸一脚踹开,跪在了地上。
“姓方的混账!你什么时候来的?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几乎冲破天的怒意和谩骂,方迹亭充耳不闻。
他怔怔地看着骨灰盒,颤抖着声音问:“这真的是叶可柔?”
他摇着头,不肯相信:“她不是去国外进修了?她根本没有病,怎么会病死?你们在骗我,让叶可柔出来!”
“我已经来了,让她不要再演戏,只要她出来跟我认错,我可以和她重新在一起,和她结婚……”
话没说完,脸上被踩了一脚。
爸的脸色十分难看,几乎狰狞吼道:“你给我闭嘴!”
“你以为你是谁?可柔早就不喜欢你了!可柔早就后悔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个畜生!”
方迹亭没有反抗,只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胡说,叶可柔最喜欢我。”
“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趁着可柔不在,和别的女人勾搭上?喜欢你拿着可柔帮你创业的钱,养你的小情人?可柔为了不让你分心,大费周章隐瞒病情。结果呢,你倒是事业有成,娇妻在怀,留可柔一个人在病房里挣命!”
爸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踩在他白色的西装上。
“不是今天结婚吗?赶紧滚开,别在我们家门口碍眼!”
爸说着,踹开方迹亭,越过他进了家门。
方迹亭的脸色已经惨白不已,看上去摇摇欲坠。
但是在妈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抱住了妈的腿。
“叶可柔……我想见见她。”
刚才被怎么打骂都毫无反抗的人,伸手就要抢骨灰盒。
妈猝不及防,身体的重心被弄得不稳,径直向前摔去。
“妈!”我惊呼一声,想伸手去扶。
所幸身边的亲戚多,及时伸手把妈扶住,又把方迹亭揪住挪开。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家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还想得寸进尺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们不敢打人!”
方迹亭没有回答,也没有放手,只是执着地盯着骨灰盒,一动不动。
见状,爸为首,几个面带怒色的亲戚把方迹亭揪住,提着衣领到了远处。
方迹亭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被扔在路边。
他的神色带着些许茫然,原本矜贵冷傲的眉眼,在伤势衬托下,竟显出几分可怜脆弱。
地上掉落的一本病历,吸引了他的视线。
方迹亭伸手去捡。
“叮铃铃……”怀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依依的来电。
他从茫然中回神,低头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伸手按灭。
本想将手机重新收起,却发现界面一跳,密密麻麻的绿色信件提示呈现在眼前。
方迹亭的手一顿,颤抖着点开一封。
熟悉的口吻,在文字里显现。


苏依依的手伸到半空,疑惑地叫了一声:“迹亭?”
她还等着方迹亭将戒指给她戴上,见人愣住不动,伸手推了推。
方迹亭如梦初醒。
他心跳得飞快,把邮件反复看了几遍,又想起这些天来的消息,再也冷静不下去。
推开苏依依,他在满堂惊愕的目光中跑出了酒店,上了车。
身后,苏依依一身婚纱,满脸都是惊讶和惶恐。
“迹亭,你干什么去?”
她带着苏母一起跟出了婚礼现场,见到车灯亮起,赶忙想要阻止。
方迹亭没给她们靠近的机会,将车开出了停车场,一路开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
车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驰过了三条街,方迹亭这才拿出手机,点开电话。
列表里的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小瑶,清清,凡是和我相熟的朋友,没一个人接通,显然是集体拉黑了他的号码。
方迹亭皱着眉,换了个电话拨号。
小瑶的电话第一个被打通:“喂?是谁?”
“是我,”方迹亭开口时眉心紧拧,问道,“叶可柔是不是出事了?”
小瑶顿时沉默下来。
方迹亭等了片刻,不耐道:“说话啊,回答我!”
小瑶的声音变冷:“你问这个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托你们的福,我现在离开了婚礼现场。”
“托我们的福?”小瑶气笑了,“方迹亭你不是和苏依依真爱无敌,情比金坚,小小一个花圈还能影响们结婚?可柔被你害的还不够吗?!”
红灯,车停。
方迹亭揉了揉眉心:“够了。”
“刚才是我语气不好,瑶瑶,我想知道,叶可柔现在在哪?”
“死了。”小瑶答得很干脆。
方迹亭愣住:“她真的……?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小瑶说,“她这几年都在南城接受治疗,三天前病情恶化走得很痛快,你不是早就知道?”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她葬礼当天继续结婚?”小瑶冷笑,“既然做了无情无义的事,就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也不要再联系我,跟你这种人做朋友,我真是瞎了眼!”
话音未落,电话已经被挂断。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方迹亭忽然加重的呼吸声。
他的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城离这里三百公里,半天时间就能到达,也是我的老家。
我和方迹亭确定在一起的时候,每年他都会跟我回去,我们早就是亲戚邻居默认的一对。
只是我病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南城一步。
我的思绪还没回神,突然一声巨响震动耳膜,整辆车开始晃荡不休,我睁大了双眼——
车撞上了路边的墙面。
方迹亭伤了腿,被热心人救出来之后,却说什么都不肯上救护车。
他草草让人包扎了伤口,叫车把他送往南城。
身后医护人员拿着他落在床架上的“新郎”胸针面面相觑。
“小伙子是去赶婚礼?怎么这么远还一个人去?”
“看着脸色不太好看,该不会是去抢婚?”
“这也太拼了……”
嘀咕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进耳畔,我在车顶不由自主往下看。
方迹亭是……想去见我么?
为什么呢?我不想他参加我的葬礼,他却来了。
甚至神情恍惚,似乎被我的消息冲击到失了神。
生前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又为什么在意我的死活?
我并不想看见他。
临近年关,南城方向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方迹亭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天色擦黑。
家里空无一人,不远处的邻舍炊烟声升起,只是不见人影。
我的遗像就摆在家门口,方迹亭的视线接触到的刹那,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的嘴唇张合,似乎在说“不……”
但好像又没发出声音。
这时,车喇叭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转头。
就见到远远地,一辆面包车驶过来,车上的标识,是殡仪馆。
停在路口后,车门被从里面打开,妈双手抱着骨灰盒,脸色青黑,被爸爸扶着一步一步走上前。
父母都是头发斑白,脊背弯曲,脸上遮不住的泪痕和疲惫,短短几天不见,他们就好像老了十岁。
我的眼眶蓦然一酸。
走前他们强颜欢笑,似乎早就做好了会送我离开的准备,笑着和我说,他们会好好过完接下来的日子。
我没想到,那些不过是不想让我走得不安的谎言。
眼见两老谁都不理,抱着盒子自顾自往家里走,脚步沉重,难言的悲伤弥漫在周身。
手再也顾不得虚幻,我伸手虚虚抱住两老,喉咙像是被塞了石子,说不出话来。
“这是叶可柔?”一声不敢置信的问话打破了寂静。
只见方迹亭踉跄几步,死死盯着骨灰盒,上前就要抢过。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四百多天,每天三封,准点准时地发来信件。
我把所有的爱分装进去,带着期盼,希望得到回应。
可是时间实在太长,方迹亭刚开始还会打开邮箱一一看过,回复一两封。
后来,工作渐渐忙起来,习惯了的主动陪伴变成了需要自己点开的费心去看的信件,烦躁日渐增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遇到苏依依以后,他的精力被牵扯住,很少再有耐心一一翻阅。
渐渐地,他甚至忘记了邮箱,只要没有视频申请,他就开始默认对方不再重要。
他对邮件那头的人,印象开始模糊。
方迹亭发了一会儿呆,翻开病历本,按照上面的时间,点开了其中几封信件。
“迹亭,今天考完成绩不好,心情很差,食不下咽,于是捧着我们的照片连干三碗……”
(治疗告一段落,浑身疼痛难忍。)
“今天心情一般,无意中翻出了我们的婚礼策划书,一点一点想象婚礼的流程,好像又有了看窗外风景的心情……”
(治疗不理想,几度病危之时。)
“迹亭,好久没有见到你,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
(偷偷溜回去见到苏依依之前。)
邮件里没有半点谈及病情,好像只是生活琐事的抱怨,他却对照着病历,看得脸色灰白。
一直看到信件中提及苏依依——
“想起当年同班同学苏依依了,那时我还刚刚跟你成为笔友呢,想她当年为了和我们系学长谈恋爱,追人追到了国外,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有点感慨,先爱上的人总是输家,你我都是。”
方迹亭的瞳孔一缩。
苏依依和学长恋爱?他完全不知情。
当年苏依依和他暧昧不久,然后一声不吭出国数年,就此和他断了联系。
对此,苏依依回国后,说她被当面拒绝,以为他拒绝了她,伤心之下选择去国外进修,逃避这段感情。
方迹亭愣神间,苏依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他立刻接了。
“迹亭,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婚礼上你抛下我消失,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苏依依在电话那头哭,怒气冲冲地质问。
方迹亭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反问道:“当年和我写信的人不是你,对吗?”
苏依依一噎,猝不及防之下气势立刻弱了,心虚道:“你、你说什么呀?”
“迹亭,这么久的事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当年我们不是早就确认过彼此的身份?你在怀疑什么?”
方迹亭调出手机界面,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冷声说:“我们因为一本书结缘,互相通信成为笔友,聊了很多关于学校东边无意间发现的那家民宿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记得,我们不是恰巧还在路上遇见了……”苏依依硬着头皮道。
方迹亭忽然暴怒:“学校东边根本没有民宿!”
苏依依根本不清楚当年通信的细节,方迹亭浑身发冷。
当年为了一本心仪的绝版书,他费尽心血,争论无果之后,将那人约到了一直到约着线下争论归属的事,他们第一次定的地点就是学校东边,一家相熟的杂货铺。
那一次对方没来,说临时有事。
第二次,他遇到了苏依依。
“你顶替了可柔和我通信的事,吊着我做备胎?”方迹亭一字一顿,满身的怒气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压抑不住!
他嘴唇哆嗦。
苏依依只记住了第二次约的地方,只出现在那里。
那么多年前觉得心动的对象,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方迹亭的心,真真切切地疼痛起来。


苏依依被方迹亭找人扔出了家门。
他不能回去,暂时不能找她算账,只能在电话里冷声警告:“不要带走任何一件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会向法院起诉。”
苏依依彻底慌了神:“迹亭,我不是……求求你,我现在被你赶出门,就无家可归了!”
“那与我何干?”
方迹亭挂断电话,眉眼间的冷意还没有散开。
天刚蒙蒙亮,他在门外坐了一夜,双腿几乎麻木。
一直紧闭着的家门终于被打开。
人已经火化,再怎么不舍,我也该被下葬了。
我站在窗边,陪了爸妈一夜。
两老抱着骨灰盒一夜未眠,他们遮掩着悲伤,像是以往一样,对着我唠唠叨叨,语气竟然还是欢快的。
“可柔啊,不要牵挂我们,没有你这个病拖累,爸妈终于能无牵无挂出去旅游了,开心着呢。”
一边念叨,一边亦步亦趋跟着骨灰盒往外走,妈的脸上黑眼圈浓郁。
我有些心疼。
身上的不知名禁锢忽然一松,我发现,我可以离开方迹亭身边了。
我终于摆脱了只能跟着方迹亭的限制,能够自由行动!
心头一喜,眼见爸妈脸色憔悴,我迫不及待回到他们身边,伸出手握住了妈妈的手。
什么都没摸到,却让妈妈浑身一颤。
她茫然抬头,似乎是想寻找什么。
“好了,让可柔入土为安吧。”舅舅扶着妈,低声劝慰。
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地握进了拳头。
他们看都不看门口的方迹亭,自顾自上了车,我紧紧跟在后面,坐在父母身边。
只是刚上车,舅舅就冷哼了一声。
“姓方的说要把所有财产都赠送给我们。”他拿着爸的手机,低声解释道。
“让他滚!”爸大声道。
舅舅应声。
到了墓园时,天光大亮,太阳升起,冰雪渐融。
下车时,我听到妈妈似乎低喃了一句“可柔,不要牵挂我们,好好走吧。”
我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泪水,紧紧盯着两老苍白的面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泣不成声。
……
墓园清幽,我下葬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送行。
远远地,我似乎听见墓园大门处的争吵声。
是方迹亭跟了过来。
他抓住走在在最后的舅舅的手,急声说:“我刚才把所有财产都捐赠出去了,可柔的那一份留给了伯父伯母,我都做到了,现在让我去送送她!”
舅舅低头看了看财产记录,点开爸的手机屏幕,收了钱。
然后才在方迹亭期盼的眼神中慢吞吞说:“以后两清了,不劳烦你送可柔,回去吧。”
舅舅甩开方迹亭的手,喊了两个儿子堵在小路上,这才慢悠悠转身。
低声的喃喃消散在风里:“当年可柔陪你熬夜创业,熬得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恶化,你破财就一笔勾销?做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方迹亭彻底呆住,片刻后才回神。
“可柔想见我!让我送她一程!”
他声音近乎凄厉,震得静谧的墓园声响阵阵。
我在墓地前回头望去。
也许是魂魄的缘故,我能清楚看到方迹亭的神色,听到他的声音。
昨夜他枯坐一夜,和苏依依闹掰。
今天又被舅舅骗着捐出所有的钱财,只想见我一面。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冰冰凉凉,没有心脏。
我已经死了,不再会为爱情感动。
所以就算得知那是误会,就算知道方迹亭无比后悔,却没有半点心疼的感觉。
一切都迟了,无法挽回。
也许他和苏依依将错就错,也能活得很好
多余的心疼还是省省吧。
看着自己的骨灰盒被放入墓坑,被填埋上泥土,我忽然心神一动,蓦然垂下了眼睛。
要做最后的告别了。
我一一看过爸和妈,看过围在面前的亲朋好友,露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该离开了。
虽然很不舍,但是时间总是可以抚平一切。
希望我珍爱的亲人,往后都会拥有幸福,不要学我。
希望我下辈子能有个健康的身体,活得轻松一点。
风声掠过,站在原地的孤魂陷入沉眠。
哀悼的人忽然心有所感,齐齐抬起了头,望着空荡的天空,热泪盈眶。
“彻底……离开了啊……”
哭声渐渐响起。


手机被搁置在茶几上,震动不休。
方迹亭却任由电话独自响了半分钟,都没有接起。
苏依依靠了过来,探头见到屏幕上的名字,脱口道:“是叶伯父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瑟缩了一下,低声说:“不要接,叶伯父自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经常会找借口训斥我。叶伯母也是,对妈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小弟骂哭了好几次……”
见方迹亭的脸色变得阴沉,苏依依又收住了声音。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方迹亭冷声问道。
苏依依委屈地瘪瘪嘴:“叶伯父毕竟是长辈,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方迹亭此刻的脸色才是极其难看。
见电话重新响起,径直接了起来:“叶伯父……”
话音才刚出口就被覆盖,那头爸的声音十分大,身边似乎还有不太明显的抽泣:“方迹亭,你怎么还没过来?”
方迹亭眉锋不动,淡声说:
“叶伯父,不管你有什么事,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找依依的麻烦,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嗯?”爸估计根本没听清方迹亭的话,并不在意。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压低了些:“方迹亭,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一趟?可柔在南城。”
声音中的低声下气,令我浑身一抖。
方迹亭的眉头皱了皱,下意识拒绝:“我没空。”
“没空?”爸的声音升高了些,反应过来后又软声道,“可柔她,她想见你!不管你变没变心,能不能都过来一趟,送可柔最后一……”
方迹亭打断道:“伯父,我想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
“你!”
“伯父,我想你知道,三天后就是我和依依结婚的日子,我走不开,叶可柔想见我,让她自己过来找我。”
“她怎么来?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最后这么一点要求,你都要拒绝?”
方迹亭神情一怔。
随即有些啼笑皆非:“伯父,您可真会说笑。”
“我从来不说笑!算我求你,可柔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她最后一个愿望也不满足?”
又是这样。
方迹亭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厌烦道:“请您转告叶可柔,我和她的事,不要总是拿长辈来压我,她知道这只会让人更厌恶她吗?”
“你!”爸简直气急。
他缓了缓怒意,这才冷声道:“好好好,算我白打了这个电话!姓方的白眼狼你听着,是我闺女瞎了眼看上你,我女儿最后这一段路,不是你不送她,是她根本不稀罕你送!”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爸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已,我甚至都能听到其中压抑的哭腔。
禁不住地浑身一抖,低声喃喃:“爸……”
我死之前,其实根本没有提过方迹亭的名字。
父母刻意瞒着我,想让我开开心心地走,我就算有再多不甘痛楚,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爸妈恨极了方迹亭,我以为他们会悄悄将我下葬,然后重新生活。
没想到我闭眼之后,爸还会打这一通电话。
我想告诉他,我不需要方迹亭来参加我的葬礼,我已经放弃喜欢他,我走得很开心……
手却穿过了那部手机,什么都摸不到。
我一时愣住,眼泪簌簌落下。
爸在电话那头深深呼吸,最后留下一句:“姓方的,你记住了,这辈子,下辈子,可柔跟你再无关联!”
话音未落,电话已经被那头挂断。
手机不再亮起,仿佛刚才的激烈情绪与几乎冲破天的声响只是一场错觉。
苏依依撇了撇嘴,见方迹亭神情怔怔,心头一跳。
赶忙靠进他的怀中,紧张问道:“迹亭,可柔姐她不会真的……?”
“她不会!”方迹亭脱口道。
他缓了缓些微的失态,冷声道:“她是出国留学,不是重病难医,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戏,相信她才愚蠢!”
苏依依看了看他的神色,松了一口气,附和道:“倒也是,叶伯父常这样胡乱说话,其实可柔姐好着呢。”
“迹亭,要是可柔姐真的不愿意我们在一起,我们还是推迟婚期吧,毕竟,是我们这样不对在先。”
方迹亭回神,冷笑道:“不用。”
“不管叶可柔想干什么,我们的婚礼现场,她一定会来,到时候,我会让她认清现实。”
他安抚好了苏依依,转身进了书房,重新投入工作中。
我不能离开他身边三米,只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
不过,方迹亭并没有急着打开工作文件,他将鼠标上下滑动片刻,点开了邮箱。
那上面,曾经我每天都会给他发一封邮件,分享琐事。
想要维系我们的感情。
只是最近,我再也没有精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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