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我没在理会李衡川,也不相信他敢随意休了我,毕竟周李联姻,有皇权压着。
我休养的差不多时,收到了母亲的家书。
弟弟高中了,家里要摆宴席。
于是我找到李衡川,跟他说这件事。
他看着我,眉目冷漠,要求我放过羽梨。
我冲他淡笑,告诉他不是我不放过,是规矩不放过,是长辈不放过。
说完我就走了。
我知道他肯定要跟我回去,不去那就是打周家人的脸。
我爹是将军,我娘是名满天下的富商,我弟弟是新科状元郎。
他敢不给我面子。
果然,第二天,他一袭黑衣,满脸不爽的站在马车旁等我。
我低声唤他一句夫君。
他就扶我上车,随后跟着上来。
马车走动,离李家越来越远。
我脸上挂着的笑容慢慢的变淡,随后变成我放松状态下的臭脸。
李衡川冷哼一声要说话。
我道:“今日不想与你吵架。”
我说完这句话,李衡川就冷下脸,不在有要和我交谈的意思。
到家,我维持面子与李衡川恩爱入门,然后迅速甩掉他去见我阿娘。
弟弟高中,阿娘很开心。
看见我时,也乐道:“咱家有状元郎咯。”
我高兴的点头,然后撒娇的扑倒阿娘怀里。
阿娘察觉不对,让下人都走。
我不想阿娘为我的事情烦心,如今我家明面上蒸蒸日上,实际也被皇上忌惮。
我只说想阿娘了。
与阿娘待了一会儿,我想起李衡川,打算去找他。
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想着出了神,忽然踩到什么东西。
我惊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才敢去看踩到什么。
居然是一只人手。
骨节分明,泥泞且缀落血珠。
我心中惊骇,急的不行。
是刺客?
是歹徒?
可我周家后院,一向严密。
我忍住惊恐的情绪,把目光移到他紧闭双眼的脸上,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身型却极为优越,像是专门的杀手。
我正想转身去找人。
他忽然张开口,吐出一根蜂针刺到我胳膊上。
我吃痛跪地,不敢置信的回头。
他睁开眼睛,又冷又嗜血的盯着我,薄薄的眼皮上还有从额头上滴下来的血,像修罗。
“救我,否则你死。”
别无他法的我只好忍着胳膊上的痛,费力像拖死狗一样把这个疑似杀手的人拖到一间厢房。
过程中我发现他受的伤不重,只是因为不知名原因全身失去了力气。
我喘息着,抹掉满头汗珠,发现胳膊上的痛感渐渐消失,于是说:“解药。”
“今日毕,予你。”
我闻言心中恼恨,但是听他说话以及通身那股气派,就明白他应该不是什么喽啰。
于是,我仔细确信自己身上并没有掉落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起身离开。
他生或死,看天命。
而我身上的毒,只要有解药,阿娘就弄得到。
刚刚帮他,不过想确认是否有解药。
我回旧日的房间里重新梳洗了一番,走出来时恰好撞见李衡川。
他冷冰冰的看着我。
我也淡然回望。
“周枂,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
我正不解,李衡川就愤然离去。
不过我没太在意,随意编了个理由糊弄了阿娘她们,就继续留下帮忙。
直到晚上,我陪嫁阿嬷过来找我。
“小姐,您快回去救救银杏。”
我一愣,随后套车回李家。
刚下马车,我就见李家灯火通明,一点夜深入睡的模样都没有,我就明白有一场硬仗要打。
正厅银杏鼻青脸肿的被五花大绑在一旁,宋夫人高坐堂上,李衡川满身低气压。
我先朝宋夫人行礼,而后唤了李衡川一声夫君。
李衡川就怒目横眉:“周枂,我实在是小看了你。”
我没生气,只是淡问:“母亲,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在我跟李衡川回周家祝贺时,羽梨从柴房里出来了。
很不巧,她遇上了银杏。
两人吵起来,羽梨就坠湖了。
“母亲,银杏……”我正要说什么。
宋夫人就摆手,制止了我说话。
宋夫人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宣判杖毙银杏。
我不能接受,我看了一直垂着头的银杏一眼。
“母亲,杖毙太重了,银杏是我的陪嫁……”我咬紧牙关。
宋夫人叹气,“羽梨肚子里怀了孩子,因为落水险些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