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青梅竹马,自幼便订下婚约。
在得知他出征塞外意外战死后。
我便与青灯古佛为伴。
为其守寡三年。
却没曾想他却带着赫赫战功归来。
身边还伴着一位自命不凡的女子。
说自己是大女主,不屑做妾,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从前待我极好的夫君也变了副面孔,张口就是要休妻。
我:“弃夫勿扰。”
留下一封和离书。
转身就与苦等我多年的良人一起去看了山川河流,大漠孤烟。
……“少夫人,大爷回来了。”
我正在调香,听见这句话时差点握不住手中匙子。
李衡川还活着?
当年他一身轻甲,志得意满的告诉我:“阿枂,此次我被派押送军资,若能成功归来,我便娶你。”
我与他青梅竹马,且有婚约,自然深深的记住了他这句话,数着日子,盼着日子,等他归来娶我。
无奈他忽然身死,我不愿意毁约,抱着他的牌位嫁给他。
骤闻他生还消息我急急的放下东西,忘记了规矩直直奔向门口。
看见李衡川瘦削的俊脸,我粲然一笑后微微哽咽:“夫君。”
可下一秒,我便从天堂坠入地狱。
“衡川哥哥,她是谁啊?”
一道娇柔咬字清晰好听的声音生生的劈进我的心,也劈开了我与李衡川距离。
我忍住心脏口窜起的密密麻麻的痛,面上带起端庄的笑依礼站在李衡川母亲宋夫人身后。
没人回应那个女子,那女子有些生气,不过又强行忍下来,站在李衡川身边。
我听着宋夫人让李衡川整顿一番去拜见祖母,也看着李衡川回头与我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带着他身后那个身姿姣好,容颜秀丽的女子离开。
宋夫人叹气,牵起我的手说:“阿枂,衡川身边的女子你见到了?”
我点头。
心里泛起细密的疼,还有些唏嘘,阿娘说我眼光不好,还真的是。
“你如何想的?”
宋夫人眯眸问。
我心里紧痛,面上未变,仍旧是端庄从容的李家少夫人,我说:“那女子身份有待考量,若夫君与她两情相悦……”我就死心,等皇权更迭就和离。
“胡闹。”
宋夫人重重拽紧我的手,低斥。
我抬眸,困惑的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极喜欢我,一是我家世好,二我管家本领极佳。
但她应是更喜她儿子才是……“一个不知羞耻,随意跟着男子上门的女子就把你吓怕了?”
宋夫人皱眉,声沉带怒。
“自然不是。”
我道。
宋夫人点头,放我离开,让我仔细思量。
我回到衡芷院,发现李衡川已换衣站在院中等我。
“夫君。”
我走上前淡淡的唤他。
一别三年,他身量瘦削,但由内到外都迸出风发的意气。
只可惜,他眼中再不见当年的温情,也不再唤我阿枂。
“周枂,我能活着回来羽梨助我良多,你莫欺她。”
李衡川转身盯着我说。
我自幼习礼,晓女德,明白男子多寡情。
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发现也是能一笑了之的。
“夫君的娇客,自是不能怠慢。”
我微微垂眸,只觉得心里漏风,但又觉得如此也好。
少年的李衡川,跟束发戴冠的李衡川终究会不一样的。
阿娘说对了。
李衡川见我识相,点点头离开了。
我进屋,陪嫁丫鬟银杏就气红眼:“小姐,你苦等大爷三年,他不仅不说一点体己话宽慰你,还,还如此负心薄情!”
我皱眉,语气平淡:“银杏。”
银杏气鼓鼓的跪地上:“请小姐责罚。”
我摇摇头,拉起她,“言多必失,你日后不要如此了。”
没多久宋夫人派人叫我同李衡川一起去拜见祖母。
我换掉守寡的素衣,穿上符合身份的琵琶交领水蓝色衣裙。
我走向李衡川跟他的娇客羽梨姑娘。
“夫君。”
我错李衡川半步,站他身后道。
李衡川没说话,倒是他的娇客一脸笑意的说:“衡川哥哥,你家里给你包办的妻子长得挺好看啊。”
包办?
我听见这个词微微蹙眉,于是我看向李衡川,他没反驳。
银杏气不过插话道:“这位姑娘,我们少夫人与大爷是青梅竹马,自幼有婚约,而你不过是后来者,亦是不知羞的。”
娇客瞬间变脸,直直走过来给了银杏一巴掌。
我一惊,走上前挡在银杏身前,冷冰冰的直视着这位娇客。
娇客收回想打第二次的手,眉眼带笑又高傲道:“我可不是乖顺软弱的女子,她冒犯我,我就要教训她。”
我没理会她,只问李衡川道:“夫君的娇客是哪里人,不清楚大晏是不能随意责打奴婢的吗?”
李衡川也没想到羽梨会如此没规矩,把她拉到身后,看向我道:“不过一个奴婢,值得你顶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