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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酸枳by时尧陆苗

小可不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固。“陆苗,过来。”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声音很陌生,完全不是陆苗印象中时尧的声音。但是他确实是时尧,她三年没见的哥哥。时尧见她像个呆鹅一样站着不动,于是起身主动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捏着她的脸,笑着说:“连你哥都不认识了?”时尧变了很多,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成了小麦色,脸部线条变得锋利,透露着一股痞帅嚣张味,英挺的鼻、单薄的唇、翟亮的眼,哪哪都写着陌生,唯独眉峰上的一道淡疤还有当年的影子。陆苗只到时尧胸口下方的位置,他凑过来的时候带着压迫感,让陆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哥哥。”她小声地唤了句。“还知道喊人。”时尧直起身来,轻笑了一下。“苗苗回来啦?赶紧洗手过来吃饭。”胡惜花端着菜走出来。“哦……”陆...

主角:时尧陆苗   更新:2024-12-13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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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尧陆苗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酸枳by时尧陆苗》,由网络作家“小可不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固。“陆苗,过来。”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声音很陌生,完全不是陆苗印象中时尧的声音。但是他确实是时尧,她三年没见的哥哥。时尧见她像个呆鹅一样站着不动,于是起身主动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捏着她的脸,笑着说:“连你哥都不认识了?”时尧变了很多,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成了小麦色,脸部线条变得锋利,透露着一股痞帅嚣张味,英挺的鼻、单薄的唇、翟亮的眼,哪哪都写着陌生,唯独眉峰上的一道淡疤还有当年的影子。陆苗只到时尧胸口下方的位置,他凑过来的时候带着压迫感,让陆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哥哥。”她小声地唤了句。“还知道喊人。”时尧直起身来,轻笑了一下。“苗苗回来啦?赶紧洗手过来吃饭。”胡惜花端着菜走出来。“哦……”陆...

《小说酸枳by时尧陆苗》精彩片段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固。

“陆苗,过来。”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

声音很陌生,完全不是陆苗印象中时尧的声音。

但是他确实是时尧,她三年没见的哥哥。

时尧见她像个呆鹅一样站着不动,于是起身主动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捏着她的脸,笑着说:“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时尧变了很多,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成了小麦色,脸部线条变得锋利,透露着一股痞帅嚣张味,英挺的鼻、单薄的唇、翟亮的眼,哪哪都写着陌生,唯独眉峰上的一道淡疤还有当年的影子。

陆苗只到时尧胸口下方的位置,他凑过来的时候带着压迫感,让陆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哥哥。”她小声地唤了句。

“还知道喊人。”时尧直起身来,轻笑了一下。

“苗苗回来啦?赶紧洗手过来吃饭。”胡惜花端着菜走出来。

“哦……”陆苗又瞄了一眼面前高大的人,匆匆跑去厨房。

时隔五年,三人再次同时坐在餐桌前。

“你哥哥是刚才回来的,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差点认不出来了。”胡惜花跟陆苗解释说。

“中考完就回来了,考不上那边的学校,回来这边读。”时尧淡淡地解释。

这下子胡惜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安慰他:“边县的高中也不错的,努力点也能考上大学。”

当时时尧离开的时候,胡惜花对他的期望还是挺大的,如今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是对于老人家来说,亲人的陪伴比什么都更让她高兴。

没一会她又笑着说:“回来了也好,也好,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看你们多少年。”

“奶奶。”陆苗最不喜欢听她说这些话了。

“好好好,不说这些,先吃饭。”胡惜花又笑着。

多年分离后的突然重聚,陌生感围绕着三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吃完饭后,胡惜花去了厨房洗碗。

时尧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副慵懒的模样丝毫不见客气。

陆苗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看电视,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

时尧没注意她,也不打算跟她说话。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时尧嗤笑出来,小声地骂了句:“傻×。”

陆苗听到声音后立刻回头看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疑惑。

时尧挑起眼皮瞥她,模样懒散又有点邪恶,笑她:“不是骂你,看你的电视。”

“哦。”陆苗有被无语到,心里面有点气,扭头回去盯着电视屏幕。

胡惜花洗完碗出来后,就看到时尧坐没坐姿、没个规矩的样子,训斥他的口吻倒是和当年一点没变:“你这是坐着还是躺着啊,要让别人看着了指定笑话你。”

时尧看到胡惜花出来了依旧没动,眼睛看着手机,嘴上说着:“这不是在咱自己家嘛,您老人家不笑话我就行了。”

胡惜花却被他这一句话给逗笑了,还知道和自己亲,没白养。

路过时尧身边的时候还是敲了一下他的头顶,然后在他脚边的椅子坐下,说:“好好坐着,奶奶和你说说话。”

时尧这才将手机熄了屏,坐起来,语气漫不经心:“有什么就问呗。”

“你是真的准备在这边读高中吗?为什么大强他们没跟我说过?”胡惜花认真地说。

“真的,我读又不是他们读,我跟您说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时尧说这话的声音似乎冷了一个度,浓眉也微微皱起。

“他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不清楚,很久没见到了。”

胡惜花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陆苗听到这话后也转过头看他。

“所以他们知道你回来吗?同意这件事没?”胡惜花有些担心地说。

“知道。”时尧看向电视的屏幕。

“那就行,你一声不吭地突然回来还以为怎么了,吓了我一跳,你这孩子怎么感觉越长越回去了,在那边没闯什么祸吧?”胡惜花小心翼翼地问,就怕他不声不响做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奶奶,我人不是好好在这吗,放心吧有事的话我主动会去找阿Sir,不连累家人——”

“你瞎说什么呢。”胡惜花瞪他。

“行,我闭嘴,困了回房补觉。”时尧又嬉皮笑脸起来,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起身走了。

胡惜花看着他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时尧路过陆苗身边时,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声音小点。”

陆苗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他,只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等他走了之后她才没好气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度。

班里的女生都喜欢扎两个双马尾,陆苗觉得又土又麻烦,就干脆剪了个刚到下巴位置的短发,此时乌黑柔顺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用手理了一下。

过了一会,陆苗觉得还有点生气,这么多年了时尧还是只会欺负她。

要知道,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曾经把欺负琳琳的一个男同学打到趴下,还嗑掉了一颗牙。

又因为成绩好,从那件事起她就在学校出了名,多少人见了她都要喊声“苗姐”。

如今在时尧面前她就得伏低做小吗?

简直越想越气,陆苗又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高了几个度。

夏日炎炎,天花板上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有节奏地发出“咯吱”的声响。

整个下午,陆苗都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一半她想起冰箱里还有半个西瓜,她跑过去拿了出来。

胡惜花出去前让她只能吃一半,留一半给时尧,但是陆苗心里还是不爽。

从厨房拿了个勺子,窝在沙发上,一边挖着吃一边看电视。

舒服。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时尧才换了身衣服从二楼下来。

一走下楼梯就看到陆苗摸着肚皮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半个西瓜皮。

时尧走过去,把她的腿往一边推了推,坐在沙发上。

陆苗刚才只是看了一眼他向自己走过来,不怎么理会,没想到时尧竟然会碰自己的腿,她下意识地坐起来,把腿缩了下,皱眉问他:“你干什么?”

语调急促,还带着微怒。

“你一个人占了大半个沙发,我往哪坐?”时尧挑眉看她。

陆苗捧着抱枕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没有回答他。

“去帮我拿点西瓜来。”过了一会,时尧又说。

“不去。”她又不是他的佣人,凭什么要听他的。

时尧一时也没料到陆苗竟然会这样说,硬生生地愣了好几秒。

“几年不见有能耐了?”时尧气笑。

陆苗看着电视屏幕,保持沉默。

时尧见她不理人,自己走到冰箱前拿。

但是,打开冰箱找了一通也没看到西瓜,他扭头看向陆苗的背影,问:“西瓜放哪了?”

“吃完了。”陆苗头也不回地说。

“呵。”时尧气得说不出话,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吐出那么一个鼻音。

他大步走到陆苗身后,像提起小猫那样捏住她后颈上的软肉,气笑了说:“陆苗,现在硬气很多了,耍我啊?”

陆苗一下子炸了,那些年被他恐吓、威胁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

她扭过头来,仰着一张小脸看他,眼神里再也没有当年的恐惧与怯弱。

“对啊,你又要揍我?”

“怎么,现在长大了就不怕了?”时尧笑着问她。

“我为什么要怕,你有胆子就揍,看奶奶给不给你进家门。”陆苗一点也不怕他,顶多真的被他打一顿,疼过了就没事了,但是他别想回到这个家。

“威胁我啊?”时尧没想到这个兔崽子真的有恃无恐,把他当年的招数全都还回来了。

“学你的。”陆苗睁着明亮亮的大眼睛说。

一时间,两人对视着,彼此之间充满了陌生的较量。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报警。”陆苗突然又说了那么一句。

“呵……”时尧脸上的笑容消失,看了她一会,下一秒松开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陆苗跌坐在沙发上,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时候那些唯唯诺诺的畏惧和小心翼翼的倚仗,如今都变成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越长大陆苗就越不理解当初的害怕、讨好与依赖。

刚才的反抗不过是在告诉他,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小怂包了。

那么多年过去,陆苗似乎只记得时尧是怎么欺负她的,却忘了当年他离开后自己哭了一天。

陆苗终究无法释怀,他抢走了她父母整整五年的陪伴后,却又毫不在意地回来。


尽管在同一个地方,但是边中那么大,人又那么多,无缘还真的难碰到一起。

周末的时候他也不回家,陆苗有一次问胡惜花:“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胡惜花解释说时尧也要准备月考,最近得留在学校复习。

可按陆苗对他的了解,时尧可不是一个会在意小小月考的人,估计是跑到哪里野去了。

陆苗上课的时候会分神想这个问题。

月考在第四周的周四周五进行,从那一周的周一开始,陆苗就告诉胡惜花她放学后得留在学校复习一会,晚点再回家。

认认真真复习了两天,陆苗才终于感觉安心了点。

周三,这天刚好是陆苗值日,因为第二天早上就得考试,所以值日组就在放学后留下来摆放座位。

陆苗也和好几个男生女生一起,其中包括李洱。

整理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差不多好了,有事情的同学先走,最后只剩下陆苗和李洱两个人扫一下地。

李洱在这个过程中都表现得很积极,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陆苗根本没干什么活。

最后,两人终于布置好了,陆苗收拾书包准备走。

这时李洱提着个书包走到陆苗身边,摸了摸脑袋,问她:“陆苗,要一起回家吗?”

陆苗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看向他,才发现一向大大咧咧的李洱居然有些脸红,她似乎知道了怎么一回事了。

她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后门传来一道金属质感般低沉的声音。

“陆苗。”

两人同时转过头朝后门看去,一个身姿挺拔、清冽痞帅的男生正靠着后门,歪头看着两人。

陆苗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收回视线,微笑着对李洱说:“不好意思,我和别人一起。”

她确实是和别人一起走的,不过这个人琳琳。

但是李洱明显误会了,他的脸色一瞬间僵硬、尴尬起来。

“OK。”他说完后提着书包从后门走了出去。

经过时尧身边的时候,时尧看了李洱一眼,目光淡淡的。

陆苗收拾好书包后,起身走到后门,在他面前停下。

下一秒,陆苗就发现了时尧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像是涂满了红药水,有些触目惊心。

陆苗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红药水下好几道伤口,很长很深的口子,隐约可以看到伤口里藏着黑色的血污。

“你……怎么了?”陆苗开口问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尧随意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不小心受了一点伤。”

“一点伤?时尧你是疯了吗。”陆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在你身上。”时尧看着她生气的脸,语气依旧淡淡的。

陆苗瞪着他,很想像平时那样怼回去,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喂兔崽子,你是早恋了?和刚才那男生?两人偷偷摸摸在教室干什么呢,我在车库那蹲你两天了都不见人影。”时尧笑着问,语气有些轻佻。

“你胡说什么啊?!”陆苗的脸颊染上薄薄的一层红,皱眉看着他。

“嗤——敢早恋,打断腿。”时尧笑里藏刀。

“不关你事,找我干嘛?”陆苗生气了,不耐烦地说。

“瞧瞧这兄妹情,凉薄的很啊——”时尧拉长语气说,故作可惜的模样。

“不说我走了。”陆苗抬起脚就向前走。

“有事。”时尧见她真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制止。

陆苗停下来,看向他。

时尧松开她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胡惜花需要住院一个月,赵禾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当人家儿媳妇的,连老人生病住院都不去照顾的话,要被街坊邻里戳背脊骂的。

时尧和陆苗也照常上学,晚上吃过晚饭就去医院看望奶奶,周末大部分的时间也在那。

时尧被胡惜花训斥了一顿后,明显听话了很多,这段时间放学后都不去废弃工厂了,每天都是和陆苗一起上下学。

偶尔跑到阿芒家玩一会,没有再打架了。

赵禾每天都给他们用心准备中午饭和晚饭,她的厨艺不错,又舍得买各种肉,时尧和陆苗每顿都能吃上两碗饭。

时尧脸上的伤口已经脱了痂,额头果然留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接近眉峰的位置深一点。

赵禾看到后捧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一直骂那群孩子“不是人、混账东西”,一副又气又心疼的模样。

第二天她就拿来一款药膏,说是托坞市的朋友专门在X港买的,祛疤特别有用,给时尧涂上,一边涂一边心疼地在上面吹气。

伤口已经好了,连痂都脱落了,吹气能代替痛过的痛吗?

赵禾对时尧嘘寒问暖的,连对着陆苗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时尧没什么感觉,但是陆苗明显很高兴。

她到底是个孩子,渴望得到父母的爱和关怀。

周六中午,赵禾将打包好的保温盒递给陆苗,跟她说:“苗苗啊,今天妈妈陪哥哥回他以前的家看看,你一个人去给奶奶送饭好吗?”

赵禾不提起,陆苗都快忘了时尧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时尧,又看回赵禾的脸,点了点头。

外面的风有点大,赵禾细心地帮陆苗围上围巾,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

陆苗露出两颗小虎牙,开心地出门了。

赵禾目送了她一会,转过身对时尧说:“我们今天回一下大岗村,去看一下你亲生父母。”

时尧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和疑惑。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都能忘。”赵禾责怪他。

“没忘……”

时尧怎么会忘了,今天是他亲生父母的忌日。

赵禾走过去双手按住时尧的肩头,让他直起腰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他们肯定希望看到你生活得好,这样他们在泉下才不会担心,知道吗?”

赵禾的眼睛和陆苗的一样,很美很温柔。

时尧看了她好几秒,终于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好。”

时尧平时不怎么笑,顶多是打架时的冷笑和欺负陆苗时的坏笑。

不过现在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或许他真的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坏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嘲笑他死了爹妈,骂他是个野孩子。

况且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家,还有奶奶和妹妹,他们同样给了温暖和关爱。

赵禾和时尧打了辆车回大岗村,中午是在赵竹家里吃午饭的,知道他们要回来,赵竹媳妇一大早就买好菜来招呼他们。

赵竹媳妇也有好几年没见过时尧,一瞧见他差点认不出来,拉着他到一边说话:“阿尧都长那么高了,哎哟好看着呢,现在学习怎么样了?是上四年级吧,都好几年了也不见得回来看望姑姑。”

时尧知道姑姑一向疼他,在她面前也很听话,她问什么都认真回答着。

赵禾这时走过来说:“也怪我们在外面只知道打工赚钱,也没时间带着孩子回来看看,这段时间才有空,就想着带他回来见见亲戚。”

赵禾一边说着,一边剥了个橘子然后递给时尧。

时尧接过,一瓣一瓣吃着。

两人吃过午饭,提着准备好的元宝蜡烛之类和祭祀的食物一起上山。

赵竹一个人带着他们,他媳妇刚好来了月信不适合上山,当地说法是不吉利。

赵竹一边在前面领着,一边说:“前两年你们不回来,就我和时尧姑姑带着三个娃一起上山看看,你也知道两老人去世早,就剩我们一家能走亲戚了。”

“辛苦哥了。 ”赵禾笑着。

转而又对一旁的男孩打趣道:“时尧快点谢谢姑丈啊。”

“谢谢姑丈。”

时尧看到赵禾提着东西走上路很是困难的样子,没一会就出了满头大汗,她看上去就不是那种能吃苦的女人。

他主动说:“东西给我吧。”

赵禾惊喜地看向他,笑着:“好,谢谢阿尧。”

时尧接过,没有说话。

三人到了坟前,两个小土堆上面长满了杂草。

赵竹和赵禾上前拔草,时尧看了一会也把东西放在一旁,上前帮忙。

没一会,两座小土堆就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赵禾蹲在地上,拿出篮子里的东西,在土堆前整整齐齐地摆上食物、酒,烧了些元宝,点上香和蜡烛,一边斟酒一边小声念叨:

“时大哥、秀丽姐,我带时尧来看你们了,真的对不住啊现在才来,时尧长高了不少,人调皮了一些但是学习还好,他班主任跟我说了这学期他有进步,只要用点心以后肯定有出息的,你们聪明他也差不了……”

赵禾把酒倒在地上,又倒了些茶,重复着动作。

一系列操作流畅地做完,她对站在旁边的男孩说:“来,时尧,跪下,跟你爸妈说说话。”

时尧顺从地跪在小土堆前,看着碑上刻着的文字,在心里念着。

“说说话啊。”赵禾喊他。

“没什么好说的。”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基本上要说的刚才她都说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好的事了。

他也没脸告诉他们这些年来他打了多少场架,听了多少遍的“死了爹妈”。

赵禾看了眼男孩略显淡漠的侧脸,也没多说什么。

没多久,三人就下了山,赵竹媳妇想留他们吃晚饭。

赵禾笑着拒绝:“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等着吃饭呢,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们。”

回去的路上,赵禾跟时尧说:“我和你妈妈是同一个村的,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了,不过后来各自嫁了人,去了不同的地方联系就少了,我们之前还约定来着,以后生的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如果同性别还能当个好姐妹好兄弟,不过啊,都是岁月造化,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刚出生那会我还抱过你来着。”

赵禾想起那么一个缘分也忍不住笑。

时尧认真地听她说着。

“我知道,这几年我们没怎么照顾过你,你不亲近我们,我们也能理解。”赵禾的语气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没……我没这样想。”隔了好一会,时尧才小声地说。

“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能理解当大人的苦心……”赵禾叹气说。


四岁的陆苗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见识到了人性的多面。

时尧一边在胡惜花面前扮演着乖孩子,每天都受到表扬;另一边又在陆苗面前呈现出十足的坏,动不动就恐吓她。

他经常都会很迟才回家,并且每次都有理由骗过胡惜花。

身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污迹,有一次胡惜花发现了他衣服上的污迹,问他这是哪来的。

时尧也谎话连篇地混过去了,不过之后他就学乖了,尽量不往衣服上弄。

再后来,陆苗甚至发现他身上有淤痕,她都吓坏了,就想跑去告诉胡惜花。

这下时尧又是捂住她的嘴警告她:“敢告诉奶奶就揍你!”

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陆苗知道时尧是真的不会揍她,只是唬她而已。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告诉胡惜花。

直到有一天——

这时时尧上四年级,陆苗读一年级。

一个周六,陆苗还在二楼的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她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她抱着被子滚了一会又想睡过去,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是时尧!

陆苗立刻睁开眼睛,利落地翻身下床,跑到楼下去看,果然在家旁边的巷子里看到时尧跟阿芒,和好几个男孩子对峙着。

对面的男孩子有大有小,好几个都比时尧要高要壮,他们面露凶狠,不好惹的样子。

其中一人叼着根烟,嘴巴也不干净,说:“我妈说了,你死了爹妈,是被别人捡回来的。”

那是时尧的逆鳞,碰一碰就能让他化身小野狼,暴露本性。

那些人笑得十足的坏,刺痛了陆苗的眼睛。

时尧听了更不得了,眼睛都烧红了,冲上去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对方人多,时尧和阿芒没一会就被他们钳住手脚,一拳一脚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陆苗慌得不行,下意识地冲上去扒拉对方的手,去挠他们、咬他们。

“那是我哥哥,不许你这样说他,我打死你们!”陆苗生气起来就像炸毛的猫,龇牙咧嘴。

一时间差不多十个小孩扭打在一起,动静尤其的大。

没多久旁边的大人就发现了,把他们分开。

每个人都受了伤,其中时尧最严重,额头、眼角和手脚都有流血。

旁边的大叔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陆苗也跟着去了,哭了一路。

胡惜花赶到的时候,时尧正在缝针,额头接近眉峰的伤口很深,估计得留疤。

她都吓死了,完全没想到平时乖巧的时尧竟然会跟别人打架,她问坐在一旁的陆苗怎么回事,陆苗哭着说是那群男孩子欺负哥哥。

陆苗身上倒还好,只是头发和衣服被扯乱了,刚才时尧一直护着她。

缝完针后,时尧垂着眼走出来,看到胡惜花那一刻他是愧疚的。

不过胡惜花以为他真的是被欺负了,只是安慰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三人回到家后,她去问了旁边的大人怎么一回事,又去找了阿芒和那几个小孩家里,她得为她们家时尧讨个公道。

然而,一家家地问了才知道,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多听一句她的心就凉一截。

时尧原来几乎每天放学就去学校附近拉帮结派,还打架。

阿芒的家长还说时尧让他们家阿芒做小弟,还有其他家好几个孩子都受他胁迫。

胡惜花一听气得差点高血压犯了,她竟然不知道时尧平时的乖巧全都是装的,连陆苗都被他带得学会撒谎、打架。

回到家,胡惜花就忍不住抄起鸡毛掸子打时尧。

她真的很气,气他谎话连篇,瞒天过海;也气自己不会教人,教出一个孽畜祸害社会才是大罪过。

她狠下心来抽时尧,之前她从来没有打过孩子。

陆苗哭得声音嘶哑,拼命拉着胡惜花。

胡惜花把她扯开,继续打:“时尧,你知不知道错,才多大的人就会拉帮结派,还打架,是不是连我也要打啊?”

胡惜花是真的担心他会走歪路,县里面不少小混混,大多数都是爹娘不教从小学坏的,他们打架偷东西,甚至勒索还杀人,局子里头就蹲着不少。

时尧挨着打,也不躲,闷哼着眼泪都不流一颗。

最后胡惜花打到没劲,身体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她真的老了,高血压又犯了,管不住两个孩子,也教不好他们。

就这么一想,她就两眼朦胧,潸然落泪。

胡惜花拿出手机,给儿子陆伟强打了个电话:“你啥时候回来啊?”

她老了,终究需要儿子的。

“妈,干啥呢,正忙着。”男人不耐烦地说。

“妈老了,高血压犯了,差点晕倒。”老人的声音残破嘶哑。

“你让时尧陪你去医院看看啊,没什么事挂了。”陆伟强总想着把事情推给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身上。

胡惜花一下子就怒了,平时在儿子儿媳妇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冲着儿子开口大骂:“陆伟强你还是不是人,连自己亲娘的死活都不顾了。”

“这么多年我任劳任怨,也没指望你有多大出息,想着能有个人给我送终就够了,结果我就养了头白眼狼。”

“你们不管陆苗不喜欢她我也就算了,可时尧是你们带回来的,也不管不顾的,你这样怎么给别人交代——”

说着说着,手机突然掉落在地上,胡惜花晕倒在地。

“奶奶——”

*

抢救室外,陆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尧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士多店的大叔交完钱拿着收据单回来,看到坐在那的两个孩子

心里面有气,但是更气地是陆伟强那混账东西。

“时尧,你哄哄苗苗别哭了,等下你奶奶看到又该担心了。”

时尧这才动了动,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按平时的话,他说一句“揍你”,陆苗就不敢再哭了。

但是奶奶不准,她就是因为自己才气到晕了过去的。

时尧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是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用手轻轻地拍了下陆苗的背,尽量柔声说:“陆苗别哭了。”

陆苗喘着气问:“奶奶……奶奶会不会死?”

“她死了我们怎……办?”

时尧皱眉想骂她,还是忍住了,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

陆苗继续哭着,但是哭声收了点,最后哭着挨在时尧身边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急救室的门才被打开,胡惜花被抢救回来了,得住院一个月休养身体,不能再受刺激。

老人躺在医护架上推着被送到了病房里,她睡着了还没醒。

时尧让陆苗在病房里看着奶奶,他回了趟家,回医院的时候又买了点面包,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陆苗的肚子一直叫着。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回家,两个小小的身体相互倚靠着,缩在病房的铁椅子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苗是被脸上和小腹的疼痛感弄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时尧的脸,站在沙发边,俯视着她。

“睡觉怎么不回房间睡?还开着电视浪费电。”时尧皱着眉说她。

陆苗没理会,撑着身体坐起来,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小腹一阵撕裂的疼痛,还有什么流了出来。

她低下头去看。

一片的血!染红了裤子和沙发。

“啊!”陆苗惊得小声地叫了出来。

“干嘛?”时尧本来准备离开了,听到她的惊呼声后又转头回去看她。

也看到了她身下红色的一片。

“我艹!陆苗。”他急忙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陆苗脚踩在沙发上,依旧低头看着刺眼的红色。

她没想到初潮会突如其来,而且来得毫无征兆,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六年级的时候,胡惜花就跟她说了女孩子的这件事,但是她当时没怎么在意。

如今,她是被吓到了,一脸的惊愕和无措。

时尧也有点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自家妹妹身上。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你去换身衣服,我把沙发套换下来。”隔了好一会,时尧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卫生巾。”陆苗有些难堪地说。

“你第一次?”时尧下意识地问。

话说出来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咬了咬舌头又问:“你第一次来?”

陆苗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咋办,我也没有啊。”时尧一个头两个大。

“……”

“你帮我去士多店买一个。”陆苗焦急地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去给你买这个,陆苗你没事吧?”时尧睁大眼睛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帮一下我怎么了?”陆苗气得跺脚。

“不去,你自己拿件衣服遮着。”时尧无情地说。

“你去,你去。”陆苗掐他脖子威胁他,然而下一秒就感觉流量更大了,她突然就不敢动作。

时尧推她,死也不肯去。

“你不去的话我就去跑到你床上滚两下,全弄到你床上去!”陆苗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用力打他。

“你敢。”时尧拽住她翻腾的两只手,没好气地说。

然而看到她一脸的眼泪,和苍白的小脸后又不动了。

两人对峙着。

“行了,等着。”时尧把她按到一边,就跑了出去。

陆苗站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住了,就走到了厕所。

时尧去了旁边的士多店,幸好只有士多店老板娘在,不然他真的迈不过去这关。

“咳,老板娘,来包卫生巾。”时尧假装镇定地说。

艹!他只说过“来包烟”,这辈子就没干过这种丢脸的事情。

老板娘倒没觉得什么,笑眯眯地问他:“要什么牌子的?日用还是夜用?多少长度的?”

“……”

时尧真是见了鬼了,这玩意还分那么详细。

“就小女生用的。”时尧快速说完,将脸转向一边。

“行嘞。”老板娘很贴心地拿了一包日用和一包夜用给他。

“谢了。”时尧付了款后快速走回家里。

回到家后,时尧发现客厅里没人。

“陆苗?”时尧喊她。

“厕所。”闷闷的声音传出。

时尧走过去,将东西递到门口,说:“开门。”

下一秒,门就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把袋子拿了进去。

时尧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听到她一声惊呼:“哥哥!”

“又干嘛?”时尧的耐心所剩无几。

“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还有内裤……”陆苗小声地说,声音颤颤巍巍。

“呵……”时尧轻笑着,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尽力克制着。

然而下一秒爆发,吼她:“陆苗你找死是吧?”

陆苗被他吓了一跳,继续说:“哥哥,你帮帮我。”

声音带了哭腔。

“在哪?”时尧真的被这个兔崽子气疯。

“你把二楼天台晾着的衣服拿给我就好,谢谢哥哥。”陆苗也会被自己气疯。

时尧没回答就迈步出去了。

来到天台,就看到晾着一堆衣服。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看到几件浅色的衣服,直接带着衣架拿了下来。

来到厕所门口,他也不说话,敲了敲门。

接着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点,小手接过衣服后缩了回去。

时尧又去了客厅把沙发套拆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

终于忙活完了,照顾这个兔崽子比他刚才玩了几小时的机车还要累得多。

时尧坐在沙发上,两臂搭在沙发背垫上,头往后靠着,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在茶几边角上,整一个大爷似的。

突然,高个打电话问他:“你回家了没?”

时尧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回了,你的车让胖子开回去,不过你那破车是真的烂,差点让我给飞出去了。”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时尧笑了两声后挂断了。

过了一会,陆苗走了出来,低着头走到他旁边。

时尧感受到她的脚步,闭着眼说:“陆苗,过来给哥捶捶腿。”

坐在机车上练了几个小时漂移、侧翻,腿是真的酸疼。

陆苗没动。

时尧睁开眼皮,就看到她幽幽的眼神,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嘛?”

“我肚子疼,你去给我弄碗红糖水。”声音也幽幽的。

艹,我的fuck!

时尧气得微笑着对她说:“我整碗砒霜给你好不好啊?”

“行,我今晚就告诉奶奶你偷偷玩车。”陆苗那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冰冷的话。

时尧脸色微变,不笑了。

“陆苗,你他妈天生就是来搞我的。”时尧气得对她破口大骂,起身向厨房走去。

陆苗坐在沙发上等着,没一会,时尧就将一碗红糖水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下一秒就转身上楼。

陆苗看了他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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