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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全文小说希衡玉昭霁最新章节

蕴沧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昭霁发疯以招数为单位。在同希衡过了十余招、打碎几朵云彩,削断一座山峰后,玉昭霁终于减缓攻势。他手中漆黑的焚寂魔刀和希衡雪白的云剑相撞,一白一黑,如两种极端。玉昭霁道:“希衡,你累了?”希衡现在是一个伤员,严格意义来说,玉昭霁这是在殴打伤员。希衡也不隐瞒自己力乏的疲倦:“是。”玉昭霁冷冷道:“累了就好。”累了就没力气和别人比斗。希衡沉默,她是个不解风情的剑修,无法理解玉昭霁的逻辑。玉昭霁拿目光锁住希衡:“希衡,你的灵力没以前凝实。”希衡也不恼,她中了上古情魔毒,且本命长剑天湛已碎,灵力一定会出一些问题。而且,她刚和敖业真君打完,玉昭霁就来找她了,这是经典的车轮战法。希衡击碎玉昭霁的三十六道魔煞刀影,已经察觉灵力所剩不多,干脆了当道:...

主角:希衡玉昭霁   更新:2024-12-13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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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全文小说希衡玉昭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玉昭霁发疯以招数为单位。

在同希衡过了十余招、打碎几朵云彩,削断一座山峰后,玉昭霁终于减缓攻势。

他手中漆黑的焚寂魔刀和希衡雪白的云剑相撞,一白一黑,如两种极端。

玉昭霁道:“希衡,你累了?”

希衡现在是一个伤员,严格意义来说,玉昭霁这是在殴打伤员。

希衡也不隐瞒自己力乏的疲倦:“是。”

玉昭霁冷冷道:“累了就好。”

累了就没力气和别人比斗。

希衡沉默,她是个不解风情的剑修,无法理解玉昭霁的逻辑。

玉昭霁拿目光锁住希衡:“希衡,你的灵力没以前凝实。”

希衡也不恼,她中了上古情魔毒,且本命长剑天湛已碎,灵力一定会出一些问题。

而且,她刚和敖业真君打完,玉昭霁就来找她了,这是经典的车轮战法。

希衡击碎玉昭霁的三十六道魔煞刀影,已经察觉灵力所剩不多,干脆了当道:“所以,你现在和我打,并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比斗、提升。”

玉昭霁却不认同。

他微微侧头,风拂动他的发丝,声音有些寒凉:“孤的意思是,你不该和那些只有微末伎俩的人比斗。”

“泥沙再多,也不过是凡品,磨砺不出好剑,要想砥砺前行,你至少要寻个真正好的对手,与那等人比斗,除了耗费你的灵力外,孤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处。”

微末伎俩?希衡短暂思索,发现他说的应该是敖业真君。

敖业真君是御龙宗的人,御龙宗一宗门木修、药修、御兽师,作战能力都不算高,敖业真君如同御龙宗的保护神,谁出了事都得他上去打,可谓身历万战。

这次敖业真君输,是因为比的是剑。

换成真正的生死相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所以希衡沉默须臾,最近看样子魔族伙食不错,几个菜啊,给玉昭霁醉成这样?

不过,有可能是玉昭霁和敖业真君类似,魔族习性残忍,能者居之。

尤其是魔族皇室,玉昭霁踩着异心臣子、同姓兄弟姐妹的血,坐稳太子之位。

他手上的血,比敖业真君多得多。

希衡还是给敖业真君说了句公道话:“他的剑不错。”

“哼。”玉昭霁眸中冷淡越深,“是吗?几月未见,你的眼光也变差了。”

玉昭霁越发不快,更加咄咄逼人,他盯了会儿希衡的脸,在希衡觉得他表面的孤高都要压不住胸腔的疯狂,要咬人时,玉昭霁将目光移至下方的凌剑峰。

“敖业真君?”他意味不明道,“明明学艺不精,还不思进取,学别人附庸风雅,挥袖栽种杏花花树,许下什么三年之约,真可笑。”

他的焚寂魔刀也淡淡嗡鸣一声,响应太子殿下的看法。

玉昭霁面冷如雪:“若要战,直接找到人战就是,这般曲折摸索,一见便知是磨磨蹭蹭的小人。”

希衡:……

所以,他一句话都没和敖业真君说过,就已经往坏处揣测了敖业真君一堆。

偏偏,玉昭霁点评完敖业真君,冷冷抬眸,问希衡:“你认为孤的看法如何?”

不如何。

但希衡也没法阻止魔族太子在背地里骂人,她看了眼玉昭霁,保持本心:“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但也不会扭转你的意见。”

玉昭霁听她没给敖业真君说话,心中的不快倒是减缓。

他愉悦地轻点指尖,看来那个男修,也不过是像曾经挑战希衡的那些修士一样。

无足轻重。

希衡则是想,身为魔族太子、魔界界主之一的玉昭霁为什么率领众多魔将来到修真界东域?

这些魔将身上都带着血色,战马蹄下有尸骨气息,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也显现出一种饱饮鲜血后的餍足感。

他们刚进行过一场屠杀。

希衡问:“你们刚才去过哪里?”

她的云剑上光华一绽,杏花颜色般的白裙如流云一般,华光胜雪,清姿沁骨。

玉昭霁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极度敏锐:“你应该换种问法,问孤是不是去东域进行了一场屠杀,将你看重的那些凡人和蝼蚁,全部斩于刀下,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希衡不语,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分明受了伤,中了毒,也要操这些心。”玉昭霁自然也看出希衡此时中毒、受伤的状态。

他无法凭肉眼看出那毒是上古情魔毒。

希衡不言,虽然她是休假状态,但与人命相关之事,她总要珍重些。

玉昭霁则被她审视的态度弄得心底不快,本就我行我素、杀伐果断的魔族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他上前一步,朝希衡逼近:“孤原本只是取道去沙华魔界,杀死敢对孤有二心的叔叔,经你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他孤高如谪仙,脸上犹如覆盖寒霜:“既然已越过十万大山,孤何不灭一两个宗门再走,”

说完,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便朝下一划。

希衡徒手握住焚寂魔刀,微一用力阻拦他:“玉昭霁。”

玉昭霁看着希衡白净的手握住漆黑魔刀,提醒她:“剑君想阻止孤?别忘了,你现在并非全盛状态。”

剑君这个称呼都出来了,看来玉昭霁此刻是真怒。

“殿下不也是?”希衡只得随着他改了称呼,“你身上也有伤。”

他们两若真动起真格,只会两败俱伤。

希衡以云剑抵住玉昭霁的胸膛,她和玉昭霁都清楚,区区云剑根本伤不了玉昭霁。

她只是要用云剑做别的事。

云剑锋利的剑锋轻轻一挑,割开他身上黑金锦的外袍,露出里边浴血的衣裳,被血染得湿漉漉。

玉昭霁垂眸一看,就见希衡的长剑脏了,染上属于他的鲜血。

希衡的剑尖有清雪的味道,他的血则带着疯狂和杀意,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清雪稍淡,血意浓厚,就像玉昭霁的味道覆盖了希衡。

他的呼吸忽然有一拍不稳,指尖也变得炙热,像有岩浆似的烫金烈焰从心中流淌出来,蔓延至全身。

玉昭霁没想出为什么,只以为自己又想和希衡比斗,寻找生死间的快感。

希衡则道:“沙华魔界的魔君同是魔皇血脉,造成的伤口不易愈合,你去沙华魔界清理叛臣,直言便是,何故如此?”

她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就要砍她。

何故如此?玉昭霁冰冷地笑了笑。

他随意地以指尖抹了自己身上的一点鲜血,然后握住希衡的手腕,把希衡白净的手染上血污:“孤真要想在修真界屠杀,还会从玄清宗取道?希衡,孤是魔,你再以这样的态度冤孤,孤就坐实你的猜测。”

他的指尖在希衡的手腕上打着转儿,在上面画上想要的图案。

这样的一幕,不知为何刺激了玉昭霁心中的凶意,他的话也越来越狠:“届时,你这双干净的手,可就和孤一样染上血债。”

他杀同胞,诛叛臣,也杀修真界不长眼的人,而希衡呢,她护寰宇之下黎明百姓,她和玉昭霁,如一清一浊,本泾渭分明。

除非,玉昭霁强行让她染上污浊……

希衡:……

她就问了一句,不至于此。

她一下抽回手,拧眉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忍住浪费灵力洗了的冲动:“我若真怀疑你,不会当面直问你。”

玉昭霁好杀,但他的目标是先统一魔族九界,而不是靠杀人泄愤,随意地在修真界、凡尘界屠杀。

希衡刚才问他从哪里来,则是例行公事。

那是她的职责所在,哪怕玉昭霁不快,她也必须问。

随着希衡的话,玉昭霁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他手上还残留着希衡手腕的余温,没有再出言讽刺。

玉昭霁的魔臣魔将们早知道太子殿下对希衡的不同,玉昭霁积威深重,冷冽难测,倒也无魔敢追询他对正道剑君是什么态度。

可是,时间到了啊,太子殿下。

十万大山隔绝魔族和修真界,十万大山一到魔气最重时,力量就会加强。

一会儿他们难以翻越十万大山。

玉昭霁同样注意到时间流逝,他后退一步,注视着希衡:“希衡,注意你的状态,早些将你的伤治好,三月期限一到,孤会按约来寻你比试。”

他从袖内扔出治伤灵药,是一个青色的药瓶,希衡一把接住。

玉昭霁率领诸魔离开,杀死沙华魔界的魔君后,玉昭霁就要整合两界了。

希衡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依稀记得曾经,玉昭霁也和她订下三月之约。

可她没能活到那个时候,她被二徒弟萧瑜风偷袭、杀害,在最美的春天死在杏花林中。

希衡不再伫立于云端,飞入玄清宗,当务之急,她要治伤、疗毒。

修补天湛剑,恢复全盛时的实力。


玉昭霁兴奋地看着希衡的长剑剖开皮肉,鲜血染在长剑上,清冷剑气与艳色并重。

她神色专注,任剑下血流成河,也湛然高洁。

玉昭霁发现自己很爱看希衡的剑和手染上鲜血,最好在鲜血里一步步沉沦,染上欲色,从正道剑君到步步为魔,来到他身边。

似九天之月,落入深渊,落在满身脏污鲜血的魔族太子怀抱。

玉昭霁正低眸时,啪嗒一声,希衡的云剑拍上他的手背,玉昭霁的手背差点都被拍红了。

他疑惑看向希衡,双眸中的细竖瞳孔也没来得及收起。

危险、凛冽,不同于人族的美丽。

她居然主动拍他的手?

希衡不得不拍他一下,免得一会控不住异兽状态的玉昭霁,她道:“玉昭霁,对方是上古贪魔,你本来要回到魔界,最后却出现在这里,你需要告诉我原因。”

否则,希衡就得在对付上古贪魔时,还得防备玉昭霁。

玉昭霁也知道希衡处理正事时是什么状态,他也不怕希衡知道:“孤要它身上的东西。”

希衡瞬间明白。

上古八魔,是曾经凶神和死去众神的欲念。

玉昭霁身负凶神血脉,按理来说,他的确能吸收上古贪魔身上的力量,壮大自身。

那希衡就面临选择:让玉昭霁吸收,玉昭霁步步强大后,雄图壮志的魔族太子殿下一旦完整肃清魔界,下一个目标便有可能是修真界。

不让玉昭霁吸收?希衡现在虽用了一颗满灵丹,但到底不是全盛状态,更别提还有上古贪魔虎视眈眈。

希衡敛眸,玉昭霁则已经看出她的想法,自信雅然:“希衡,你阻止不了孤。”

他微笑,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毒解了吗?虽然孤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想必对你的麻烦也不小,对了,希衡,你是怎么中的毒?似乎是为徒弟护法时所中,孤之前就告诉过你,你的那些徒弟,都是你的累赘。”

“让你早早清除那堆累赘,你不愿意,看在孤和你这么久的交情上,下次孤不介意帮你清除掉他们。”

玉昭霁说了个正当理由,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对希衡亲近者的恶意。

当然,魔族太子不通风月,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希衡则不理玉昭霁的挑衅:“能与不能,各凭本事。”

玉昭霁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很好地将恼意藏在华贵清冷的皮囊下,他召出焚寂魔刀,在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弯月。

玉昭霁飞入弯月之中,墨发飞舞,面孔白皙绝俗恍如谪仙,却在赫赫魔气中有种堕仙之感。

他回眸:“希衡,孤先走一步。”

上古贪魔可以通过人心之欲来去自如,它会下意识寻找魔欲重的地方。

也就是说,玉昭霁可以通过“钓鱼”的方式,让上古贪魔自投罗网。

如果希衡不能比玉昭霁更快找到上古贪魔,别说玉昭霁会杀死上古贪魔,就连柳芸儿等活着的人,玉昭霁也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毕竟他是魔,不做慈善之事。

希衡想到此,再度放出强大神念,在被污染的南楼中四处寻找。

她不是要找污染最重的地方,反而在被污染的南楼寻找污染最少的地方。

希衡敛眸分析,贪魔为什么会在烟海阁南楼?

贪魔这种魔,一般会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欲望也重,它更不会贸然前往修真界上三宗之一的玄清宗。

它却来到烟海阁,而且,没有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一名真君发现……

种种迹象让希衡有了一个猜测:上古贪魔会不会诞生于玄清宗的烟海阁?

严格来说,上古贪魔诞生于上古之时,可这些年,都没听过上古贪魔作乱。希衡的神念这时找到烟海阁南楼污染最少的地方:佛经楼。

这样,事情就渐渐清晰。

佛门之中有贪嗔痴慢疑五毒,佛修更是曾大开佛门,万千僧侣入世镇压邪魔。

会不会,上古贪魔在那时就被镇在佛门宝典之中?后来佛门历经三劫,渐渐不如以往,一些佛经也被玄清宗收藏在烟海阁。

希衡立即赶往佛经楼。

贪魔惧怕这里,就说明这里有克制贪魔的办法。

希衡来到佛经楼,一本本佛门经典放置在星光之中,她从中找到一本《心经》,《心经》里果然有一页微微破损。

心经里的字全部不知所踪。

希衡指尖抚过《心经》,她是剑修不假,但曾在机缘巧合下听过佛门大德讲经,希衡过耳不忘,《心经》的内容她全部记得。

希衡将云剑收回,盘腿坐下,在烟海阁点点星光之中,她开始以灵力加持,诵念《心经》

“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诵《心经》时,会有许多邪魔心惧,从而想来诛杀希衡,此时,希衡周身自动升起纯白剑影。

数道剑影在她周围打转,剑气毁天灭地,凡是有想来诛灭希衡的妖魔,全部被剑气凌迟、化为齑粉。

希衡虽然诵念《心经》 但可不是真的以镇压为手段的佛修,而是一剑出、妖魔伏的剑修,剑为杀伐之兵,希衡自然不会避讳杀伐。

杀,是为了护。

护,则是为了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道道剑气和佛光围绕在她身侧,清影似仙,不可亵渎。

随着一遍遍《心经》的诵念,南楼中被上古贪魔藏至各角落的心经真言全部飞出,金色小字周身散发光芒,曾由佛门大德手书的《心经》汇聚在一起,开始发挥作用。

一股强大的净化、镇压力量从佛经楼蔓延至整个南楼。

上古贪魔的污染一触及到这股力量,尽数消弭、洁净。

可是,《心经》到底曾被上古贪魔冲破过一次,这么多年也没再受佛修加持,力量减弱不少。希衡看准时机,一股清正杀伐的剑气随温和的净化之力齐出。

在这两股力量汇聚之下,上古贪魔的一切抵挡都不过是笑话一场。

此时,上古贪魔所在之处。

柳芸儿晕倒在地,上古贪魔盘旋在她附近,它是一团漆黑的气,快要凝聚成实体,头部还有两只角。

曾不可一世的上古贪魔,正骇然地看着矜贵绝俗的玉昭霁。

它被逼至角落,逃,逃不出,拼,拼不过。

来的怎么不是刚才那个正道剑君?上古贪魔狡诈阴狠,它带走柳芸儿而不杀,就是为了利用柳芸儿的性命,威胁希衡不许杀它。

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血脉纯正的大魔。

它能怎么办?难道和大魔商量商量别一口闷了它?

玉昭霁手中焚寂魔刀飞出,没入上古贪魔那团黑色气体中间,将它钉在南楼之上。

上古贪魔瑟瑟发抖:“殿下,别杀我……我知道更多魔的所在之处,您能获得更强的力量,留我一命吧,殿下。”它被焚寂魔刀捅得浑身剧痛,仍然不住恳求。

玉昭霁置若罔闻,他杀人前,从不喜欢多话。

玉昭霁残忍地将手穿入上古贪魔的黑气中,上古贪魔的黑气慢慢没入玉昭霁的身体,将凶神血脉淬炼得更加强悍。

与此同时,玉昭霁慢慢碾碎上古贪魔的神魂。

上古贪魔痛苦嚎叫,玉昭霁白皙的眉心一蹙:“吵到孤了。”

他伸手拧碎上古贪魔发声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股梵音和清正剑气从外而来,上古贪魔还没被玉昭霁彻底吸收的身体开始变淡,慢慢消失。

玉昭霁吸收力量被打断,侧眸朝佛经楼望去:“希衡。”

他心知此刻必须打断希衡净化上古贪魔,否则他得到的力量就会减少,便手捏上古贪魔致命之处,赶去佛经楼。

佛经楼。

玉昭霁连斩三道刀气,都没能破开希衡周身的结界。

魔族太子殿下看着里边儿油盐不进的希衡,不由活活气笑:“希衡,孤原本念你身负毒伤,本对你有怜惜之意,如今看来,你无论伤还是不伤,都差不多,这可是你先来招惹孤的。”

希衡在结界中,只当自己聋了没听到。

玉昭霁上来就砍她三刀,这还叫对她有怜惜之意?当她是拼多多吗,越砍越多。

他们现在立场不一致,彼此下再重的手,也说得过去。

希衡等着玉昭霁来砍她。

玉昭霁却手抚焚寂魔刀,和魔刀达成共识,喉中逸出一声轻笑,用刀?希衡实力强大,焚寂魔刀顶多和希衡战平。

他要的,是希衡付出另外的代价。

比如,她自己。


希衡伸出手,让扁无真君号脉,扁无真君不愧是丹毒圣手,很快察觉希衡中了上古情魔毒。

他神色讶然:“剑君……”

上古情魔毒太霸道了,哪怕是扁无真君,也没办法治疗。

扁无真君面带惭色:“剑君这毒,想要根治,必须同身具霸道烈焰的男子双修阴阳诀,才能焚毁尽上古情魔毒。”

扁无真君瞬间就在脑海里想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双修最好得两人功法极其相近,这样不麻烦,也最可控。

看来,最好的人选是华湛剑君的徒弟萧瑜风。

扁无真君身为医者,立即提醒希衡:“能解剑君之毒的最好人选是剑君之徒萧瑜风,最不好的人选则是那位……”

魔族太子玉昭霁。

他的火焰毁天灭地,的确最为霸道酷烈,比萧瑜风的五灵业火强得多。

但是,他是魔,和希衡一道一魔,功法一南一北,他们二人若是双修阴阳诀,那不可控因素就太多了。

扁无真君本想提醒希衡,但一想希衡估计也没法和玉昭霁双修,就没说出那句话。

希衡点头,没再自称本君:“我心中已有人选。”

“那剑君找我是为了何事?”扁无真君不解。

“炼制能暂时压制它的毒。”希衡回答。

她要去寻解千语,途中希衡的修为不能下降太多,而且,解千语不一定会答应和她共同修炼天地阴阳诀。

共修功法对于修士来说,的确太险了些。

必要时刻,希衡需要足够强大的修为。

扁无真君一想也的确如此,他立即着手为希衡炼丹。

这次炼制的丹药仅仅是压制上古情魔毒,用不了太多时间,大概需要三天。

三天后,扁无真君交给希衡一个小瓷瓶:“此丹名为天极抑情丹,以此丹之凉,可以抑制上古情魔毒,也正好适合剑君的神水灵根。”

神水灵根是水属性灵根的极点,希衡能纵水、驭冰。

所以,她性格也偏向淡静、冷漠,还能压制上古情魔毒这么久。

希衡打算接过来,扁无真君却将手往后一缩。

希衡疑惑,扁无真君神情凝重警告:“剑君,过犹不及,万事万物堵不如疏,剑君压制上古情魔毒已经有一段时间,相当于一直在堵它。”

“天极抑情丹更是以外力压制情魔毒,所以……”

他伸出三个手指:“剑君最多服用三颗天极抑情丹,一旦超出这个数,将来上古情魔毒反噬,剑君哪怕寻到人解毒,也要多费许多周折。”

会出现许多不可控的事。

希衡明白,这几日她运功压制上古情魔毒时,已经明显感到它在反扑。

她颔首:“多谢真君告诫。”

扁无真君这才将天极抑情丹递给希衡。

希衡接过来,走下紫毒峰。

云散花香,白衣绝尘,她直朝玄清宗山下而去,寻找身具桃心焰的风流修士解千语。

此时的魔界。

焚寂魔刀本通体漆黑,如今刀锋绵延着一股不化的血色。

玉昭霁,这位魔族最酷烈的太子殿下发起了一场血战,他那日借道修真界,诛杀了沙华魔界的魔君,也就是他的亲叔叔。

之后,以雷霆手腕迅速整合两界。

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满溢长河,鬼界的使者被这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影响,不得不来了几趟。

然后差点被焚寂魔刀误伤,一刀险些劈裂他的魂体,屁滚尿流滚回了鬼界。

玉昭霁站在尸山血海之间,远处浓黑的烽烟滚滚,刀锋上的鲜血蜿蜒流入地下,如雨水般不断绝。


云剑剑尖一转。

希衡道:“按门规处理,本君当废除你全身修为,断一只手,逐出玄清宗。”

此人修为不除,以他的心性,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害。

希衡从不是心软的剑君,维护善,需要比恶更强十倍、百倍。

那男弟子当场抱着自己的手痛苦打滚,完全没有刚才要杀人时的凶残模样。

这些年,因为宜云真君极致的护短,云渺峰弟子压根不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

因为宜云真君也讨厌希衡,常常在云渺峰口无遮拦地“点评”希衡如何虚伪做作,天长日久的,云渺峰弟子也就觉得华湛剑君希衡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师尊可是能随便点评她呢。

没想到,今日希衡却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也算是踢到了铁板。

他痛得眼泪狂流,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残忍地刺了那名女弟子十多剑,想虐杀她时有多凶残。

男弟子在地上打滚哀嚎:“华、华湛剑君,你这般对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

“我师尊可极为护短,她说过,但凡是她的人,哪怕死,也只能她杀,不许别人染指!”

希衡道:“是吗?”

她毫不在意地应答一声,紧接着,利落按门规除去那名男弟子的修为。

希衡这才收了云剑,慢条斯理擦干净手,对一名剑修道:“去请执法堂的人过来。”

希衡动手除去他的修为,但是逐出玄清宗的手续仍然需要执法堂来办理。

那名男弟子万念俱灰,希衡居然完全不在意他的师尊宜云真君?

她怎能如此?

在别处的内事堂弟子们看着这场闹剧,则一翻白眼。

这男弟子真是自找,华湛剑君希衡只是少在宗门,她一回来,就连他们都得收好尾巴,生怕被她抓到把柄。

这男弟子还真以为宜云真君的面子能卖到华湛剑君那儿去?

宜云真君那看似霸气的“但凡是她的人,只能她杀,不许别人染指” 在华湛剑君那儿,还不如一个屁响。

装X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别人只会觉得可笑。

很快,执法堂的人匆匆赶来,朝希衡告罪来迟后,就要将那名凶杀同门弟子的男弟子带下去。

这时,空中陡然飞来一男一女,正是江离厌和宜云真君。

宜云真君赤着足,身上是一袭嫩黄的衣衫,腰间木色酒壶上系着红色丝带。

她含着懒散不羁的笑意,见广场上的剑修们望来,本有一种被万众瞩目的得意感。

没成想,下一瞬,宜云真君就闻到了鲜血味,和熟悉的痛呼声。

那男弟子,也就是郑元被执法堂的人架在中间,已经全身鲜血,比那名差点被他虐杀的女弟子还要凄惨。

郑元看到上空飞来的宜云真君,双目一下迸射出希望的亮光。

他厉声呼喊:“师尊,救救弟子,替弟子报仇……”

宜云真君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子郑元成了这般模样。

她猛地咬牙,要是以往,宜云真君一定早就大怒,冷呼着“谁动了本君的人,本君必定灭她满门!”

可宜云真君上次被希衡收拾后,老实了一些。

她感觉这个事和希衡脱不了关系,便不敢再说那么硬气的话。

否则她打不过希衡,名望又会下降。

宜云真君只能降落在地,扶住郑元。

哪知,郑元被希衡毁了修为,他本就和宜云真君一样报复心极重,哪里忍得了这个气?


“一道剑气?”

“嗯。玄清宗三千米外有凡人村镇,今年雨水不丰,在修渠引河水灌溉庄稼。华湛剑君要的束脩就是一人一道剑气,替凡人修渠。”

当时一袭白衣、玉簪束发的希衡站在鸿云宫黄钟前,清冷的声音响彻玄清宗。

她说:“水渠成,五谷丰,粮食足,便是最好的束脩。”

钟响,礼成,天地共见。

说完,女剑修生怕去迟了占不到好位置,嗖一声御剑飞远。

之前那些说希衡沽名钓誉、要价高昂的男弟子们全都沉默,面面相觑。

她不要灵石?不要珍宝?只要一道剑气,为凡人修渠?

他们抬起头,看见四面八方全是御剑赶来的剑修,数量之多犹如繁星,他们有男有女,穿着陈旧的法衣,有的连剑穗都缺了一角。

赶来的剑修之多,几乎遮蔽日月。

修真界太久没出现过这种一人讲道、万人空巷的局面了,大多数修士付不起高昂的束脩、买不起珍贵的法器。

可是,谁还记得起初修真界传道不是这样的?

那几名男弟子都低下头,不是说华湛剑君为人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不如宜云真君爽利吗?

这时,之前想去听希衡讲道的弟子道:“大忠似奸,大伪似真,若天下‘沽名钓誉’的人都如华湛剑君,我宁愿天下人人都这般沽名钓誉。”

反倒是被人称赞的所谓爽利直接、快意恩仇的宜云真君,做了什么呢?

她传道时,明码标价每个座位的价格,卖价格高昂的法器,明确规定只能在云渺峰购买。

哪怕宗主都找过她,委婉叫她别这么直白,宜云真君也只是昂起头,大喇喇道:“我这人说话直,从不绕圈子,我就是要赚灵石,既然要赚,就要赚个痛快,藏着掖着干什么。”

她的法器,远超出在外购买的价,品质十分低劣。

这般的黑心,可是因为她“快人快语、性格直接、不藏着掖着” 反而让一些弟子觉得她比另外那些虚伪的真君好。

也算比烂达人。

最后,这名弟子扫了那几名男弟子一眼:“几位从未和华湛剑君相处过,就在背后诋毁她沽名钓誉,鼓弄唇舌,此等行径绝非君子所为,今后,我们不必再联系。”

说完,猛地拂袖离开。

云渺峰。

宜云真君正在攻略江离厌的好感,却忽然听到系统提醒:【宿主名望-70,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

宜云真君摸不着头脑,她都没出门,怎么名望反而下降了?

云渺峰。

宜云真君脸色难看地询问系统:【我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以前,她的名望只会自动上升。

宜云真君凭借活泼大方、快意恩仇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性子,在玄清宗有不少拥趸。

她话多,闲暇时间也多,在玄清宗说个几十上百次希衡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众口烁黄金,别人就真以为希衡是这样的人,宜云真君靠这一点刷了不少名望。

现在她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还不等系统回答,一直郁郁寡欢的江离厌猛地站起来。

他推开窗户,远远眺望玄清宗许多剑修飞往万道峰鸿云宫,出神呢喃:“一道剑气可听讲道,师尊?”

江离厌的心澎湃起来,他望着那些乌泱泱赶去万道峰鸿云宫的剑修,就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些剑修听不起别的真君传道,只有师尊以剑君之尊,却肯传他们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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