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卿带着舞蹈队的人,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大杂院。
然而他没有找到据说回了家的宋采薇,只是碰到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小弟柳长风。
“宋采薇?她、她刚出去了。你没看到吗?”
“出去了?”柳长卿没有感觉到小弟的状态异常,而是对宋采薇的行踪感觉十分气愤:“去哪儿了?”
柳长风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长卿听了,想起秦明月流血的胳膊,气愤无比。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捅完人就到处跑?”
柳长卿走出院子来,旁边的乐器队成员跟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队长。
“队长,要不要报警?”
“报警?”柳长卿摇头,突然间有些害怕:“不用,先去医院看看明月的伤势。”
顿了一下,他说:“或许在医院,宋采薇也在。”
于是一行人,赶往医院。
去往医院的路上,柳长卿想起宋采薇满脸鲜血离开时那失望到极点的决绝眼神,越发心慌。
说起来,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跟宋采薇认真聊一聊了。
自从上次被秦明月突袭强吻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采薇。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认真面对吧。
柳长卿期待着能够在医院碰到宋采薇,但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
只有已经包扎完毕的秦明月。
“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伤口都不深,感觉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
听到医生的话语,柳长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隔着门,打量了病床上正在被乐器队队员簇拥的秦明月,小声地告诉柳长卿。
“你们说是被捅伤的。但从伤口的分布和力道来看,更像是自残的行为。”
自残?
也就是说,宋采薇是被冤枉的?
在那一瞬间,柳长卿的心就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眼前一黑。
他满脑子里,都是宋采薇那张被他扇得血肉模糊的脸,和冷漠平静的眼神。
“长卿你来了吗?”
秦明月的喊声,让柳长卿回过神来,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出医院。
回到家中,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结婚十年,柳长卿已经适应了每一次回家,宋采薇都在房子里等待,并且备上热腾腾饭菜的生活。
现在这般清冷,让他莫名有些烦躁——宋采薇到底在闹什么?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站在清冷的厨房,看着锅碗瓢盆,心中的那股厌烦如同野草,越发茂盛起来。
出身在那样的原生家庭,柳长卿自然是会做饭的。
而且手艺其实还不错。
但自从结婚之后,他基本就没有做过家务了。
毕竟烧火做饭,烟熏火燎,哪里有文工团的莺歌燕舞来得高雅?
上一次给秦明月母子下面,已经是近些年来,他唯一下的厨房了。
哪里还有第二次?
这般想着,他突然间有点心慌,想着自己对宋采薇的考验,要不然就结束吧?
十年夫妻,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要不然,就把自己的身体给她?
甚至她想亲嘴,都让她亲算了......
柳长卿心中一阵燥热,红着脸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但突然间,他发现卧室里的东西,似乎少了些什么。
属于妻子宋采薇的东西。
桌上的笔记本、画册和口琴。
几件单衣和毛巾。
笔筒里那支用了十年的漏水钢笔。
甚至他将倒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扶起,都能够瞧见里面的结婚照里,只剩下了自己。
至于宋采薇,则被从中间剪了去。
见到这一幕的柳长卿,只感觉炙热的泪水瞬间就奔涌出了眼眶。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宋采薇。
你、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