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里乱成了一锅粥。
宝玉呆呆愣愣,躺床上,木头般死去了大半,嘴角涎水直淌,仍无知无觉。
袭人边流眼泪,边擦着宝玉嘴角。
老太太昏厥在床旁,鸳鸯手足无措,只下意识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我一看就知是急火攻心,握着老太太手腕悄悄摸了脉,并无大碍,但昏久了却也伤身,忙照着仁中就要掐下去。
王夫人见到我,脸色铁青,大喝:“林姑娘,你要干什么?
要作死,滚一边!”
一边叫鸳鸯拦住我。
我笃定地说:“放心,不会有事。”
拨开鸳鸯虚虚拦我的手,用力掐了下去,又用指腹用力按揉。
不一会儿,老太太悠悠醒了过来。
宝玉看到了我和紫鹃,嗳呀一声,哭出了声,活了过来,又呼地蹭起身来拉着我和紫鹃不放。
一叠声嚷嚷:“不许走,要走一起走。”
我费了吃奶的力气方挣脱开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紫鹃闯了大祸,一点不敢挣,任宝玉攥着。
大家都放下心来。
我心想不就是紫鹃说了原主要回苏州去,宝玉就痴癫成这样子,也算痴心。
老太太醒了,我和紫鹃也就安全了!
不然,我这无财无势的孤女,只有任人摆布,还想啥木石姻缘!
众人搞明白宝玉痴癫的缘由,又看他各种做张做势地闹腾,都又笑又叹!
老太太一通笑骂紫鹃,绝口不提惩罚,只让紫鹃先侍候着宝玉,等宝玉好了再回潇湘馆。
我好笑地揣度:紫鹃这番骚操作约莫正中老太太下怀,让众人闹明白了黛玉对宝玉有多重要!
一瞟眼,见王夫人虽跟着众人笑得欢,眼底却如万年寒冰,冰冷彻骨!
我的小心肝不由地颤了又颤。
唉,既来之,则安之。
我,一个自幼爹不管,娘也不管,靠自己奋斗的现代小中医。
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再艰难的任务,惟有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