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云裳陆宸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由网络作家“宴千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云裳起床,丹桂侍候她梳妆,怀安认真地守在旁边。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娘亲,生怕少看了一分。门外有丫头禀报,“王妃,钱嬷嬷来请世子回屋更衣。”怀安身体一颤,眼里涌现出害怕。孟云裳将他的变化收进眼里,扬声对外命令,“让她进来!”钱嬷嬷被领进门,敷衍地对孟云裳行了个礼。然后径直走到怀安面前,语带谴责,“世子您怎么不在屋里呢,老奴找您一早上了。”说完伸手来牵怀安的手。怀安面色微白地后退。钱嬷嬷立马板起脸,声音阴冷地开口,“王妃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要再这么调皮不听话,说不定哪天王妃就把你送人了。”话音未落,怀安满眼恐惧地扑进孟云裳怀里,“娘亲,别把怀安送人,怀安以后肯定乖乖听话。”小家伙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破碎和害怕,孟云裳连忙揽住他。“不会...
《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精彩片段
孟云裳起床,丹桂侍候她梳妆,怀安认真地守在旁边。
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娘亲,生怕少看了一分。
门外有丫头禀报,“王妃,钱嬷嬷来请世子回屋更衣。”
怀安身体一颤,眼里涌现出害怕。
孟云裳将他的变化收进眼里,扬声对外命令,“让她进来!”
钱嬷嬷被领进门,敷衍地对孟云裳行了个礼。
然后径直走到怀安面前,语带谴责,“世子您怎么不在屋里呢,老奴找您一早上了。”
说完伸手来牵怀安的手。
怀安面色微白地后退。
钱嬷嬷立马板起脸,声音阴冷地开口,“王妃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要再这么调皮不听话,说不定哪天王妃就把你送人了。”
话音未落,怀安满眼恐惧地扑进孟云裳怀里,“娘亲,别把怀安送人,怀安以后肯定乖乖听话。”
小家伙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破碎和害怕,孟云裳连忙揽住他。
“不会,娘不会把怀安送人的,怀安别怕,别怕啊。”
怀安被安慰,情绪慢慢平稳,但双手仍紧紧地抱住孟云裳的腰,脸贴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钱嬷嬷再次伸手,想将他给拉出去。
但被孟云裳给扣住了手腕。
“谁给你的胆子对世子动手动脚!”
“哎哟,”钱嬷嬷一边哀嚎,一边狡辩,“王妃哎,你可不能这么纵着世子啊。老奴可都是为了他好。”
“本妃倒是不知道,告诉一个四岁的孩子会被亲娘抛弃也是为他好?”
“这,这不是为了吓吓他嘛。世子调皮您是知道的,之前不还三番两次的惹怒您么!”
“本妃的儿子可不是谁都能吓的。来人,把钱嬷嬷拖下去。”
钱嬷嬷一惊,虚张声势地大喊,“王妃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老奴这些年侍候世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一句话就抹灭了老奴对世子的照顾,这样会寒了安然居下人的心呐。”
见孟云裳不理她,钱嬷嬷又开始朝怀安大喊,“世子啊,这些年可都是嬷嬷陪在你身边,你饿时哭时都是嬷嬷照顾你的,说是比王妃待你好都使得啊。”
“你胡说,我娘亲才是对我最好的。你这个刁奴!”
怀安从孟云裳怀里转身,恨恨地瞪向钱嬷嬷,“我讨厌你。”
钱嬷嬷一听,不顾形象的呼天抢地。
怀安被吓的身体发抖,紧紧抱住孟云裳的腰不敢松手。
孟云裳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他后脑,“别怕,娘在,她伤不到你的。”
小家伙双手又抱紧了两分,闷着声音呢喃,“怀安不要离开娘亲。”
“好,不离开。以后都不离开。”
“王妃!王妃你不能这样啊,世子他顽劣难训,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拖出去,打断双腿。”
孟云裳面色冰冷地看着钱嬷嬷,在丹桂将人揪住时又补充了一句,“召集安然居的其他下人观刑。”
“是,王妃。”
丹桂说完将钱嬷嬷拖出去,院子里很快响起了钱嬷嬷的惨叫声。
孟云裳连忙捂住怀安的耳朵,“别怕,娘改日给你挑个可靠的嬷嬷。”
在嬷嬷挑好之前,她还是亲自照顾孩子吧。
“有娘亲在,怀安不怕。”
“那娘给你更衣好不好?”
本以为怀安肯定会答应,谁知小家伙突然害羞的转过身体,扭扭捏捏的说,“怀安自己能穿。”
“可你背上有伤。”
“怀安长大了,可以自己穿的。”
“那怀安先试试自己穿,不会的再找娘亲帮忙?”
“嗯嗯,可以哒。”
“娘去门外等你,有事就唤娘。”
说着孟云裳走出门,将房间留给怀安。
院子里,安然居的丫头小厮已到齐,还有不少闲云院的老人。
钱嬷嬷被打的眦牙裂嘴,仍不忘巧言令色洗白自己。
孟云裳朝丹桂使了个眼色,丹桂亲自上手。
她劲大,速度又快。
就一会儿的功夫,钱嬷嬷双腿被打的鲜血淋漓,再也没力气嚎叫了。
孟云裳指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环视四周。
“钱嬷嬷身为安然居的管家大嬷嬷,本应该照顾世子、敬畏世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轻怠世子。”
“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本妃留她一条命。但必须废她一双腿,再把她三岁的孙子送进内务府。”
“不,不要!”钱嬷嬷凄厉大喊。
她是随衡王出宫开府的老人,没人比她更清楚,把三岁的男儿送进内务府代表着什么。
她惊恐地跪倒在地,向孟云裳求饶,“王妃,老奴再也不敢了,可老奴的孙子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放过他。”
“你虐待世子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也是无辜的!”
孟云裳声音冷的仿佛来自地狱,钱嬷嬷被吓的心惊胆战。
她挣扎着向前爬,被丹桂给摁住。
悲愤让她大喊,“是孟雪云,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王妃不喜欢世子,所有收拾世子的人,王妃都会厚待,所以,所以老奴才猪油蒙心……”
“孟雪云自是罪该万死,可你也不无辜。”
“你们所有人都听好了,本妃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世子的人。”
“是!”
下人们吓的大气不敢出,王妃对世子态度大变,以后王府要变天。
他们以后可不能再糊涂了,不然雪云姑娘和钱嬷嬷就是最好的例子。
“娘亲~”
身后传来怀安的声音,孟云裳转身回到屋里。
怀安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等她的表扬。
孟云裳蹲在小家伙面前,非常捧场地问他,“谁家宝贝这么能干呀?”
怀安高声大喊,“当然是娘亲家的怀安宝贝!”
“真棒!”孟云裳笑着亲亲他的额头。
小家伙顿时笑咧着嘴,明明恨不得一蹦三尺,却又故意端着装老成。
孟云裳被逗乐,微微后仰打量他今天的行头。
小家伙眉眼和轮廓像陆宸骁,但大眼晴和小嘴像她。
结合在一起,出奇的好看。
这会穿着靛蓝长袍,腰间还像模像样的挂了荷包和玉佩。
有那么几分风流倜傥的味。
但孟云裳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怀安一听,立马追问,“咦,少了什么?娘亲快想想!”
“丹桂你跟知春知夏一起去问问老夫人,府中刁奴当众挑拨本妃与老夫人的祖孙情谊,该当何罪?”
“好的,王妃。如果老夫人处理不好这刁奴,奴婢就把她带回王府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准了!”
“不要!”老嬷嬷吓的大喊,但很快被知春和丹桂给堵住了嘴。
耳边清静下来,程氏松了口气。
慈爱地看了孟云裳许久,才轻轻感叹,“几年不见,裳儿更成熟懂事了。”
话语里有对女儿成长的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
过去五年里,女儿得经历多少难熬的夜晚,才会如此沉稳自持呢。
“裳儿,委屈你了,当年……”
孟云裳不想在怀安面前说当年的事,她温和的提醒程氏,“娘,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吧。”
“如果我过的很好,衡王妃的身份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而且怀安乖巧懂事,我知足了。”
程氏连忙应是,“不提不提,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
说话间,一行人很快到了孟云裳出嫁前住的花容阁。
让孟云裳意外的是,书房里竟真的挂满了怀安的小像。
“哇,这么多怀安呀。”
看到书房到处都是自己的小像,怀安连忙从孟云裳怀里滑下来走近那些画像。
孟云裳跟在他身后,好奇地一张张打探。
小像上的怀安,有蹒跚学步的,也有雄纠纠从王府大门出来;有仰着头开心说话的,也有绷着小脸从马车跳下来。
从跌跌撞撞到步子沉稳,每一幅画上的怀安都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这些画像看起来像是在记录怀安的成长,可是细看全是对怀安未能说出口的怜爱。
“娘亲,这么多怀安,都是谁画的呀?”
“舅舅画的。”
兄妹十五载,她不止一次围观大哥作画,对他作画的习惯了如指掌。
所以几乎不用多想,就能肯定这些都是出自大哥之手。
“哇,舅舅好厉害。”怀安很激动,也很兴奋。
他又问孟云裳,“那怀安的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像皇伯伯那样满身威严让人敬畏呢,还是像父王一样能上阵杀敌?”
“他……”孟云裳微顿,脑海里挑选着最适合大哥孟锦佑的词。
思忖许久后,她轻摸怀安的脑袋总结道,“怀安的舅舅是个很聪明且很有才华的谦谦君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大哥可是被誉为诗画双绝的京城第一公子,小小年纪便精通纵横之术,才学闻名四国。
听出女儿话里的赞赏,程氏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大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茶楼喝茶,有时候去衡王府对面,有时候是怀安学堂旁边那家。”
“不管怀安是出府进宫,还是出入学堂,他都能匆匆看上几眼,然后回来画给我看。”
说到儿子,程氏言语间满是骄傲。
她指着书桌旁几幅卷好的画轴对孟云裳说,“你把这再打开看看。”
孟云裳在程氏慈爱的目光中,打开那些卷好的画轴,看到纸上的自己,顿时愣住。
“你大哥不止画怀安,有时候远远见着你了,也会画下来。这些年,我全靠这些小像聊以慰籍。”
“娘!”孟云裳眼眶泛酸。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娘亲和哥哥这么关注她和孩子。
可她呢……圈地为牢,忽略怀安、辜负家人。
她可真该死啊!
“大哥他……”
“几日前奉命出京,说是短时间内赶不回来。不过他得知你会回府贺寿,高兴的一夜未睡,若不是皇命在身,肯定早早去门口守着你来。”
“娘亲~呜~”
原本缩在门槛处的怀安,听到开门动静,连忙站起身。
可怜巴巴地看向屋里。
从孟云裳的角度,清楚地看到茫茫夜色下,矮矮小小的他穿着单薄,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布老虎,眼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孟云裳的心突然疼的厉害。
她匆忙下床,意外扯到肩头的伤口,疼的眦牙裂嘴。
丹秋哎哟一声,连忙跑回床边扶住她。
孟云裳却是推开她的手,蹲下身朝怀安招手。
“娘亲!”
怀安立马冲过来扑进她怀里,抽抽噎噎的说,“怀安做噩梦,梦见娘亲不见,怀安以后都没有娘亲了。”
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噩梦中受到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
孟云裳心疼地抱住他,“不会的,娘亲就在这呢,会一直陪着安安,安安不会没有娘亲疼的。”
“那怀安今晚能跟娘亲睡吗?怀安不想再做没有娘亲的噩梦,怀安想一直跟娘亲在一起。”
小家伙仰着头满眼渴求的询问,大大的鹿眼因为泪水的洗涤,特别的明亮清澈。
孟云裳根本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他这份请求。
她伸手揩掉小家伙脸上的泪水,亲亲他哭红肿的眼睛。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头答应,“好,娘陪安安睡。”
“谢谢娘亲,怀安最喜欢娘亲了。”
丹秋帮着将怀安抱到床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云裳 ,生怕她下一刻后悔,自己又被人抱走。
“别担心,娘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反悔。”
“我知道的,娘亲最好了。”
小家伙说着粘乎乎的靠到她身边,孟云裳意外看到他竟然是赤着脚过来的。
好在白天时她特意挑了离他不远的屋子,廊下石板也平整,才没划伤他的小脚丫,但也还是沾了不少的尘土。
她浅笑刮了刮小家伙的小鼻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小脚,“让丹秋帮你擦擦。”
“哎呀~”
小家伙害羞的想将两只小肉脚给藏起来,可裤腿长短刚好,压根藏不住。
这时丹秋端着温水过来,见他这可爱的样子,一时没忍住,闷笑出声。
这一笑,小家伙更加害羞。
但又不忘小心翼翼地偷看娘亲的表情,生怕她会嫌恶自己。
确定娘亲眼里只是促狭后,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丹秋替他擦干净,他立马讨好地晃了晃小肉脚,“洗干净哒。”
“嗯,那睡吧。”
小家伙立马乖巧地趴到床外侧。
孟云裳担心他半夜滚下床,便让丹秋将他抱到床里侧。
但小家伙老气横秋的表示,“娘亲肩膀和胳膊有伤,需要人照应。怀安睡外面,可以照顾娘亲。”
“有你丹秋姐姐在呢,你就安心睡里面吧。”
丹秋点头附和,“世子放心,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您和王妃有需要叫唤奴婢一声就是。”
“那好吧,”怀安这才抱着布老虎,安心地趴好。
孟云裳看着被他当宝贝一样的布老虎,轻声问他,“安安很喜欢这布老虎。”
怀安点头,“当然喜欢,因为这是娘亲送我的。”
孟云裳微愣。
她记得前世怀安一直将这布老虎视若珍宝,哪怕是临死前都一直抱着。
原来这布老虎竟是她送的?
可她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送给孩子的。
窒息的愧疚感让孟云裳忍不住闭上眼睛,她怕下一瞬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怀安担心地问她,“娘亲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
“娘没事,你快睡吧。”
“好哒,那我睡喽,有娘亲陪着肯定不会再做噩梦啦。”
“嗯!”
小家伙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孟云裳却完全没了睡意,她起身下床,在桌边倒了杯茶端在手里轻抿。
茶水凉透尽显苦涩,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这时窗棂被人有节奏地敲响,随后响起略显陌生的声音。
“小姐,丹墨求见。”
担心吵到孩子,孟云裳走到窗边,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刚出京城,孟雪云便被人截走。丹墨失职,请小姐责罚。”
“可查探到对方是何来历?”
“看武功路数,似与属下师出同门。”
孟云裳轻呵,并没有太惊讶。
她让人特意放出孟雪云被驱赶出京的消息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只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 为什么孟雪云哪怕不在孟家长大,也一样可以享受父亲偏爱。
而她和大哥长在父亲跟前,他依旧视而不见也就罢了,还要跟孟雪云母女一起谋害他们的性命。
父亲啊父亲,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明日我会让管家派一队人,大张旗鼓地搜索孟雪云下落。你暗中盯住孟雪云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每天见了哪些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要如实向我汇报。”
“明白。”
“另外,让丹阳替我跑一趟信阳,我要找两个人。”
丹墨有些犹豫,“若我们两个都不在,小姐身边怕是不安全,可要向少爷请求支援?”
“暂且不用,有需要我会给哥哥写信的。”
“是,属下告退。”
*
这一晚,孟云裳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
但怀安有娘亲的陪伴,渡过了有史以来最舒坦的夜晚。
睁开眼见娘亲还在睡,他双手交叠垫着下巴,痴痴地看着。
房门推开,丹桂端水进来 。
他连忙朝丹桂嘘声,“别吵到娘亲,让她再睡会。”
丹桂点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转头见怀安爬下床,连忙过来抱他。
但怀安义正严词地拒绝,“男女授受不清,丹桂姐姐以后不可这般随意。”
丹桂哭笑不得地提醒他,“世子您才四岁呢。”
“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丹桂姐姐你是娘亲身边的人,更要注意这些细节。”
丹桂指了指他身后的床,好笑地问他,“那世子您要不要离王妃的床远些再来说这话?”
怀安小脸一板,正经严肃地申明,“娘亲不一样。”
“嗯,娘亲为什么不一样?”
怀安听到声音回头,对上孟云裳打趣的目光。
他顿时小脸一变,灿笑如花的扑回床边,“娘亲你醒啦!”
“你还没说,娘为什么不一样。”
“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是对外人的,娘亲不用管那么多。”
孟云裳故作严肃地提醒他,“可是儿大避母。”
“怀安才四岁,离长大还远着呢。而且不管怀安多大,娘亲都是怀安最亲近的人。”
孟云裳无奈,小小年纪这么双标,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啊,我想到了。”
孟云裳起身回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最下层,拿出一只精致的长命锁认真地挂在怀安的胸前。
左看右看一番后,满意地赞叹,“这下完美了。”
怀安摸着长命锁,爱不释手。
“娘亲,这个真给我吗?”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拿出来。”
锁确实是给怀安准备的,但做好拿回来时被孟雪云看见了。
她旧话重提,激起孟云裳对陆宸骁强娶的怨气,又含沙射影的暗示怀安多余,不值得她花心思。
魔怔的孟云裳立马将长命锁收进妆奁,再也没拿出来过。
现在终于有机会将锁给怀安戴上,一切都还不太晚。
“呜呜,娘亲送我的第二个礼物,我好喜欢好喜欢。”
“那你是喜欢礼物呢,还是喜欢我?”
“最喜欢娘亲,然后就是喜欢娘亲送的礼物。”
孟云裳好笑地轻刮他的小鼻子,“小嘴挺甜。”
“怀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是哄骗娘亲。”
担心娘亲误会,怀安说的很急切。
孟云裳笑的满温柔,“就算安儿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嘻嘻,我就是喜欢娘亲,很喜欢!”
母子俩的亲昵和乐氛围,一直延续到吃过早饭。
管家匆匆来报,“王妃,太后宫里来人了,要接世子殿下入宫。”
“有说是什么事吗?”
管家摇头,“来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公公。”
“娘亲别怕,我跟冯公公老熟了,每次皇祖母想我的时候,都是派他来接我的。”
“要不娘陪你一起去?”
孟云裳心头有些不安。
太后出身一般,但能从小小的答应坐上皇后宝座,并成功生下皇上和衡王两个儿子的女人哪有简单的。
原本太后中意的小儿媳妇并不是她。
但陆宸骁先斩后奏,求了圣旨强娶她,婚后她跟陆宸骁各种不睦。
太后便时不时宣她入宫立规矩。
那会她年轻气盛,觉得陆宸骁是造成她痛苦的源头。
所以每次在宫里受了委屈,回府就会变本加厉的跟陆宸骁过不去。
生下怀安,太后担心她照顾不好孩子,要求将怀安送到宫中教养。
她欢喜答应,但陆宸骁不同意,两人也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后来太后再让她进宫受气,她就拿怀安出气。
太后怒骂她蛇蝎心肠,并将她关在坤宁宫的黑屋子里两天两夜,希望能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她并没有就此知错,而是回王府后让怀安跪了整整一下午。
太后自此对她死心,不再对她抱任何期望。
但会时不时让人接怀安入宫。既是想念,也是撑腰。
昨日闲云院走水的事,太后怕是已经知道深层原因。
若因此盘问过深,怕是会伤害到怀安,加重他的不安。
孟云裳有心陪怀安入宫,但坤宁宫两日两夜的黑暗经历,和成亲后一次次的颜面扫地,让她对太后无法释怀。
哪怕事情起因在她自己,可黑暗中的憋屈和无助,依旧让她对坤宁宫滋生阴影。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坤宁宫半步。
看出她的为难,怀安懂事的安慰,“娘亲受伤,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皇祖母很疼我,父王上朝也在宫里呢,到时候我跟父王一起回家,娘亲别担心。”
孟云裳点头,“好,那娘等你回来吃午饭。”
将怀安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
孟云裳转头交代管家,“派人给王爷送个信,让他下朝回家时记得捎世子一起。”
管家虽然诧异,但很快回神照办。
*
御书房
龙案后的元庆帝,猛地起身拍桌。
愤愤不平的将奏折全部扫落后,叉着腰在案后走来走去。
“阿骁你说说,他们不就是仗着朕年轻,以为朕好拿捏吗?”
“一个个的,吃着朕的俸禄却吃里扒外,是不是真以为朕动不了他们!”
顺公公及两旁侍候的人,吓的瑟瑟发抖。
唯有龙案不远处站着的陆宸骁,神情淡然,仿佛完全看不到元庆帝的怒气。
顺公公不由得心中感叹,衡王果真非一般人也。
“阿骁你且说说,朕要如何来治这批老古董?”
元庆帝重新坐回龙椅,顺公公秒懂的地上前给他斟茶,同时暗中打手势,将其他人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回原处。
陆宸骁轻抬眼皮,语气寡淡的开口,“皇上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不用这么费心尽力的演戏。”
元庆帝面色一僵,轻咳两声,“朕哪是演戏,朕是真心恼怒他们。阿骁你如此质疑朕,朕心里难受。”
陆宸骁不接招,拱手请辞,“时间不早,臣该出宫回府了。”
“回那么早做什么,看孟氏的冷脸?”
“不是朕说你,堂堂衡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死守她孟氏一人?”
“朕听说,她得知宋今晏战死的消息,竟然还妄想自焚?这样的女人你不休她还把她捧上心尖,要是父皇泉下有灵,怕是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陆宸骁轻呵,“皇上果然还是太闲了些。”
元庆帝:“???”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说他闲了!
朝堂内外让他忙碌的事情那么多,那些老古董更是恨不得站在他龙床前盯着。
他都已经水深火热了,他最亲爱的弟弟却说他很闲?
元庆帝表示很受伤!
他一受伤,陆宸骁也就别想好过。
只见元庆帝撸着袖子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笑容可掬的提议,“朕思考良久,觉得你之所以对孟氏念念不忘,肯定是因为经历过的女人太少。”
“要不朕让皇后给你挑几户高门贵女?如果觉得贵女无趣,想要豪放妖娆的,朕也可以让人去民间给你找。总之,只要你不再执着孟氏,朕都可以替你办到。”
“前几日,母后还说后宫空旷,让人心生寂寥。臣这就禀告母后,皇上意欲选秀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元庆帝成功脸黑,瞥着陆宸骁冷哼,“你就继续纵着吧,朕看你还能再等几个五年!”
陆宸骁眸光晦暗,笼在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微捻。
退出御书房,陆鸣上前告知,“府里传话来说世子入宫了,请王爷回府的时候捎世子一起。”
陆宸骁脚步一顿,侧头轻问,“传的谁的话?”
午饭后,又一次清楚感受到娘亲爱意的怀安,迅速进入香甜的梦乡。
孟云裳由丹桂扶着走进花厅。
见桌上摆放今年上贡的新花,她转头示意,“去换壶陈茶来。”
丹桂照办。
孟云裳洗手煮茶。
很快,花厅里便茶香袅袅。
这时,丹秋领着沐姑姑走进来。
“王妃,沐姑姑带到。”
孟云裳没有抬头,手上煮茶动作不停,神情认真的像是在做非常上心的事。
沐烟心头隐约犯怵,紧跟着丹秋见礼,“见过二小姐。”
丹秋回头,语气清冷地提醒,“这里是王府,只有衡王妃,姑姑可别叫错了。”
沐烟一顿,对上丹秋暗含威压的眸光,顿了顿,随后颔首应好道,“是。”
“还有,姑姑虽是夫人身边的人,但夫人已同意姑姑借调到王府,那便得守王府的规则,自称奴婢,遵王妃为主。”
“是,奴婢明白了。”
沐烟恭敬应是,但藏在袖中的双手恍然握紧。
孟云裳淡淡出声,“坐吧。”
沐烟没推辞,施然入座。
孟云裳将倒好茶汤的小盏,放到对面空座前,示意沐烟,“沐姑姑尝尝本妃煮的茶。”
沐烟姿态优雅的端起小盏轻抿,茶汤入口。
下一瞬,她猛地吐出。
“呸呸呸,这是什么茶,怎的这么难喝。”
“沐姑姑!”
见她这么没规则,丹秋丹桂紧急护主。
但被孟云裳示意退下。
她对沐烟说,“这是上好的龙井茶。”
沐烟好不容易将口里的苦涩味给去除干净,听到孟云裳这话,脱口而出的讥笑。
“王妃莫不是没喝过龙井,连新茶和陈茶都分不清。”
“姑姑看起来很懂行,不如详细说说?”
孟云裳笑的漫不经心,眼里暗芒一闪而过。
但沐烟急着展示自己的博学多闻,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抬高下巴,得意的说,“我当然是懂的。”
“世人谁不知最好的龙井茶当属西湖龙井。而西湖龙井又属清明节前这段时间采摘的龙井茶最好,享有“女儿红”的美称。要知道我当初……”
说到一半,沐烟猛地停住。
好险,她险些就说漏嘴了。
孟云裳像是没发现她的庆幸,慢条斯理的接过话茬问道,“姑姑当初在我娘身边的时候,如何?”
沐烟心头一凛,明前龙井难得。
就算她是程氏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没资格常喝这样难得的珍品。
担心让孟云裳看出端倪,沐烟连忙找补。
“奴婢说的是未进尚书府之前,曾有幸品尝过明前龙井的美妙滋味。”
“哦?”孟云裳尾音上扬。
“我怎么记得姑姑被我娘收留前,只是婆家不容的可怜人,就连入府穿的新衣裳鞋子都是我娘替你置办的。”
“敢问姑姑,究竟是在何处品尝的明前龙井?”
“这,”孟云裳的质问来的太过突然,沐烟没忍内心里的害怕,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知错,不该撒谎充阔欺骗王妃,还请王妃看在奴婢是初犯的份上,饶过奴婢这次。”
孟云裳静静地看着不断磕头认错的沐烟。
任谁能想到,以落难弃妇身份被她娘亲收留的沐烟,竟是孟雪云那个外室娘呢。
借着娘亲身边得力姑姑的身份,在尚书府吆五喝六的不说,更是一次又一次在娘亲眼皮子底下,跟孟允川偷情。
娘亲的善良,被她和孟允川利用成无耻的遮羞布。
前世孟雪云鸠占鹊巢后,这对狗男女就迫不及待地舞到娘亲面前,活生生地把娘亲给气死。
想到娘亲临死前,还在心疼她这个早夭的女儿,她心里就割肉般的痛。
除怀安外,她最愧疚的就是娘和大哥。
她……
“王妃?”
丹秋见她状态不对,连忙轻声提醒。
孟云裳低头,正好对上沐烟忐忑的眼神。
她敛去心底多余心思,冲沐烟清冷一笑,“姑姑阅历丰富,喝过明前龙井一点也不稀奇,是本妃太较真了。”
沐烟心头一轻,不等孟云裳开口,就得意地站了起来。
丹桂见状,不满地想提醒她,就听孟云裳又说,“姑姑身上这身蜀锦烟云裙,质地轻盈柔软,但这颜色太过暗沉了些,不衬姑姑娇俏可人的气质。”
“丹秋,一会把库房那匹新送来的桃粉水光纱送去沐姑姑院子。”
丹秋点头,“好的,王妃,只是不知要把沐姑姑安排在哪个院子呢?”
“你看着办,务必挑个宽敞明亮、方便出入的院子。姑姑是我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本妃不能亏待。”
方便出入几个字,她把字音咬的特别重。
丹秋跟在她身边多年,一下就听明白了。
脱口而出的回答,“那就风华院吧,采光好,又紧临后街,若姑姑在府里呆的烦闷了,还能从侧门上街逛逛呢。”
“甚好,记得传本妃的话,王府上下都务必好好招待沐姑姑。”
“好的,王妃。”
丹秋曲膝应好,然后示意昏乎乎的沐烟跟上自己。
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憋不住话的丹桂立马问孟云裳:
“王妃赏沐姑姑水光纱奴婢能理解,因为王妃根本不喜欢那桃粉色。”
“可奴婢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让沐姑姑独住风华院,她再得王妃您的眼,也终究是个下人。”
“回头传出去,外人指不定怎么说王妃治府不严呢。”
孟云裳勾唇浅笑,“我就是要让外头的人知道,我对沐姑姑非常满意,不惜让她独揽大权。”
丹桂一惊,“王妃是想把沐姑姑当鱼饵?”
孟云裳笑而不语。
有了鱼饵,接下来就只管等大鱼上钩了。
去风华院的路上,沐烟心头有些不安。
总觉得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原本以为的鸿门宴没有,反而得了一匹极为难得的水光纱。
而且孟云裳还让她单独住一个院子。
要知道即便是在尚书府,她也得跟程氏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同住一个院。
怎么到了衡王府,自己的待遇福利反而更好了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衡王府比尚书府更有钱更阔绰?
想不出所以然来的沐烟,试探着开口问丹秋。
“王妃说是请我过来调理身体,可刚刚就喝了杯陈茶,也没机会确认王妃到底哪里不舒服。”
“这不知道病症,我无法对症下药呢。”
丹秋波澜不惊地开口,“姑姑勿要多虑,世子正歇晌,王妃是抽空见的你,自是先捡紧要的说。”
“至于给王妃调理身体,等你安顿下来,王妃会再召你细说。”
沐烟讪讪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丹秋又说,“一会管家会给风华院拨侍候的丫头,姑姑尽管按心意挑选。”
“王妃宽厚,还请知秋姑娘替我谢过王妃。”
“那当然,京中谁不知道我们王妃最是宽厚待人,当初就因跟雪云姑娘投缘,便留她在王府五年。”
“只可惜雪云姑娘不知好歹,傍着王府吃住,却苛待世子。王妃一气之下,这才让人将她送回信阳老宅。”
见丹秋主动说到孟雪云,沐烟心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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