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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沈银翎陆映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银翎哽咽:“就算我有错,难道蕊珠姐姐就没有错吗?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爱慕太子殿下,你就恼了!”蕊珠瞪大眼睛,魂都快被吓没了!从前也有姐妹对太子殿下表露爱意,甚至不顾一切给太子下药意图爬上他的床,却被太子直接打发去做苦役,没几年就活活累死了。蕊珠脸色苍白,果断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那种心思!沈姑娘谋害卿琉在前,信口开河污蔑奴婢在后,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还请殿下严惩!”认识卿琉的那些心腹侍卫,纷纷跟着跪倒在地。他们齐声:“求殿下严惩沈银翎!”“殿下!”沈银翎哭得脸颊湿润薄红,犹如梨花带雨烟笼芍药,娇弱无力地攀上陆映的膝头:“臣妇真的没有向慎王殿下告密,更没有谋害卿琉姑娘!那日臣妇从殿下大帐中出来,就直接回帐篷...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1 1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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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沈银翎陆映》,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银翎哽咽:“就算我有错,难道蕊珠姐姐就没有错吗?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爱慕太子殿下,你就恼了!”蕊珠瞪大眼睛,魂都快被吓没了!从前也有姐妹对太子殿下表露爱意,甚至不顾一切给太子下药意图爬上他的床,却被太子直接打发去做苦役,没几年就活活累死了。蕊珠脸色苍白,果断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那种心思!沈姑娘谋害卿琉在前,信口开河污蔑奴婢在后,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还请殿下严惩!”认识卿琉的那些心腹侍卫,纷纷跟着跪倒在地。他们齐声:“求殿下严惩沈银翎!”“殿下!”沈银翎哭得脸颊湿润薄红,犹如梨花带雨烟笼芍药,娇弱无力地攀上陆映的膝头:“臣妇真的没有向慎王殿下告密,更没有谋害卿琉姑娘!那日臣妇从殿下大帐中出来,就直接回帐篷...

《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沈银翎陆映》精彩片段


沈银翎哽咽:“就算我有错,难道蕊珠姐姐就没有错吗?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爱慕太子殿下,你就恼了!”

蕊珠瞪大眼睛,魂都快被吓没了!

从前也有姐妹对太子殿下表露爱意,甚至不顾一切给太子下药意图爬上他的床,却被太子直接打发去做苦役,没几年就活活累死了。

蕊珠脸色苍白,果断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那种心思!沈姑娘谋害卿琉在前,信口开河污蔑奴婢在后,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还请殿下严惩!”

认识卿琉的那些心腹侍卫,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他们齐声:“求殿下严惩沈银翎!”

“殿下!”

沈银翎哭得脸颊湿润薄红,犹如梨花带雨烟笼芍药,娇弱无力地攀上陆映的膝头:“臣妇真的没有向慎王殿下告密,更没有谋害卿琉姑娘!那日臣妇从殿下大帐中出来,就直接回帐篷沐浴更衣了,哪有时间去告密?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召海棠和微雨进宫询问。她们是殿下的人,在这种大事上不敢撒谎的!”

见陆映沉默不语,她哭着朝天抬起四指:“臣妇起誓,若臣妇向慎王告密害死卿琉姑娘,父兄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陆映转了转墨玉扳指。

他和蕊珠一样,认定是沈银翎告的密。

可是别的也就罢了,沈银翎竟敢拿她父兄起誓。

难道当真不是她告密的?

他垂眸看她:“孤会彻查。”

沈银翎按了按湿润的眼尾,楚楚可怜道:“多谢殿下,想来臣妇此身很快就能分明了。”

蕊珠虽然气不过,却也只能退出书房。

她摸了摸包扎着绷带的耳朵,愤愤不平地回头瞪了一眼,低声咒骂:“真是个贱胚子,仗着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就不知廉耻!还以为自己是国公府千金吗?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嚣张什么?!”

她抿了抿嘴,语气发酸:“水性杨花身份下贱,连我都不如呢,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要是太子妃知道她的存在就好了。

太子妃那样高贵正派的人物,肯定容不得这贱胚子。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把沈银翎的存在捅到太子妃面前去!

而陆映的行动力,比沈银翎预想的还要快。

才不过三日,她就被召到书房,说是已经查明告密的真相。

“是薛伶告的密。”陆映声音淡漠不辨喜怒,“他厌恶你和薛绵绵交情好,因此故意栽赃陷害你。孤已经罚他去暴室自省了。”

沈银翎嗓音柔媚:“谁知道他是故意栽赃陷害臣妇,还是想背叛殿下?这种人心思叵测,再如何聪明,殿下也不该委以重用。”

“孤知道,你想从他手上救出薛绵绵。只是这种浅薄的挑拨离间,今后还是不要用在孤的身上。”

沈银翎也没否认,大大方方地替他研墨,娇声道:“殿下英明神武熟谙人心,总能轻易看穿臣妇的心思。这次臣妇能洗刷冤屈,也都是殿下明察秋毫的缘故。”

“马屁精。”

“臣妇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拍马屁?”沈银翎干脆坐到他怀里,“只是,殿下从前冤枉臣妇一事怎么说?殿下逼着臣妇给卿琉姑娘磕了九十九个头,人家的额头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纤白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缓缓打圈,激起一阵酥麻之意。

陆映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别闹,批折子。”

“殿下要怎么补偿臣妇嘛?”沈银翎不依不饶,柔弱无骨地挽住他的脖颈。

“晚上好好补偿你。”

沈银翎脸颊一红。

这厮说的是人话吗?!

说什么晚上补偿,那爽的是她吗?

明明是他自己!

她在他怀里闹了起来,使劲儿晃起他的手臂:“臣妇不依,臣妇不依!”

陆映正写字呢,毛笔一歪,折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重重的墨痕。

他搁下毛笔:“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剥开沈银翎的宫裙,拍了拍她的屁股:“去书桌底下跪着。”

“殿下……”

“跪着。”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沈银翎暗骂陆映不要脸,却也只能乖觉地爬进书桌底下,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陆映把她的脑袋按向那处。

浓郁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

沈银翎沉默半晌,只得张唇吻了上去。

另一边,沈云兮正带着莲心等人匆匆赶向书房。

这几日东宫流言纷起,说太子在书房里召幸了一个宫女,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

她倒要亲眼瞧瞧,是哪个宫女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太子欢好!

桂全被她突然过来吓了一跳,连忙恭声道:“娘娘,太子殿下正在处理政务,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容奴才先进去为您通报!”

“狗东西!”沈云兮没好气,“本宫你也敢拦?!赶紧让开!”

不等桂全说话,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推开了桂全。

沈云兮踏进书房,却见陆映衣冠齐整地端坐在书案后批折子,哪有什么承欢的宫女!

陆映不悦:“太子妃又在闹什么?”

沈云兮心虚不已,福身行礼:“臣妾……臣妾没有闹,臣妾就是来探望殿下的。”

陆映忽然低低“嘶”了一声。

沈云兮连忙关切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映眼瞳晦暗,喉结难耐滚动。

沈银翎竟敢偷偷咬他……

他伸手,将她的脸深深按了下去。

良久,他缓声道:“无事。”

沈云兮狐疑。

她总觉得太子看起来怪怪的。

然而陆映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翻折子一边道:“孤还要处理政事,太子妃请便。”

沈云兮哪里舍得走。

她上前研墨:“殿下的书房里连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不如臣妾来给殿下研墨吧。”

“啪!”

她话音刚落,就不慎把一本折子碰落在地。

她正要弯腰去捡,却被陆映拽进怀里。

沈云兮红着脸:“殿下!”

陆映没说话。

“殿下……”沈云兮暗自兴奋,忍不住扭动起来,“青天白日的,您这是要对臣妾干什么呀?”


姑嫂俩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哪知回到营地,却发现营帐门口来了不少人。

陆争流首当其冲,揶揄道:“听闻皇兄宠幸了一个女子,皇嫂和三妹大半夜带着人去捉奸,可捉到了?”

人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有人躲在后面偷笑。

沈云兮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善妒,以致东宫至今还没有子嗣出生。

当今世道,富贵人家的男子尚且三妻四妾,陆映身为东宫太子,宠幸女子又何其正常不过,偏偏沈云兮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半夜三更跑出去抓奸,简直贻笑大方!

沈云兮慌了神。

她明明是偷偷摸摸带着人去抓奸的,怎么这些人全都知道了?!

虽然她嫉妒太子宠幸别的女子,但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否则以皇上的脾气,肯定要责骂太子放浪形骸品行不端。

她胆怯地望向陆映,对方慢条斯理道:“六弟半夜不睡觉,却跑来过问孤的私事,你就这般无所事事?”

陆争流愉悦道:“臣弟的侍妾突然暴毙,臣弟心里难受,所以睡得晚了些。听闻皇兄这边出了事,出于关心,特意过来瞧瞧。不知皇兄的新欢是谁?明日求了父皇,说不定还能指给皇兄当侧妃呢。”

这话看似是在恭贺,实则却是嘲讽。

朝堂里的人,谁不知道皇帝和太子关系不睦。

可是太子素日里端肃自持,根本没留下任何把柄。

这次秋猎,太子破天荒地宠幸一个神秘女子,太子妃又兴师动众半夜捉奸,这等风流韵事,肯定会被皇帝拿来大做文章。

陆映不疾不徐:“孤竟不知,六弟年纪轻轻就当起月老来了。若是空闲时间太多,不妨多读些书,别整天盯着别人。孤记得上个月六弟作的文章,还被太傅评价为陈词滥调,一无是处。”

陆争流噎了噎。

陆映嘴毒。

他一向说不过他的。

不过今夜看了这出戏也还算不错。

回到营帐,沈云兮惊恐地跪倒在地:“殿下,臣妾今夜捉奸之事,只有芊芊知道!臣妾也不明白为什么慎王会知道这件事,还把这件事给闹大了……臣妾是无辜的呀!”

陆映没把陆争流看笑话的事情放在心上。

左不过是宠幸女子,难道父皇还能为了这种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不成?

顶多挨两句骂也就没事了。

只是,沈云兮实在是蠢笨了些。

话本子和樱桃宴的事情办的不漂亮也就罢了,连捉奸都能落人话柄惹人笑话。

蠢到极致,便是可笑。

他瞥向跪在地上的女人:“以后做事,三思而行。”

沈云兮胆颤心惊:“臣妾谨记殿下教诲……”

她又担忧道:“都是臣妾不好,明日父皇不会怪罪殿下吧?为了殿下的名声,臣妾愿意亲自去父皇面前澄清,就说殿下并未宠幸女子,都是臣妾误会了。”

陆映把玩着玉扳指。

沈云兮虽然蠢笨,可待他却是真心。

不像沈银翎……

想起那个女人,陆映的瞳色就情不自禁晦暗几分。

他道:“今夜之事,是有心人在背后设计,与你无关。再者,孤还不至于需要一个女子为孤顶罪求情。起来吧。”

沈云兮款款起身,又小心翼翼道:“今夜是臣妾鲁莽了,实在是臣妾太过爱慕殿下,所以才会忍不住找去了温泉池。殿下可否告诉臣妾,那位妹妹究竟是谁?臣妾保证不对她做什么,臣妾就只是单纯好奇。”

陆映安静地看着她。

沈云兮被他看得发毛,羞赧地抬手摸了摸脸颊:“殿下为何一直看着臣妾?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我迟早会有子嗣,只要你不兴风作浪,你是太子妃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陆映提醒,“所以,别总想着对付旁人。”

沈云兮被他拆穿心事,顿时脸上发烫。

陆映揉了揉眉心:“你性子太急,太蠢,也太毒。回宫以后,罚抄十卷佛经,好好磨一磨性子。”

“什么?!”

沈云兮不敢置信,对上陆映沉寒的脸色,只得不甘心地喏喏称是。

另一边。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有人好奇:“太子绝非重欲之人,能被他宠幸的女子,必定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不知道究竟是谁?”

陆争流走在前头,爽利讥笑:“凭她是谁,也越不过沈银翎去!天底下环肥燕瘦百花争艳,她沈银翎偏偏就能独占魁首!只可惜三年前流放甘州,这辈子咱们再也瞧不见那等绝色!”

提起沈银翎,众人沉默了一瞬。

显然是想起了当年是如何惊艳于她的美貌。

沈银翎走后,京城第一美人花落谁家迟迟无法给出定论。

但只要她在,这个头衔毫无疑问就是属于她的。

崔季听着这些议论,踩着月色,悄然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太子妃捉奸,是沈银翎命他放出去的消息。

他知道她的打算。

她是要把京城的水搅浑,是要让陆映与沈云兮离心。

他想着,潜入一处水流,顺着水下暗流,一路游进了山洞底部的温泉。

他游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沈银翎像一尾人鱼浸泡在池子里,正在独自玩水。

海藻似的青丝垂落在她光滑白皙的身段上,恰巧遮住了胸前高耸的白嫩温软,露出的肌肤上隐约可见鲜红指痕和暧昧淤青,可想而知陆映在这里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余光瞥见他,她莞尔一笑:“哟,崔大人来了。”

崔季收回视线,解开外袍裹在她的身上:“我带沈夫人从水下出去。”

沈银翎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娇笑:“我就知道,凭崔大人的脑子,肯定能想到我被困在了这里,也肯定能想到救我出去的法子。崔大人,你是我的恩人呢。”

肌肤相触,女人的手细腻温软,柔弱无骨。

崔季面如春山,耳根子却悄悄发烫。

他一手揽住沈银翎的细腰,带着她潜进了温泉池底。

因为要在水里憋气半盏茶的时间,崔季怕沈银翎吃不消,于是时时关注她的状态,见她果然渐渐涨红了小脸,便果断按住她的后脑,贴上她的唇瓣,深深渡了一口气。

凭着这口气,沈银翎被崔季平安无事地带到了树林另一边。

月亮西沉,已是黎明之前。

沈银翎拥着崔季的衣袍,闻见上面残留着栀子花的甜香。

她望向他,向来沉默的男人正用指腹轻抚薄唇,沾湿的发梢乌黑细润,衬得他肤色冷白,低垂的眉眼是春山细雨般的清隽,如往常一般回避着她的视线。

水边暗香浮动。

她忽然凑到他的耳畔:“崔大人,你可不要喜欢我。”

像是深藏的秘密被挖了出来,崔季白色里衣下的身体骤然绷紧。


面对殷珊珊的蠢蠢欲试,高征含糊道:“也许吧。不过这都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我一个男人掺和在里面像什么话?所以如果太子妃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亲眼所见。”

殷珊珊毫不犹豫就去找沈云兮了。

沈云兮正和陆芊芊等人围在一起,看昨日侍卫们抓回来的一窝狼崽子。

殷珊珊把事情说了一遍,谄媚道:“千真万确,臣妇亲眼所见!那贱人生得一脸狐媚子相,体态婀娜窈窕,必定是她趁娘娘睡着了,去小树林干那种事!”

沈云兮脸色铁青。

她还以为太子殿下这几日没有亲近别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百般瞒着她的!

她又怨恨地瞪了眼殷珊珊。

这个贱妇真是讨人厌,话本子和樱桃宴的事情也就罢了,现在她居然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说太子背着她宠幸宫女!

这叫她堂堂太子妃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按捺住火气和嫉妒,勉强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想必是你看错了。”

“臣妇看得真真切切,怎么会看错呢?!”殷珊珊斩钉截铁,“娘娘,您可不能任由那些狐媚子勾引太子,带坏了咱们猎场的风气!您若信我,咱们今夜就去抓奸!”

“大胆!”陆芊芊厉声斥责,“殷珊珊,你是什么身份,怎敢在背后编排我皇兄,还说出‘抓奸’这种话?!便是皇兄宠幸女子又如何,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沈云兮同样没有好脸:“无凭无据就敢挑拨本宫和太子的关系,殷珊珊,你究竟是何居心?!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殷珊珊吓得脸色惨白,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一边挣扎一边嚷嚷:“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恩将仇报!说打就打,难道我没有人权吗?!你们这些万恶的统治者、万恶的封建社会,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由平等公正?!你们的法律实在是太落后了!我就该亲自出手,给你们重新拟定律法!”

这些话,沈云兮和陆芊芊根本听不懂。

两人回到营帐,沈云兮咬牙切齿:“那殷珊珊虽然是个疯妇,但想必不敢欺骗本宫。芊芊,不瞒你说,本宫其实一早就发现殿下在宫外有个相好的,只是半年来一直揪不到她的狐狸尾巴!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

沈银翎微笑着送来茶点。

陆芊芊端起茶盏:“既然殷珊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那么皇嫂不妨按照她说的,今夜悄悄埋伏在小树林附近,看看皇兄的相好究竟是谁。只要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将来还愁没办法处置她吗?”

沈云兮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沈银翎拿新洗的手帕包起一块花糕,恭敬地送到她面前:“这是小厨房才送来的芙蓉糕,娘娘尝尝?”

“好香啊!”陆芊芊嗅了嗅鼻子,“不是芙蓉糕的香味,倒像是皇嫂手帕的香味。说起来,皇嫂这两日用的是什么熏香?从我跟前走过去的时候,连带起的衣风都是香的,真是好闻呢。”

沈云兮闻言,不禁很是得意。

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优雅地按了按额角:“本宫也不清楚,也许是本宫的体香吧!整日在猎场走来走去,这不就出了一身香汗?偏你鼻子灵,一闻就闻出来了。”

陆芊芊走后,沈云兮才转向沈银翎:“你的衣裳洗得很好,等回宫以后,本宫的帐幔被套枕巾,你也一并替本宫洗了。”

沈银翎忍着笑,款款福了一礼:“谨遵娘娘之命。”

她踏出大帐,遥遥望了眼猎场上英姿飒爽的陆映。

既然沈云兮今夜想要抓奸,那么她不介意推她一把。

借着沈云兮的手,把陆映偷情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也好叫陆映看清楚,他喜欢的太子妃究竟是怎样一个蠢货。

是夜。

沈云兮很早就睡了。

陆映带沈银翎穿过小树林,来到了一处山洞。

山洞里有一潭温泉,插在墙壁上的几支火把清楚地照亮了洞内景象,衣裙和绣鞋被随意扔在地上,沈银翎银簪盘发跪坐在温泉池边,肌肤如牛奶般雪白娇嫩,昏暗的山洞里看起来分外招眼。

她一边为陆映捏肩,一边温声细语:“陆映哥哥明鉴,卿琉之事确实不是我向慎王告密的。陆映哥哥冤枉我没关系,可是如果陆映哥哥身边真的有别的奸细,只怕将来要吃亏。”

她看了眼陆映清冷的侧脸,又接着道:“陆映哥哥别怪我多嘴,薛伶能干出私自囚禁绵绵的事情,可见人品败坏不可信任。更何况他才跟了你几年,他对你当真忠心耿耿吗?若是他私底下投靠了慎王,你也不知道呀。”

陆映闭着眼睛,嫌她力道轻:“在床上挺会伺候男人的,怎么却不会捏肩捶腿?”

“陆映哥哥,人家和你说薛伶呢——”

沈银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映拽进了怀里。

水花四溅。

她睁开眼,却见陆映脸色阴郁:“薛伶是什么人,无需你来告诉孤。沈银翎,你自己尚且对孤不忠,又怎敢怀疑别人?”

沈银翎莫名其妙。

她什么时候对陆映不忠了?

陆映低头与她四目相对:“记住你的身份,别再在孤耳边提朝堂政事。后宫尚且不得干政,更何况你?”

沈银翎蜷缩在他怀里,睫毛轻颤,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陆映哥哥,人家没有干政……”


陆映本来就烦。

他眼疾手快把沈银翎按下,扯过锦被将她从头到脚蒙了起来。

他冷眼睨向沈云兮:“闹够没有?”

沈云兮眼红如滴血,伸手指着微微隆起的锦被,愤怒道:“殿下,您竟然护着这个贱人?!她屡次三番在臣妾面前耀武扬威,还故意不让臣妾陪您过节,这种狐媚子就该毁了她的脸,把她送进军营,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映眉心直跳:“你身为太子妃,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

沈云兮紧紧扯着手帕,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可是臣妾昨夜等了您一宿,臣妾委屈……”

“昨夜,是孤食言了,孤会补偿你——”

“殿下……”

藏在锦被里的沈银翎突然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她一边作势往外爬,一边哑着嗓子道:“都是我不好,昨夜见雨势太大,怕殿下赶回东宫会染上风寒,这才请殿下留宿此地。蒙殿下疼爱抬举,侍奉了殿下一整夜,倒是耽搁了娘娘和殿下团圆欢好。错在我而不在殿下,我给娘娘赔礼道歉就是……”

陆映额角青筋跳得更狠。

他一把按住锦被里的沈银翎,声音低沉地命令:“不准乱动。”

沈云兮呆愣愣站在原地。

这个贱人说,她侍奉了太子一整夜?

她是在故意挑衅她吗?!

沈云兮恨不能尖叫出声,碍于陆映在场,才生生忍住冲上去撕碎沈银翎的冲动。

偏偏陆映护着这个贱人,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沈云兮浑身发抖,转身把房间的东西全砸了,一边砸一边咆哮:“你这个贱妇!太子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你得意什么?你得意什么?!不过是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连东宫的门都进不去,你在本宫面前嘚瑟什么?!啊啊啊啊啊——!!”

崩溃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陆映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知道沈云兮没有度量。

却不知道她竟然能发疯到这种程度!

他不是重欲之人。

娶了沈云兮为太子妃,他就没再碰过其他姬妾,在他和沈云兮整整两年没有孩子之后,他才开始临幸那些姬妾,谁知却是睡一个死一个,有的淹死井里,有的悬梁而死,也有的被挑了错处活活折磨致死。

他知道是沈云兮下的手。

念在她父兄的份上他未曾追究,不成想却助长了她的嫉妒和气焰,如今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砸东西。

锦被里,沈银翎抱住陆映的腰抽噎起来:“殿下,娘娘好可怕,人家惶恐……”

娇娇怯怯寻求保护的姿态,和沈云兮的暴躁粗野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云兮听见这娇滴滴的声音,顿时更加怒不可遏。

她不顾陆映还在场,伸手就去拽锦被:“贱人!本宫扇歪你的脸!”

指尖还没碰到被褥,就被陆映一把攥住手腕。

沈云兮吃痛惨叫,下一瞬就被推倒在地。

她狼狈地抬起头,对上男人冷冰冰的视线:“太子妃,你逾矩了。”

沈云兮捂住攥疼的手腕,梨花带雨地哭诉:“是殿下自己先违背了承诺,臣妾不过是想看看这个贱人究竟是谁,臣妾何错之有?!难道在您的心里,臣妾还比不上这个贱人吗?!”

“孤从前罚你抄写的《女德》和《女诫》,你可还记得?”

提起这两本书,沈云兮心虚地抿了抿嘴唇。

从前她犯错的时候,太子总是要她抄写这两本书,要她学习为妇之道。

可她根本没那个耐心。

她都是让宫女帮她抄的。

她咳嗽一声,声如蚊蚋:“夫妇之道,参配阴阳,参配阴阳,阴阳……”

她“阴阳”了个半晌,也没“阴阳”出个所以然来。

陆映:“后面的呢?”

“记……记不得了……”

陆映沉默。

他就知道,几百遍书都是别人帮她代抄的。

沈国公父子三人都十分聪明狡猾,怎么偏偏生出了这么个蠢笨的女人?

锦被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沈银翎憋笑憋的辛苦。

不知道是笑沈云兮蠢笨,还是笑她在东宫枯等一夜的狼狈。

可沈云兮到底是他的发妻,她的脸面便是东宫的脸面,没有让沈银翎这般嘲笑作践的道理。

陆映平静道:“孤昨夜食言,是孤不好,孤说过,会补偿你。”

沈云兮抽抽噎噎:“殿下要如何补偿臣妾?”

陆映披上外裳:“珠玉首饰,绫罗绸缎,你想要什么?”

沈云兮犹豫。

她确实喜欢这些奢靡昂贵的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和夫人小姐们赌钱,因为手气不好,她带进宫的嫁妆已经输掉了大半,纵然太子殿下允许她使用库房里的东西,可那些东西都是宫里的,根本不能折成现银。

她想了想,打算问陆映要十万两银票。

她正要张嘴,身后的张嬷嬷突然按住她。

张嬷嬷是沈云兮的母亲亲自教出来的老人,这三年来一直在东宫陪伴沈云兮,常常替她拿主意,算是沈云兮最重要的心腹。

张嬷嬷板着脸走上前,朝陆映福了一礼:“殿下明鉴,娘娘一心系在您身上,并不想要什么补偿。只是有一点,还请殿下做主。”

“说。”

张嬷嬷看了眼锦被,老脸上掠过一抹阴毒:“东宫的第一个小皇孙,关乎江山社稷国家命脉,绝不能从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殿下应当明白老奴的意思。”

寝屋里陷入寂静。

沈云兮崇拜地望向张嬷嬷。

怪道人们常说姜还是老的辣,张嬷嬷说话一针见血,这样的要求,可比那劳什子的十万两银票有用多了!

陆映静默半晌,道:“自然。”

张嬷嬷拱了拱手:“还请殿下赐药。”

锦被里,沈银翎笑不出来了。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死死掐住被褥。

张嬷嬷……

她当然记得这个老婊子!

婶娘身边最诡计多端的老太婆,当年家中女眷下了大狱,因为外祖父是边关重臣,再加上太后和外祖母是幼时的手帕交,所以天子并不打算对娘亲下死手,可是这老太婆却告诉娘亲,不仅父兄死了,连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没了!

当时女眷分开关押,娘亲并不知道她的现状,她以为她真的不在人世了。

丈夫、儿子、女儿全死了,娘亲在绝望之下,一根白绫吊死在了天牢里。

张嬷嬷,张翠春……

沈银翎眼眶发红发狠。

德顺很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避子汤。

沈云兮优雅落座:“请吧?”


是很普通不过的青皮马车。

秦氏问道:“瀚哥儿,你在看什么?”

沈行瀚收回视线,暗道也许是路人头回瞧见太子妃进官衙大牢,觉得新鲜才多看了他们两眼。

他道:“没什么。兮儿,你这次犯了大错,回宫以后,你要自罚俸禄、自请禁足,如此,才能堵住谏官们的嘴。”

“大哥惯会欺负自己人!”沈云兮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崔季那个狗东西不顾尊卑,非要把我抓进官衙,哪有现在这些破事?!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查出幕后主使是我的,此人丝毫不把我和沈国公府放在眼里,大哥,你快想办法弄死他,也算替我解恨!”

崔季……

沈行瀚想起这个人,眸光深了一些。

崔季是去年的探花郎,颇得圣上青眼,特意将他留在了京城做官。

第一个官职,就是拥有实权的刑部主事。

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圣上这是在培养崔季。

沈行瀚道:“此人动不得。非但动不得,咱们还要拉拢他。”

“大哥!”沈云兮不敢置信,“这狗东西让我颜面扫地,你竟然还要拉拢他?!”

“你颜面扫地,是你自己没脑子,关人家什么事?”沈行瀚没好气,“正因为你颜面扫地,所以咱们才更要拉拢他,如此,才能彰显咱们沈家的气度。”

沈云兮气得不轻,晃起秦氏的手:“娘,你看大哥!”

秦氏宠溺地戳了戳她额头:“你呀,多大岁数的姑娘了,都已经嫁了人,被哥哥欺负,不找你夫君做主,却来跟娘亲撒娇。怎么,娘亲能管你一辈子吗?”

“怎么就不能?娘亲要给我当一辈子的靠山呢!”沈云兮吐了吐舌头,脸上透出一种娇娇的神气,“不提这些了,娘,咱们去买樱桃酥酪吧,我这些天待在东宫,很想念满堂春的樱桃酥酪。以前没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您经常带我去吃的。”

“好好好,娘给你买樱桃酥酪吃。”

“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娘,我打算过两天在东宫举办樱桃宴,宴请官家贵妇和士族小姐前来吃樱桃。我要在宴会上充分展现我的矜持娴雅,借此扭转名声。”

“倒是个好主意,兮儿果真是懂事了。”

母女俩挽着手,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地登上了马车。

沈银翎透过马车窗帘,目送沈家的马车渐行渐远。

沈云兮进了官衙大牢,还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来。

可她的父兄和母亲,却没能活着出来。

她拣起一块糕点。

这个时节,是该吃樱桃酥酪的时节。

满堂春的樱桃酥酪最是有名,将冰镇过的上品樱桃取出果核,放在水晶碗里,淋上一层乳酪和蔗浆,不仅颜色漂亮,而且酸甜解暑。

往年母亲和兄长还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带她去吃。

沈银翎尝了一口微雨买来的糕点。

有些酸,还有些苦。

不好吃。

她忽然发脾气掀翻了碟子。

回到藕花巷高家,已是黄昏。

殷珊珊被高征保释出来了,正站在垂花厅哭。

她写话本子赚的几万两雪花纹银全被官府没收了,高母的满头珠翠没了,新买的绫罗绸缎退回了店铺,府上新添的贵重东西能退的都退了。

为了给她凑保释金,高征低声下气借遍了同僚,才勉强凑够。

如今高家已是揭不开锅了。

高母怒不可遏地骂殷珊珊:“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写什么不好,竟然写那些个编排当朝太子的污秽文章!亏我还以为我高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个大文豪,没想到是出了个臭笔杆子!现在大街上人人都知道我高家有个不知廉耻满脑子废料的小妾,殷珊珊,我高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殷珊珊委屈极了。

她在牢里被沈云兮扇巴掌,回来后又被高母指责。

她明明是高贵聪明的穿越女,是手拿小妾上位剧本的大女主,怎么就在古代混成了这样?!

她一边哭一边控诉:“这事怎能怪我?要怪只怪这个时代不够开放!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千千万万对夫妻私底下都在做的事情,怎么就不能写了?!”

她那个时代,还有卖这个的呢!

“你还敢顶嘴?!”高母怒不可遏,冲两个嬷嬷道,“给我掌她的嘴!”

殷珊珊虽然是个小妾,可这些年因为沈银翎不管事的缘故,她几乎形同于高家少夫人。

她哪受过这委屈!

她立刻上蹿下跳:“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你们这是犯法!你们侵犯了我的人权!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沈银翎跨进门槛的时候,就听见殷珊珊撕心裂肺的哭闹。

她轻哂:“哟,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哪吒闹海?”

见她进来,高母更加气怒,指着她的鼻子骂:“沈氏,你也是,身为当家主母,却不知道管束府上的小妾,任由她在外面乱来!现在可好,捅出一堆篓子,还得征哥儿替你们收拾!”

沈银翎挑眉:“小妾?老太太不是打算抬妹妹为平妻吗?怎么又成了小妾?”

高母脸上火辣辣的烫。

什么平妻,早知道殷珊珊这般靠不住,她怎么可能说出抬为平妻的话!

“呸!”她冲殷珊珊啐了一口,“还平妻,她想得美!若不是念在宏哥儿和辉哥儿的面子上,我定要发卖了这个扫把星!”

殷珊珊气急败坏:“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们到底有没有读过书?”

“够了!”高征不耐烦,“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外面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殷珊珊,你这段日子就不要出门见客了,自己待在后院好好反思反思。至于平妻的事,先就这么算了吧!”

殷珊珊急了。

她忍气吞声当了三年小妾,好容易熬到抬为平妻,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她连忙喊道:“征郎,你不就是愁手里没银子吗?赚钱其实很简单的,除了写话本子,我还有别的赚钱路子!”

高征将信将疑:“什么路子?”

殷珊珊兴奋道:“咱们可以向那些世家贵族放高利贷呀,或者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保准月入斗金!”

这些都是她从小说里面学到的。

那些穿越女都是这么发家致富的。

她照葫芦画瓢,一准儿没错!

她是新时代女性,她会的东西多着呢,她可不是沈银翎这种古板迂腐的封建妇女!

她想着,期待地等着高征夸她冰雪聪明能干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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