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故作淡定的开口:“把地拖的干净些。”
温言不冷不热应道:“好的。”
许舟珩皱着眉头,这丫头的最近怎么了,好像经历过什么大事一样,情绪异常稳定。
好久没见她笑过了。
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忽觉得自己失了智,没事干嘛关注这丫头,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淡漠的收回视线,迈着修长的腿走向餐厅,神色慵懒。
许国良正吃着早餐,抬头就看见儿子招呼都不打一声,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下来,明摆着把他当成空气。
怒气瞬间涌了上来。
“臭小子,还有没有规矩?”
许舟珩像是没听到斥责,自顾自吃起了早餐。
这让许国良的怒气更甚了,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暴躁:“许舟珩,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咽下嘴里的食物,坐姿散漫的少年眼睫轻抬,有了些许反应,看向对面,懒散的勾了下唇,“当然有啊,您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父亲。”
语气透着丝讽刺和阴阳。
看着儿子如此叛逆的样子,许国良有气难撒,他平复了会儿情绪,叹气道:“阿珩,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嘛,你妈妈的死……”
提到这个话题,许舟珩脸色瞬间黑了大半,他咬牙,声音发了冷:“你没资格提我妈。”
当年许国良在家里的逼婚下,无奈娶了姜家的千金,姜雪,也就是许舟珩的亲生母亲,但他不爱她,从始至终都不爱她,在姜荔生下儿子后,他就把自己的妻子晾在家里,持续了几年。
对于姜雪来说,这样的生活无异于煎熬,因为连想让自己的丈夫回一趟家都是奢望,她每天以泪洗面,久而久之患上了抑郁症,整日疯疯癫癫。
后来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包括她的儿子。
等到姜雪去世后,没隔多久,许国良就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虽然许国良婚内没有出轨,他是在姜雪去世后认识的现任妻子,但在许舟珩心中,他的行为无异于出轨。
这些年,因为母亲去世,被迫和不喜欢的人住在一起,许舟珩对父亲的积怨越来越深。
上了大学就直接从老宅搬了出去,很久才回来一次。
对于他来说,这个家没有丝毫温暖。
这次回来不过是因为他在榆大附近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懒得重新找房子,就暂时回来住几天。
许国良知道自己对不起阿珩的母亲,也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所以这些年一直对阿珩怀有亏欠,即使他做出再叛逆的举动,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时间一长,两父子的关系依旧很僵,谁也不待见谁,即使坐在一张餐桌上,也聊不上一句话。
许国良想软化这段关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连连叹了几声气。
父子俩一言不发吃着早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许国良先开口:
“阿珩,你马上就大二了,得学着管理公司了,今天正好你在家,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公司,不管你恨不恨我,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许家的产业必定要交到你手上。”许国良也不想再提以前的伤心事,于是转移话题。
许舟珩扯了扯薄唇,眼底一抹戏谑:“抱歉,父亲,您的公司爱给谁给谁,我没有意愿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