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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三生石幻翎

幻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冥界人人皆知。按下弃生手印,跳入忘川河,就会自动化为流水,汩汩而去。再无往生可能。可我却没有神形俱陨,而是随着流水一路向东,飘到忘川下游。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四周光线阴暗,只有一人身着洁白圣衣,站在唯一的光源之处,手握拂尘,衣袂飘飞,背对我而立。我是在做梦吗。是回光返照吗。我竟然……见到了师父?无论是不是梦境,我都迅速跪爬过去,冲师父的背影磕头不止。我叫道:“师父,师父……”良久之后,九百年未见的师父才转过身来。她的脸被光线隐匿,晦暗不明。她长叹一声,缓缓开口:“我的徒儿,这又是何苦?”在发现乌夜雪背叛我时,我没有哭;在决定离开六界化烟时,我没有哭;在跳入忘川等待死亡时,我没有哭;可是师父这声“徒儿”一出,我便...

主角:三生石幻翎   更新:2024-12-05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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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三生石幻翎》精彩片段

冥界人人皆知。
按下弃生手印,跳入忘川河,就会自动化为流水,汩汩而去。
再无往生可能。
可我却没有神形俱陨,而是随着流水一路向东,飘到忘川下游。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四周光线阴暗,只有一人身着洁白圣衣,站在唯一的光源之处,手握拂尘,衣袂飘飞,背对我而立。
我是在做梦吗。
是回光返照吗。
我竟然……见到了师父?
无论是不是梦境,我都迅速跪爬过去,冲师父的背影磕头不止。
我叫道:“师父,师父……”
良久之后,九百年未见的师父才转过身来。
她的脸被光线隐匿,晦暗不明。
她长叹一声,缓缓开口:“我的徒儿,这又是何苦?”
在发现乌夜雪背叛我时,我没有哭;
在决定离开六界化烟时,我没有哭;
在跳入忘川等待死亡时,我没有哭;
可是师父这声“徒儿”一出,我便嚎哭不止,好像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师父伸出手,我看到粉蝶自师父掌心飞出。
不过几秒,粉蝶振翅频率渐缓,到最后再也不动了。
我这才明白,在我将死之时,粉蝶不是抛弃了我,而是跋山涉水,回到神宫给我师父报信去了。
它虽是灵蝶,却坚持不了太遥远的路程。
只是知会师父我的际遇,已经耗尽了它的生命。
我泪流不止。
“徒儿,你可知错?”师父就在我面前,面容模糊,声音缥缈。
我磕头不息,说:“我错了,师父,一切都是我的错。”
背叛师父,是我的错;
相信男人,错上加错。
师父拂尘一扬,我跳入忘川河之后的冥界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幻境”游乐场的所有人一同目睹了我跳进河里。
在他们短暂僵化失语之后,人群中立即混乱起来。
“是幻翎姑娘!”
“是冥主夫人!”
“不好了,幻翎姑娘弃生了!”
……
他们奔走相告,一片大乱。
不多时,衣冠不整的乌夜雪飞驰而来。
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暴怒和惊恐。
“你们说是谁?谁弃生了?”
乌夜雪光着脚,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随意抓住近旁的人,一遍一遍询问答案。
大家都吓得瑟瑟发抖,缩着脖子不敢答话。
只因所有人都知道,“幻翎”二字,即是乌夜雪最大的软肋。
乌夜雪慌张地冲到摩天轮,一个轿厢一个轿厢寻找我的身影,嘴里疯狂喊道:“幻翎!幻翎!”
可是摩天轮里空无一人。
而忘川水仍在持续悲鸣。
乌夜雪大手一挥,袖袍使出全力,扬起了忘川水。
忘川水像浪花一样,喷洒于空中,又落回河里。
乌夜雪慌不择路,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是幻翎?我们说好了,半个时辰后我就会在这等她!”
无人敢接他的话。
乌夜雪像失智的疯子一样,踉跄几步,用掌风扫得附近的人东倒西歪。
却只有河边那个眼含泪珠的少女使终没有动作。
是三生石。
乌夜雪看到三生石,眼睛里涌上希望。
他冲河岸大喊:“还不给我滚过来?”
三生石受制于乌夜雪,不得不飞身过河,站在乌夜雪身边。
乌夜雪表情丰富,恐惧希冀全写在脸上。
他说:“三生石,你说,是谁弃生跳进忘川了?”
三生石自始至终都知晓我与乌夜雪之间的事。
她的眼底隐有恨意,语气凉薄:“是幻翎姑娘。她在十日前按下了弃生手印,于今日神形入忘川,只待灰飞烟灭,再无往生。”
“放肆!!!”乌夜雪怒吼道。
他的双眼震颤,嘴唇抖动不止,衣裳歪歪斜斜挂在身上,一双赤脚被河边锐石划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说:“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是幻翎要求你们一起骗我的,是不是?这是什么游戏,是游乐场里的哪个环节?”
无人敢应他的话。
他光着脚沿河小跑,如疯子一般喃喃自语:“幻翎这么爱我,怎么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呢?为了我,她被捆了七百年,被雷电伤了七百年,她的心里全是我,她怎么可能抛下我?”
三生石和我做了九百年朋友。
终于忍不住为我说一句话:“她心里自然都是冥主您,可是冥主您呢?”
乌夜雪顿时石化在了原地。
三生石说:“她为了您,受了多少苦。可您是怎么对她的?她在忍受无边寂寞的时候,您在哪里?”
乌夜雪回头,眼底悔恨万分。
他说:“原来幻翎……早就知道了吗?”
冥界十殿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分别由秦广王、楚江王、送帝王、转轮王等十位阎罗执守。
每座宫殿之间相隔甚远。
即便瞬移,都需要不少时间。
乌夜雪与我同住冥主宫,从不需要亲历十殿。
各殿有重要事务,都是殿主亲自前来请示。
两个月前,我闲得无聊,提出想和乌夜雪一同参观楚江王殿。
乌夜雪欣然携我前往。
楚江王殿的地狱里,关押着无恶不作的罪人。
他们每日受尽极刑,来偿还在人间作的恶。
我提出想自己参观,乌夜雪便同楚江王在王殿里议事。
可是,当我提前出来之时,却见到乌夜雪伸手扶起了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我认得那女子。
是楚江王之女青决,也是冥界赫赫有名的美人。
除了我之外,别的女子从不能近乌夜雪的身。
但此次,他却牵了别人的手。
从此以后,他们私会的次数增多。
除了乌夜雪主动以楚江王殿事务繁多,亲自上门之外,在冥主宫陪我的时间也减少了。
他总说近日来厉鬼不断,扰得各殿不得安宁。
需要他亲自处理。
可是,当我派出粉蝶信使跟着他时,却总能看到乌夜雪和青决缠绵的画面。
乌夜雪把对我的温存全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转过头来,却依然在我耳边说。
生生世世,永不负你。
实在听得好笑。
七百年受苦,九百年恩爱。
在我看到乌夜雪和别的女人欢爱之时。
一颗心最终化作齑粉。
我找到三生石,提出要在弃生石上按下手掌印。
地府魂魄众多。
无法正常轮回的大小鬼役,均要在冥界十殿受尽苦楚。
他们只是为了一个轮回的机会,才甘愿受刑。
若是自愿在弃生石上按下巴掌印,则无需受苦,也永世不再有轮回的机会。
俗称灰飞烟灭。
按下手印,则十日之后,将魂入忘川,化作流水,再无痕迹。
而这十日,是最后的自由,也是与地府十殿的最终告别。
三生石化作人形,顾不得提上她喜欢的裙摆,无比震惊地问:
“幻翎,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从神宫来到冥界,心头唯一的念想就是乌夜雪永不消减的爱意。
如今爱意变质,我心已如灰烬。
三生头说:“按照规定,我不能透露弃生机密。可你想清楚了,一旦按下去,哪怕你的师父降临,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的师父?
我苦笑一声。
为了乌夜雪,我早已放弃养育我培养我的师父。
而她也早就将我扫地出门了。
我还有什么脸,提到我的师父?
这六界里,我没有牵挂了。
所以,我没有犹豫,当着三生石的面,在弃生石上落下了手掌印。
只等十日,我将从一切痛楚里解脱。
从三生石的住处回来,我路过了乌夜雪为我修建的游乐场。
这座游乐场取名为“幻境”。
取自我的名字,意为我一人之境。
我冷笑一声,回到了冥主宫。
冥主宫寂冷无声,乌夜雪根本不在。
五个时辰之前,他表示冥界大乱,不得不亲自出面调解,到现在未归。
我摘下头上的粉蝶,打算让它去瞧瞧乌夜雪今日和青决又去了哪里鬼混。
放出粉蝶之前又收回来了。
不重要了。
背叛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我没有必要非要脏自己的眼。
我在寝殿坐了很久,乌夜雪才回来。
他一身人间烟火气,还伴有露珠的清香,从哪里回来自然不言而喻。
一见到我,他就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还温柔地说:“幻翎,今日为夫甚忙,需要你温柔抱抱方能解乏。”
我安静回抱,却没什么表情。
乌夜雪可能是心虚,又或者感觉到我情绪不对,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
他有点紧张,慌忙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幻翎,你不要吓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活不了的。”
我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有点累。”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说:“那就好。既然累,让我来为你松骨解压。”
一抬头,我却见他耳垂下方有一道指甲印。
细细长长,挑衅意味明显。
同为女子,我自然知道青决意欲为何。
可是,我不会接这挑衅了。
因为,十日之后。
我将灰飞烟灭了。
距离我入忘川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后半个多时辰。
我提出想一个人去坐“幻境”摩天轮。
摩天轮的顶点高达二百米,坐在上面能俯瞰整个游乐场、整座冥主宫以及半阙忘川河。
我想在冥界的最高处,过完的我时间,结束我的性命。
乌夜雪见我有兴致玩乐,显得挺开心。
他站在摩天轮下,叮嘱我:“一圈结束需要半个时辰,你放心,我一定在出口处等着你。”
我苦笑一声。
在心里说,乌夜雪,你等不到我了。
摩天轮缓缓上升。
我看到乌夜雪的脸越来越小。
上升到十多米的时候,我看到他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我取下头上的粉蝶,粉蝶便从摩天轮轿厢里飞出,一路随着乌夜雪离去。
在我化成烟的前半个时辰,最后一次目睹了乌夜雪和青决的欢爱。
他们趁我不在,堂而皇之占用了我的寝殿。
青决一脸撒娇:“冥王今日好凶,差一点真的要了我的命。”
乌夜雪说:“我哪里知道你会冲撞到幻翎?”
青决身娇体软地趴在乌夜雪怀里,上下其手。
她娇滴滴地说:“那没办法呀,我的心和我的身体都想你,你又不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
乌夜雪故作严肃,语气却极尽宠溺:“你说实话,你是妖界派来的狐狸么,专门来勾我的魂,我这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青决:“坏男人……你坏死了……”
乌夜雪一脸陶醉,仿佛沉迷其中。
随后,他们宽衣解带,愈发亲密。
灯影摇曳,婆娑绰绰。
在我活着的最后一点儿时间里,目睹着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
一颗心被一点一点凌迟,被切碎,最终连痛感都没有了。
哀莫大于心死。
我没有什么眷念了。
摩天轮逐渐行至高空,距离顶点仅一步之遥。
我的粉蝶没有回来,也没有再传画面给我。
罢了。
它知晓我将以身入忘川,化作流水再无生还可能,一时贪生怕死,也是能理解的。
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我的脑子里涌上了一些被遗忘的小事。
那是一千多年前,我的师父下界游历,遇上尚为孩童的我。
师父对我说:“此稚子灵根妙绝,唯命中有一天劫。”
当时我不懂。
以为天劫是指雷电极刑。
现在我将陨灭,才知情劫是我的劫难。
又想到第一次见到乌夜雪时的场景。
当时他身披锦衣,威风凛凛,穿云破雾而来,让一众神宫女眷看直了眼睛。
可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我的身上,眼神里是灼灼的华光。
一眼万年。
叫我弃了天资灵根,在阴暗冥界生活了九百年。
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也罢。
为了男人,抛却自我。
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摩天轮升至最顶点。
我的时间到了。
“幻境”游乐场里人声鼎沸,一片欢乐。
乌夜雪和青决在我的床榻之上行苟且之事。
而我,要离开了。
就在这冥界的最高点上,我纵声一跃,身入忘川,激起巨大的水花。
众人全部震惊僵化在原地,目瞪口呆听着忘川河发出的剧烈悲鸣。
寻常魂魄入河,忘川从不在意。
只有当重要人物弃生之时,她才会发出惊天巨响。
我看到三生石眼噙泪花站在河边,同我作最后的告别。
这河水真冷啊。
冰凉刺骨,如果我早已冷却的心。
人间出生,神宫修行,到冥界陨灭。
我的一千八百八十六年。
至此结束了。
在最后模糊的意识里,我听到乌夜雪疯狂的传音咆哮:
“是谁?是谁弃生跳进了忘川河!!!”
那咆哮声撕心裂肺,声震千里,使得地动山摇。
冥界好像大乱。
可是,我都不在意了。
番外
我是乌夜雪。
我贵为冥界之主、地府之王。
我爱上了一名女子。
她名叫幻翎,是西山玄女座下最具美貌与灵根的神官。
我与她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为与我相爱,她被玄女用缚仙锁绑了七百年,承受了六百年电闪雷击的剧痛。
见她心意已决,玄女无奈废除幻翎的灵根,允诺她随我回冥界。
我与幻翎,相爱了一千六百年。
怎奈此时,我行错了路。
那日幻翎闲得无聊,提出要去楚江王殿参观。
我宠她如命,自然应允。
她又提出要独自一人前往寒冷的楚江王地狱参观,看看罪人是如何受刑的。
我自己也随她去。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楚江王之女青决出来了。
我在冥界几千年,从未曾听说楚江王膝下有女。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青决实在太迷人。
她给我强烈的矛盾感。
懵懂又妩媚,青涩又成熟。
明明是初次见她,却又像见过无数次。
不过一面之交,我已深深被她吸引。
初次只是牵起了她的手,再见面时,她已经爬上我的床。
理智与意识交战,最终情欲获胜。
我背叛了对幻翎的诺言,与青决暗中私通来往。
幻翎早已知晓我的背叛,却没有哭闹,没有与我对峙。
而是选择了最令我心痛的一种——
她从幻境摩天轮的顶点一跃而下,跳进了忘川河中,化作流水,灰飞烟灭。
她以永不轮回来惩罚我。
痛失爱妻,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沦为疯子,无心再打量冥界一切大小事务。
好在十殿阎罗各自负责,替我撑起了地府。
我每日睡在幻翎的床上,蓬头垢面,形同枯槁,就像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三百年。
这三百年,比从前幻翎被罚的七百年还令人痛苦和难过。
又过几十年,我忽然做了一个梦。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再睡着过,但这夜,离开我几百年的幻翎却悄然入梦。
她对我说:“乌夜雪,你要振作起来,我就快回来了。”
梦醒之后,我忘记了梦的内容。
也忘记了幻翎。
我只知道自己忽然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我一扫之前的一蹶不振,重新打量冥界大小事务,又将自己从沉沦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数年。
又到了去神宫复命的日子。
我见到一名眼熟的女子,站在西山玄女身后。
她微微低头,不看我,却叫我的心方寸大乱。
我不知道她是谁,却感觉和她有着至死纠缠的命运。
我向玄女恳求,将这位名为“琳儿”的神官赐给我。
可“琳儿”却说她不愿意。
至此,我灵光闪现,醍醐灌顶。
想起了与她的前尘往事。
遗忘是奖励,记得却是惩罚。
是我负了她,没有做到承诺她的爱她生生世世。
所以,这颗苦果,只能由我自己咽下去。
又过了一千年。
我受困于求不得、放不下,终日惶惶。
却只能在无尽的孤独中度日。
一千年了。
又到赴神宫复命之时。
这一次,在西山玄女座下,我见到一只青色翅膀的彩蝶。
那青蝶振翅,瞬间幻化成一名青裙飘飘的少女。
而这少女,正是我一千五百年未再见到的青决。
这一瞬间。
我才真正想明白。
为何楚江王突然多了一个女儿。
为何我偏偏对青决心生怜爱。
为何幻翎跳进了忘川却未灰飞。
为何我要忍受长达几千年的孤寂。
可是。
我也心知,即便这是一场长达千年的考验,只为让幻翎度过属于她的天劫。
可还是我做错了。
我负了心上人。
就怪不得心上人离我而去。
是我咎由自取。
才得以永生永世,忍受孤独。
罢了。
神宫规定,各界之主需要一千年复命一次。
两千年前,乌夜雪代表冥界上神宫之时,与我相识。
才开启了那段快乐并痛着的孽缘。
现如今,又到了各界述职之时。
乌夜雪一身肃穆的长袍锦衣,威风凛凛,破云而来。
惊起吸气声一片。
我低头站在师父身后,面色无虞。
就当从不曾认识过乌夜雪。
令人惊讶的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仿佛都不曾见过乌夜雪一般。
好像集体失忆,没人记得我为乌夜雪承受电闪雷击的七百年。
而师父瞧着乌夜雪,也像在瞧一个陌生人。
偏偏剧本又有相似之处。
这次复命结束,乌夜雪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眼见他眸光里的热情闪烁,我知道他又一次对我一见钟情。
可我不会再踏入同一条河流了。
乌夜雪不肯回冥界,每日苦苦央求我的师父,让她成全我们。
师父平静地问我:“琳儿,你可愿随冥主去往地府?”
“琳儿?”乌夜雪面生疑惑,“这名字,好生熟悉。”
自从,我终于知道。
原来,在这四百年间,乌夜雪忘记了我们的前尘往事。
才得以像如今这样,风生水起,光华满身。
呵。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自古男子多薄情。
我回答师父:“师父,我不愿意。”
师父眼底流露出欣慰。
她点点头,说:“琳儿,两千多年过去,你的天劫已过。”
天劫?
我想起来,在千百年前,师父说我“此稚子灵根妙绝,唯命中有一天劫”。
此时我才明了了。
原来这道天劫,不是雷击电闪,不是命定情劫。
而是我的心结。
当我完全放下前尘往事的时候,正是我脱胎换骨重生之时。
而我说出不愿意的时候,乌夜雪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渐渐渐浮现出泪光。
我知道,他也想起来了。
乌夜雪声音哽咽嘶哑:“你……是我的爱妻幻翎?”
我摇摇头,“冥主,你认错人了。”
乌夜雪颓唐地瘫在原地,泪如雨下。
从那以后。
六界之中多了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据说冥主永生永世被“孤独”和“求不得”而囚禁,再无解脱之日。
而我并不在意。
因为我有灵根护体,又有师父独门精心授业。
早已成为天上地下独美的幻翎。
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做任何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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