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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铖陈宛的小说爱意散作满河星小说阅读

柳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那天之后,池铖没再联系过陈宛,也没有回来过。陈宛知道他在生气,也是对她那天不乖的惩罚。搁以往,等不到第三天,陈宛就得巴巴地去道歉。可如今,陈宛看了眼日历,算了吧,偶尔也允许她偷懒一次。十月的最后一天,小雨转阴。傍晚的时候,陈宛接到池铖的电话,报了个地址,让她盛装出席。池铖没说是什么活动,但陈宛知道是池铖的发小周元的生日宴。从她跟池铖在一起后,他的所有朋友的重要日子她都记得。陈宛答应下来。关于上次的事,电话里两人决口不提。陈宛的脚伤还没好,在家一直穿着拖鞋。为了配合礼服裙,她硬是咬牙把脚卡进了高跟鞋里。到了酒宴现场,陈宛意外看见了池铖的母亲。优雅矜贵的美妇人昂首挽着池铖的手臂,经过陈宛身边时,目光扫过她的面庞,定了两秒,又轻飘飘地移开...

主角:池铖陈宛   更新:2024-11-26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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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铖陈宛的女频言情小说《池铖陈宛的小说爱意散作满河星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柳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天之后,池铖没再联系过陈宛,也没有回来过。陈宛知道他在生气,也是对她那天不乖的惩罚。搁以往,等不到第三天,陈宛就得巴巴地去道歉。可如今,陈宛看了眼日历,算了吧,偶尔也允许她偷懒一次。十月的最后一天,小雨转阴。傍晚的时候,陈宛接到池铖的电话,报了个地址,让她盛装出席。池铖没说是什么活动,但陈宛知道是池铖的发小周元的生日宴。从她跟池铖在一起后,他的所有朋友的重要日子她都记得。陈宛答应下来。关于上次的事,电话里两人决口不提。陈宛的脚伤还没好,在家一直穿着拖鞋。为了配合礼服裙,她硬是咬牙把脚卡进了高跟鞋里。到了酒宴现场,陈宛意外看见了池铖的母亲。优雅矜贵的美妇人昂首挽着池铖的手臂,经过陈宛身边时,目光扫过她的面庞,定了两秒,又轻飘飘地移开...

《池铖陈宛的小说爱意散作满河星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那天之后,池铖没再联系过陈宛,也没有回来过。

陈宛知道他在生气,也是对她那天不乖的惩罚。

搁以往,等不到第三天,陈宛就得巴巴地去道歉。

可如今,陈宛看了眼日历,算了吧,偶尔也允许她偷懒一次。

十月的最后一天,小雨转阴。

傍晚的时候,陈宛接到池铖的电话,报了个地址,让她盛装出席。

池铖没说是什么活动,但陈宛知道是池铖的发小周元的生日宴。

从她跟池铖在一起后,他的所有朋友的重要日子她都记得。

陈宛答应下来。

关于上次的事,电话里两人决口不提。

陈宛的脚伤还没好,在家一直穿着拖鞋。为了配合礼服裙,她硬是咬牙把脚卡进了高跟鞋里。

到了酒宴现场,陈宛意外看见了池铖的母亲。

优雅矜贵的美妇人昂首挽着池铖的手臂,经过陈宛身边时,目光扫过她的面庞,定了两秒,又轻飘飘地移开,走远。

陈宛听见身后传来她同周元笑谈:“礼物给寿星送到了,我就不多留了,免得你们年轻人拘谨,玩不尽心......”

池母离开后,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苏玥,陈宛忽然明白了池铖今天让她过来的目的。

圈子里的人都说,陈宛之所以能在池铖身边一待两年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是池铖母亲唯一没有公开责难过的女伴。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她只是无视她。

原来池铖今天让他过来是给苏玥挡枪,池母有什么火冲着陈宛发就好了,免得苏玥被她刁难。

陈宛无声地笑了笑。

池铖送走池母折返后,就径直往苏玥走去。

苏玥穿一身淡蓝色小裙子,黑长直发柔顺披在肩上,半垂着脸,看着怯怯的,一双眼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池铖看着她,眸光微动,似有光华流转。

有侍应生举着托盘经过,不慎被苏玥撞到,眼见托盘倾倒,池铖上前一把揽住苏玥的腰肢,将她带离。

酒杯落地,一阵哗啦啦乱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玥被吓到了,一双手紧紧抓着池铖的衣领,缩在他怀里:“铖哥,完了,我是不是闯祸了,好丢脸......”

池铖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谁敢说你丢脸?”

“我,我马上收拾......”苏玥慌张蹲下去收拾地上的酒杯碎片,却立刻“啊”了一声,缩起手。

池铖紧张举起她的手查看。

蹲在地上的侍应生已经吓死了,不停道歉,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呵......”

陈宛听见身后有人冷笑。

“一浪更比一浪高啊。”当着陈宛的面。

嘲讽苏玥,也嘲讽她。

池铖的朋友圈从没有接纳过陈宛,他们瞧不上她这样的普通人,当着池铖的面尚能嘻嘻哈哈,背地里则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冷嘲热讽。

也没人担心过陈宛会去池铖面前告状,陈宛能跟在池铖身边这么久,靠的无非是一个“乖”和一个“舔”。

陈宛去了外面透气,泳池边上很冷,所以没人。

屋里带出来的那点热气很快就没了,全身凉透。

陈宛喝完两杯酒,刚有一点暖意上来时,苏玥出来了。

苏玥脸颊绯红,像是有了几分醉意,手里端着红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

“学姐,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陈宛下意识后退,跟她拉开一些距离。

“别碰瓷。”

苏玥却进一步贴了上来,在她耳边轻声:“假如——我跟你同时落水,你猜铖哥会救谁?”

一声巨响,陈宛被她拖着跌落于泳池中。




次日上午,陈宛去学校给导师交论文。

“陈宛啊,你是棵好苗子,但心思要多用在学业上,你这篇论文改多少次了,你说,嗯?”西装革履的导师,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盯着陈宛,似笑非笑。

“老师,您想让我怎么改?我按您说的改。”陈宛垂下头,姿态柔弱乖顺。

“想好了?”

导师站起身,走到陈宛身后,手抚上了她缎子似的长发。

见陈宛没动,那手便落在了肩上,隔着一层单衣,手指揉搓。

陈宛闭了闭眼,轻声:“老师,您喜欢我什么?”

导师笑了:“你不知道吗?你身上有股矛盾的气质是很吸引男人的,既柔弱又倔强,还有,既纯又骚......”说着手指便往下探去。

陈宛忽然挣脱,提高了声音:“老师,您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来交论文的,难道就因为我不接受潜规则,您就一直为难我吗?”

导师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几变:“算计我?”

陈宛声音惊恐,带着哭腔:“老师,别这样!求您了......”

导师黑着脸:“你他妈......”

“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

看见池铖一脸戾色地冲进来时,陈宛怔了一下。

随后耳边就传来了导师倒地的嚎叫声。

池铖下手极重,一拳拳都是砸到骨头的声音。

愣了几秒后,陈宛反应过来,扑过去扯住他:“池铖!住手——”

地上的男人鼻梁歪掉,人已经昏了过去。

池铖尤不解恨上前狠踹。

陈宛拦腰抱住他,“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池铖呼呼喘着气,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锁骨处一抹红痕时,眸光一暗,暴戾道:“他干的?”

陈宛顺着他目光低头,“你干的。”

池铖:“......”

转身不顾陈宛的劝阻,又狠狠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这才扯着陈宛的手腕往外走。

陈宛抓过桌上的包,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悄悄关掉了里面的录音笔。

“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

池铖还在怒气中,走的极快,扯得陈宛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多久了?陈宛在心里算,有半年多了吧。

开始是语言的骚扰,之后是肢体接触,在她明确拒绝之后,便开始处处为难,想逼她屈服。

为什么不告诉他?

曾经......是想过寻求他的帮助的,毕竟折磨了她这么久的事,池大少要解决不过是一句话,甚至就这么冲进来把人揍个半死,也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不呢?陈宛心里泛起丝丝苦涩,觉察时,自己又在勾着唇笑了。

那天,池铖是怎么说的?

他说:“陈宛,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给你脸,你真以为自己是我女朋友了?”

那次陈宛被抛在暴雨里淋了半宿,回去后烧了一周。

退烧后,还是她腆着脸回去跟池铖道歉。

之后两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照旧。

但陈宛知道,于她而言,不一样了。

池铖打了个电话出去,交代了几句,那头毕恭毕敬地说很快会来处理。

“你怎么会来学校?”等他挂了电话,陈宛问。

不用池铖回答,走到门口时,陈宛就明白了。

“学姐,好巧哦!你今天也来学校了?”苏玥从车里探出头来,一脸天真惊喜,全然不复昨晚短信时的嚣张挑衅。




冰冷的水呛进肺里,礼服裙浸了水直拉着陈宛往下坠。

陈宛想蹬水,却被紧缠在身上的裙子限制了动作。

既无法浮出水面,又触不到底。

心脏跳的剧烈,陈宛感到了窒息。

她拼命想扯开裹在腿上的裙子,挣扎间脚尖终于触及池底。

使出全身的力气踩了一脚,借着这股力勉强浮出水面。

泳池边上涌来好多人,各种声音嗡嗡的。

陈宛在呛咳间看见池铖分开人群,连鞋都来不及脱,跳进水里,奋力朝着苏玥游去。

掀起的水浪溅在陈宛脸上,一时间视线模糊。

池铖很快抱着苏玥上了岸。

苏玥脸色苍白,而池铖脸色的惨白竟不亚于她。

他拿起旁人递过的浴巾裹住苏玥,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玥睁眼,流出大颗眼泪:“铖哥,我吓死了......”

陈宛抹掉脸上的水,撑着浮漂慢慢往岸边挪去。

摸到安全扶梯,陈宛伸出手,一只脚踩上了扶梯顶端。

陈宛抬头,是池铖冷如冰川的脸。

“道歉。”他居高临下。

陈宛与他对视:“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她最怕水!她根本不会游泳!”

苏玥在小声抽泣,周围的人凝望这边,窃窃私语。

顶上的巨大探照灯亮起,铮白的光打在陈宛身上,她仿佛是一个被审讯的犯人。

“陈宛,道歉!”池铖仿佛极力忍耐。

“哎,这是做什么呢?”寿星周元赶了过来,想拉开池铖,“陈宛怎么也不至于......对吧,你看她自己都弄成这样。”

周元是池铖圈子里难得的几个没在背后蛐蛐陈宛的朋友之一。

池铖冷笑,目光如刀,割着陈宛的面皮:“她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弄成这样。”

周元还要再劝,陈宛忽然笑了。

“我道歉。对不起啊苏玥。”她仰着脸笑得灿烂。

池铖蓦然一怔。

连周元也愣了一下。

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下一秒,陈宛伸手轻轻拽了下池铖的裤脚,轻声:“别生气了,好吗?”

是了,这才是陈宛,她是为了讨好池铖什么都愿意做的。

道歉而已。谁是谁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元松了口气,让人把陈宛拉了起来。

池铖冷着脸,他的愤怒在陈宛发出那声轻笑时到达顶峰,却又在她软着声音道歉时莫名散掉,现在演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烦躁与滞闷,潜意识中好像有什么在脱离控制。

陈宛一手提着裙子,光脚经过他身旁时,池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铖哥,我胃好疼......”苏玥怯怯的声音传来,捂着肚子,疼痛难忍。

顿了一秒,池铖松开陈宛的手,快步走过去在苏玥身边蹲下:“走,我带你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陈宛被留在了原地,一个人穿着凌乱不堪的礼服裙,接受着四面八方的审视。

那些目光里有鄙视,有讥嘲,有兴奋......

“陈宛这次真的要被池少甩了吧,当着她的面直接带走新欢,我要是她,真的没脸再出现在人面前......”

“那是你,陈宛可不会,人家‘心胸’可宽广着呢,保管明天又腆着脸贴上去......”

周元略显尴尬地递了一张浴巾过来,“我让人带你去更衣室。”

“谢谢。”陈宛用浴巾裹住薄透的裙子,转身跟着侍应生离开。

脚背上烫伤的皮肤,在刚刚挣扎时刮到了泳池的瓷砖上,整片被蹭掉,血次呼啦的一片。

陈宛却仿佛毫无知觉,一步步平静地走了出去。

回到别墅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陈宛上了二楼,换了衣服,又从衣柜里拿出白天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到大厅时,听见动静的保姆走了出来,见此情景,忐忑问:“陈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陈宛笑笑:“红姐,多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再见。”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十二点,发出低沉的一声嗡鸣。

结束了。

都结束了。

陈宛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如释重负。

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池铖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




池铖今天喝高了。

以往他都能控制住自己的酒量,只会微醺。有时是假装喝醉,逗逗陈宛。

今天也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被人灌的太猛了,只半场,就觉得头昏脑胀,胸口恶心。

他把手机扔给周元:“给陈宛打电话,过来接我。”

话说出去,周围好像静了一瞬。

他抬眼看过去,周元拿着他的手机发愣。

“打打打......”另一个朋友抢过手机,笑道:“陈宛么,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来了。不过,铖哥你可想好了,你这给她一台阶下,后面还不知道要被她缠多久......”

池铖这才恍惚反应过来,陈宛跟他提分手了,他跟陈宛已经半个月没联系过了。

“还记得陈宛最开始是怎么黏上咱池少的吗?在咖啡馆装偶遇!”旁边有人调笑,“这么烂的招居然还被她得逞了......”

“还有一次,寒冬腊月呀,冒着雪,在温泉山庄外面巴巴等着,嘴上说是给铖哥送大衣来,心里那算盘珠子都要崩飞了,洗温泉呐,你品......”

“以后别再说捞女们不劳而获了,人家这心力体力可都付出了不少!”

一众人的哄笑声中,池铖却想起,那次其实是他一时兴起打电话喊了陈宛过来,结果转头遇见个朋友聊起来就忘了。

那是私人宅子,门卫不认识陈宛不让进。

他手机没带,等泡完出来接到电话,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那地方远郊,没出租车,没别的公共场所。

大冬天夜里,陈宛就站在路边,抱着他那件大衣,安静站着。

白净的脸,冻得通红的鼻尖。

雪在她的白色绒帽子上落了毛毛一层,跟个小白狐狸似的。

他以为她要发脾气。

结果,当着一众人的面,陈宛只是把衣服递给他,好脾气地说来给他送衣服。

池铖觉得这姑娘有种冒傻气的可爱。

也不知这点怎么就戳着他了,心里痒痒的。

他把人揽进怀里,带了进去。

池铖按着陈宛在温泉池里泡了漫长的两小时,出来时陈宛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池铖给一路抱回房间。

陈宛的眼角红着,嘴唇也红,看他时眼里像浸着一汪温泉水。

真的是狐狸。

池铖扯了扯领口,忽然觉得有点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从还在喧闹的人手里扯过自己的手机,“不喝了,走了”。

回到半山别墅,保姆在门口迎他。

“陈宛呢?”池铖问。

红姐愣了愣,如实道:“陈小姐......半个月前就走了,当时我问她去哪儿她也没说。”

池铖皱眉。

他从没有觉得陈宛会真的离开,他只是愤怒于陈宛竟然敢拿分手来要挟他。

所以他晾着她。不联系,也不回来。

没想到陈宛这次竟真的搬了出去。

行,你行......池铖怒极反笑。

上了二楼,池铖冲了个快澡,去衣柜拿睡衣时,看见陈宛常穿的那些睡衣跟往日一样,挨着他的睡衣挂成一排。

池铖怔了怔,又去衣帽间,他买给陈宛的那些贵重的礼服裙,包,珠宝也都还在,有些盒子都还敞开着。不凌乱,也没有过分整齐。

仿佛主人临时打扮了一下出门,短暂离开,还没来得及收拾。

池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这场气能怄到什么时候。”

心里却是松快了很多。

当夜,池铖睡得极其糟糕。

他不断梦到在温泉山庄的那个房间里,跟陈宛颠鸾倒凤。

陈宛其实一点都不乖。

除了第一次时她哆哆嗦嗦喊疼,第二天她已经反客为主,按着他的胸口跨坐在他身上,床头的那副银手铐也被她用在了他手上。

池铖纵容她,他喜欢看她这种反差,害羞又放肆。

第二天,池铖心浮气躁的醒来,鼻端还有陈宛的味道。

他偏头闻了下枕头,也不知陈宛用的什么洗发水,留香这么久。

“女人么,要哄的,性格再好的人也有闹脾气的时候,你也得主动递个台阶。”昨晚周元送他出来时说的话蓦然闪过。

池铖当时嗤了一声,不屑一顾。

现在,池铖觉得仿佛也有点道理。

他坐起身,打给陈宛。

如果她还在生气,说几句好话也未尝不可。

几秒钟后,池铖的脸黑了下来。

他的号码被陈宛拉黑了。




淮城圈子里都传池大少只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

但陈宛跟着池铖时已经二十一岁了,且在池铖身边一待快三年。

傍晚时陈宛接到电话,池铖说晚上回淮城,又提了一嘴想吃梅子排骨了。

陈宛忙了两个小时,做好一桌子菜,左等右等没等到池铖回来。

八点多,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池铖那边很吵,男男女女笑闹的声音,麻将的声响。

“......在澜庭,我让司机去接你过来。”

“不是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吗?”陈宛问。

“你还没吃吗?想吃什么,过来我让人去弄。”池铖浑不在意。

陈宛默了片刻,刚要说“好”,电话那头传来人声“胡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杂声里,有人笑:“陈宛到底有什么能耐,这么久了还没腻呢?池大少你不会是要玩真的吧?”

池铖“嗤”了一声:“把你脑子里的水抖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你们这就不懂了,一条狗养久了都还有情分呢,何况陈宛这么听话的舔狗!池大少怎么舍得?”

“滚蛋!”池铖笑骂。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隔了一会儿,安静了。

大概是池铖那边发现了电话没挂,按掉了。

陈宛到达会所的时候,牌局还没散,还是之前电话里说话那些人。

但谁也没在乎,所有人都笃定陈宛无论听见什么都不会计较,也不敢计较。

陈宛长的好看,但好看的女孩大把,以池铖在淮城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而陈宛能留在池铖身边这么些年,靠的无非就是乖顺懂事。

果然,陈宛只是低眉顺眼地在池铖身边坐下。

半夜从会所出来时,池铖有些醉了,整个人压在陈宛身上。

陈宛将人塞进车里,累出一身薄汗。

车子往山下开,路上黑黢黢的,连盏路灯也没有,有几分荒郊野岭的感觉。

池铖凑过来亲陈宛。

陈宛原本还端坐着,被他吮到耳垂后没忍住逸出一声。

池铖更来了劲儿,抓着她的手往下按,随后整个人压了过去。

“哎别......”陈宛声若蚊吟,慌乱看向前排。

池铖没停,反手往身后敲了敲隔板。

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

池铖花样多,放浪形骸没什么顾忌,陈宛跟了他这么久,还是不习惯,听见司机下车关门的声音,脸涨得绯红。

池铖似乎特别喜欢她这模样,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顺势捏住下巴又亲了过去,腾出一只手去解皮带。

空间受限,池铖来的迅猛激烈。

深秋的夜里,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陈宛仰头,看见汗珠从池铖英俊的脸上滑至下颌,喉结,胸腹,一路往下。

她得承认,抛开池家太子爷的身份,这男人单凭一身皮囊也能迷倒不少人。

池铖看她眼神,笑了一声:“看什么呢?这会儿倒挺好意思的。”

没等陈宛说话,手腕处一凉,咔一声,一只满钻的镯子被卡在腕上,顺着小臂滑下。

“生日礼物。”

池铖餍足翻身下来,懒懒散散扯过衬衫。

陈宛垂眼,手机上时间刚过零点,10月19日。

其实,这不是她的生日。

“谢谢。”陈宛贴过去抱住池铖的腰,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陈宛下意识看过去,池铖则先一步接起了手机。

“铖哥——”苏玥微微抽泣的声音响起在逼仄的车厢内。

池铖一下坐直了,“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那边只一味哭着,并不说话。

池铖蹙眉,快速扣好了衬衫扣子:“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池铖扣好最后一粒扣子,“下车。”

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留给陈宛什么时间整理仪容。

陈宛裹着一层风衣站在杂草丛生的路边,看池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身上的汗在冷风中一点点歇下来,干涸,黏在皮肤上。

口袋里的手机“嗡”一声,陈宛掏出来。

“看吧,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会离开你。”

得意嚣张溢出屏幕。

陈宛扯开衣领,对着自己布满红痕的脖颈拍了一张,发送出去。

半晌,信息进来。

“不要脸!!!”

陈宛勾了勾唇角。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进来,不用看,陈宛知道大概又是“装纯狐狸精”之类的辱骂之词。

她把手机放进兜里,抱紧在风中发抖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啊......

好在还有十一天,就结束了。




动静太大,池铖闻声过来。

陈宛见他第一反应是收起手机。

池铖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两步跨过地上那片狼藉,单手抱起陈宛,一手拧开水龙头。

烫伤的脚背皮肤在凉水冲洗下有短暂的麻木,随后一阵阵难忍的疼痛泛上来。

陈宛咬着唇,脸色煞白。

池铖沉着脸,一只手紧紧捉住她的脚踝,“陈宛,你还是小孩吗!烧水都能打翻!”

陈宛心烦,又疼的难忍,一口咬在池铖肩上。

池铖磨了磨后槽牙,却没松手。

“学姐是烫到了吗?不严重吧?”苏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神情急切:“我去找烫伤膏......”

池铖看一眼陈宛的脚,抱着陈宛,越过苏玥走出去,“去医院。”

车子发动时,苏玥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说担心陈宛,非要跟着去。

池铖一路将车开的飞快。

陈宛的手机在包里悄然震动,她隔着包外层握住手机,心情烦躁。

两人都不说话,车里气氛有些压抑。

行至半路,后排的苏玥忽然掩面哭起来:“学姐,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说想吃梅子排骨,学姐也不会烫到。我只是看着学姐,就想起我姐姐,忍不住想跟学姐亲近......”

池铖眸色微动。

陈宛并不搭言,池铖出声安慰了苏玥几句。

苏玥还在哭:“对不起学姐,是我考虑不周全,我应该想到你可能并不愿意做给别人吃,毕竟这菜是你专门为铖哥做的。还有,我是被人推倒摔伤了脚,才不得已才麻烦铖哥的,我真不是故意受伤的......”

池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沉下来。

车子一个猛刹在医院门口停下来,陈宛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池铖看过来的眼神里淬了冰:

“陈宛,有意思吗?做一道菜而已,你不愿意做不做就是了,犯得着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一套,你是用不腻是吗?”

“滚下去!”

陈宛光脚站在医院门口的水泥地上,脚底冰凉,脚背刺痛。

看着池铖的车子绝尘而去,她又想起了那个暴雨的夜里。

只是今天,好歹还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陈宛苦笑。

包里的手机又催命一样震起来。

这次是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陈宛深吸一口气,掩住眉眼间的躁郁接起。

沙哑阴郁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过来:“说你没钱,你骗谁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张易去淮城读书了,他今天亲眼看见你上了辆豪车,那车怕是得上千万吧?”

“你傍上大款了却瞒着我们,我只要一百万算是少的!这钱对那男人来说不过洒洒水,我已经记下他车牌号了,这周不把钱打过来我就去找他,让你鸡飞蛋打!”

陈宛咬着牙,冷声:“除了每月的三千,多一毛钱我都不会给。”

挂掉电话,陈宛发觉自己捏着手机的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害怕。

电话铃声再次不依不饶地响起。

陈宛心烦到了极点,靠着墙壁接起,失控道:“你们有完没完!滚!”

“学姐别骂我......”电话里传来苏玥怯怯的声音,“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陈宛慢慢看向手机屏幕,是苏玥的号码。

想也不用想,苏玥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必然是在池铖身旁开了免提。

果然,下一刻,池铖冷冷的声音传来:

“陈宛,道歉!”

陈宛深深呼出口气,抖着手按掉电话。




陈宛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池铖闭眼仰靠,衬衫领口敞着,侧脸英俊,浪荡子的颓靡与迷人在他身上一览无余。

而苏玥依偎在他胸口,对着镜头志得意满地微笑。

下一秒,跳进来的照片有些模糊,男人凑过去亲吻女人,女人眼里的慌乱和喜悦异常真实。

如果是半年前,陈宛看到这样的照片,会难过心伤,会默默垂泪。

现在,她的目光只在池铖神情沉醉的面孔上逗留了一秒,手指轻点,删除了照片。

这些天,苏玥的这个小号不断发来照片和信息,炫耀示威。

陈宛之所以没有拉黑苏玥的这个小号,是为了通过她了解池铖的近况,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怕池铖方面生事端。

男人在某些方面的自尊心强的可怕,那天她主动提的离开,池铖的那句冷笑“陈宛你行”,让她一直在担心没有落地的那只靴子。

次日,陈宛去了导师办公室。

“老师,我想询问我的出国读博的推荐信什么时候可以寄出?下周就是最后期限了。”

导师脸上的淤肿已经消退,沉默,并不说话。

陈宛咬牙,将手里的包翻转,包内物品尽数掉落。以证明自己没有录音。

“您自己之前答应的推荐信反悔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阻止张教授为我写推荐信?”

导师扶了扶金丝眼镜,慢条斯理:“有人匿名检举你私德有问题,男女关系混乱。”

“有规定读研期间不能谈恋爱吗?”

“呵......池家太子爷跟你谈恋爱?把包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中年男人嘲讽:“真要是男女朋友,他怎么连推荐信这种事都不替你搞定,还用你这么卑躬屈膝来求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无关,我凭我自己的本事申请出国读书。如果不是你假公济私,蓄意报复,我现在也不用浪费时间站在这儿。”

导师黑了脸,霍然起身,逼近:“以为我不知道?太子爷玩腻了,把你甩了!现在你没了靠山,还敢跟我装模作样嚣张?”

想起之前被池铖暴打,还得忍气吞声的屈辱,导师心里愤恨交加,一把扯住陈宛的头发。

“不如你现在跪下来求我。”他凑近陈宛的耳廓,热气喷了上去,“平时你怎么舔池家太子爷的,现在就怎么舔我。我要满意的话,或许,还能帮你把推荐信写了......”

陈宛被迫仰着头,感受到面前贴过来的东西。

她面无表情地摸到手边一壶滚烫的热茶,抓起往导师身前浇了下去。

一声男人的惨叫响起。

“啪——”陈宛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跌倒在地上。

她一声不吭地捡起地上的东西装进包里,转身出了办公室。

“学姐......”

走廊里,苏玥从后面追了过来,看见陈宛的正脸,笑道:“呀!学姐的脸怎么了?”

陈宛看着她,“是你把事情捅到学校里来的?”

陈宛将学校和池铖的圈子分的很开,如果不是有人蓄意,导师这边根本不可能知晓。

苏玥笑得灿烂:“我只是陈述事实,学姐你不高兴了?”




池铖在医院门外,低头怀疑地看了眼手机。

他不相信是陈宛主动挂的。

陈宛从不挂他电话。

无论何时,她都会第一时间接起来。

池铖又拨了一个过去。

隔了片刻,那边接起,却没说话。

池铖憋着股气,也没第一时间开口。

电话里一时间诡异的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池铖忽然想起离开时陈宛流血的脚,心里软了,他那时本来是想带她去包扎的。

可陈宛就是犟,她一向这样,看着软和,其实超倔。

别人不知道,可池铖心里清楚。

那一刻,他就是心里烦,烦她的犟。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带着苏玥走了。

“你的脚......”

“池铖,我们分手吧。”

两人同时开口。

池铖愣了两秒,冷笑:“陈宛,你说什么?”

“假如,我有资格说‘分手’这两个字的话。”陈宛很平静,“要是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我不配说‘分手’的话,那就当,是你不要我了吧。”

池铖继续冷笑:“行,陈宛你行......”

陈宛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苏玥从检查室出来时,看见池铖低头看着手机正在发笑。

她迎过去,露出笑脸:“铖哥,什么事这么......”

“砰——”一声巨响,池铖的手机飞了出去,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玥吓得立时噤声。

池铖的司机从外面匆匆进来,“池少,刚刚红姐来电话说,陈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半夜提着行李箱出......”看到地上的碎片,声音戛然而止。

池铖勾着唇角,一字一顿:“让她滚了就别再回来。”

不到一周,淮城圈子里都听说了池大少终于甩了跟了他三年的陈宛,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不到十九岁的苏玥。

跟对陈宛不一样,池铖待苏玥跟眼珠子似的宝贵。

上次有人开玩笑说看苏玥披着黑长直的背影差点以为是陈宛,结果被池铖一脚踹进了泳池里。

此后没人敢在池铖面前说苏玥任何事。

但大家也觉得池铖最近有些喜怒无常,有时发火发的莫名,于是连玩笑也不敢在他面前开了。

晚上,池铖跟人谈完事,有些酒意上头,仰靠在会所沙发上闭着眼。

不多会儿,苏玥跟了过来,池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听到很轻一声“咔嚓”声,池铖睁开眼。

苏玥背对着他,低头正在手机上发着什么,从池铖的角度,隐约看见是自己仰躺着的照片。

“拍我?”他低低开口。

苏玥却猛的一抖,手机掉在了沙发上。

池铖垂眼,看见是自己闭眼仰靠,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而苏玥靠过来,仿佛是被他搂着的照片。

但更显眼的是,他看见屏幕对话框上,是陈宛的微信头像。

苏玥迅速捡起手机,几乎是下意识背到身后。

“铖哥,我,我只是......”苏玥没料到会被池铖发现,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池铖默了一秒,“过来。”

没等苏玥反应,他一把搂过苏玥,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同时拿着苏玥持手机的手点下了拍摄。

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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