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比起我坐在车里拍的模糊不清的视频，林牧野拍的可清楚多了。
从视频里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宋杳，是周怀瑾青梅竹马的姐姐。
女人的眼里含着泪水，声音轻柔。
「怀瑾，听说你就要结婚了啊，你身边是不是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昏暗的停车场里，周怀瑾神色晦暗不明，但隐约能看见他眼角泛红。
「杳杳，你永远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后面所有的戏码，我都已经模模糊糊地见证过，可我却还像自虐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宋杳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那我呢……
我答应周怀瑾表白的那天晚上，他兴奋地在全城放了一晚上的烟花。
我永远忘不了周怀瑾那双赤诚的眼睛里闪烁得亮晶晶的光芒。
「姐姐，我会让你成为周家最幸福的新娘。」
所谓最幸福的新娘，就是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青梅车震吗？
我的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狠狠搅动着，每一下都掐住我的动脉，让我呼吸不得。
我一个人在书桌前枯坐了一晚。
周怀瑾是凌晨回来的，他自以为小心地悄悄上了床，没想到我的声音从书桌旁传来。
「今晚……玩的开心吗？」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心虚，周怀瑾猛地尖叫一声。
月光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额角细密的冷汗。
周怀瑾见是我，一下就松了口气，小声埋怨，「姐姐，你怎么在那啊？」
「今晚玩的还行吧，勉勉强强。」
「是吗？」我淡淡地问，「你哪个朋友要出国了？林阳？刘松？还是最近刚认识的那个？」
周怀瑾圈子的朋友我都认识，无论他回答哪个我都好查证。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眼神闪躲地随口编了个人出来。
「是、是我以前的一个发小，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你没见过。」
「他家、他家最近生意不景气，就想去国外发展发展。」
他这个谎言编造的有够拙劣的，只要我耐着性子去想想就能找出来破洞。
他还真是个小孩，连谎都不会撒。
我冷冷地看着他手机响起，周怀瑾看到来电人，一下跳到门外。
话筒里女人害怕的声音从没关严的门缝里传来。
「怀瑾，我、我这酒店好像有点奇怪，我床底下有奇怪的声音！」
「杳杳，你等会，别挂电话，我马上过来！」周怀瑾的声音焦急。
他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焦躁地随意给我扔下一句解释。
「姐姐，我那个发小没赶上飞机，我去机场陪他一晚！」
我沉默地走到床边，看着他飞速启动的跑车，心在滴血。
小孩的真心可真是瞬间变化。
一点一滴都信不得。
我从卧室的衣柜里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周怀瑾送我的礼物。
我把他这些年来送我的礼物拿出来，一个个剪坏。
那些名贵的首饰珠宝也全都被我挂在了出售平台上。
价格被我定成了一元，周怀瑾啊，他的真心只值一元。
做完这一切，我把周怀瑾出轨的视频拷贝到U盘里，放到礼物箱里。
我要他每每打开这个礼物箱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悔恨。
我楞楞地看着这个礼物想，感觉自己可真奇怪。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想，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眼泪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