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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无删减全文

一路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五公主,怎么了?”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

主角:周棠宁李长英   更新:2024-11-13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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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公主,怎么了?”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五公主,怎么了?”

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

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

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

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

“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

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

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

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

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

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不负你。”

五公主听着男人坚定温柔的声音,看着男人发红的脸,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是重活一生的人了,上辈子,嫁了三个皇帝,学了不少伺候魅惑男人的本领。

卫廷之这种未经人世的年轻男子,对她来说,很好掌控。

现在他和周棠宁还没有圆房,在她嫁进来之前,他们也别想同房。

这辈子,她和卫廷之,应该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定能——

她直起身,拉开了点距离,说道:“听说老将军和老夫人,身体都不太好,这次本宫带了陈御医来,让他好好看看。”

“本宫宫里有不少好药材,他们需要什么,回头本宫再差人送来。”

“廷之代父亲和母亲,谢过公主。”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周棠宁折腾了一番,有些累着了,下午直接睡了一个半时辰,晚饭时间,才醒来。

识珠就一脸怨气地说道:“那位刚刚在荣春堂用了晚膳才离开。”

“府上都在传她大度善良,格外孝顺。”

“还让御医,给老爷和老夫人治病,听说二老都精神多了。”

“可明明是少夫人您这几年,用了自己的人情和重金,请闵神医治好他们的。”

卫廷之的父亲,卫武,是个九品校尉,膝盖在战场上被箭射中。

后因战事胜利,随大军班师回朝受封,封了五品将军。

得了当初荒废的宅子,现在的将军府。

三年前,周棠宁嫁进来的时候,他旧疾发作严重,已经不能行走。

闵神医多年医治,现在才能行走。

老夫人因当年生二爷和三姑娘这对双胞胎,也落下病根,发作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

也由闵神医多年医治,用昂贵药养着,现在人都年轻了好几岁,白头发都少了。

她家少夫人这么多年的心血,五公主一出现,就直接成了她的。

识金和识银听着,脸上都是怒意。

“府上的人还说,少夫人果然是商贾出身,不知轻重,竟然还妄想,在公主面前争宠。”

“说五公主再仁慈,你这样不知好歹,也只会毁了自己的好日子。”

识金向来不喜欢说道这些,此刻也没了好脾气:“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些年,少夫人好吃好喝着养着他们,让他们一起过好日子。”

“现在人还没嫁进来,他们的胳膊肘,竟都拐出去了。”

周棠宁眸色凝重,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些年,她辛辛苦苦,把全府上下,养得很好。

吃她的,喝她的,享受她的成果,却反过来踩她,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识珠安慰她:“主子,你也别太难过,为这些人,不值得。”

但她自己却恨不得,冲出去揍那些人。

周棠宁:“……”

你这样火冒三丈地安慰人,会让人更来气的好吗?

她向三人:“你们都留意着府里的动静,其他的,都不用管。”

她又向识珠:“这几天闲得没事,厨房里多做点好吃的,打发时间。”

看着她们主子能吃能睡,精神也不错,人漂亮,怎么看都舒服,她们也才没急得跳脚。

享用了晚餐,周棠宁无聊,就让识珠多点了几盏烛灯,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灯下看书伤眼睛,周棠宁早早就被识珠她们催着上床睡了。

第二天,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十五岁嫁进将军府,现在也不过十八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

这几天吃好睡好,气色都红润了。

如果没有赐婚一事,她现在只怕天不亮就得起床打理。

带上她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各种奇珍异宝,去各官员家走动,为卫廷之封职的事奔走了。

虽然说这次卫廷之获胜归来,但胜利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也不是头等功。

像他这样的年轻将军,也有好几位。

而且还有国公府,和侯府的名将之后。

其他的几位也有家世背景,在朝中,也都有关系。

若不好好打点,在朝中获得助力,他的职位,定然不会太好。

曾经,她当他是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现在,他都要贬自己为妾,另攀高枝了。

她自然不会再管这些。

不过都是娶公主了,皇上自然也不会给他太低的职位,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也要为自己的面子着想。

周棠宁不要太闲,连早餐,都吃得慢悠悠的。

以前,几个丫鬟,都跟着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她们也没事,都在主子的院里打点,厨房的早餐,都做了十几样。

享受完早餐,周棠宁就躺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等着闵神医过来。

快到午时,闵神医就来了。

他照例先给周棠宁把脉问诊,诊完脉,他脸色还不错,看着周棠宁的眼神,也带着点佩服和欣赏。

“恢复得不错,你的病症,是心病,只要你自己心态稳,什么病,都伤不了你。”

“想你祖母沈氏,以病弱之躯,跑遍五湖四海,如今六十高寿,那算盘,也打得哐哐响。”

“你可不能辱没了她的威名。”

周棠宁笑得得意:“那是自然。”

“还请老神医帮我看几味药。”

识银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五六味药,其中,还有几粒贵重的养心丸。

闵神医闻了闻,看了又看,然后脸色黑沉:“你哪来的这些腌脏东西?”

周棠宁先问道:“还请老神医告之,这些都是什么药。”

闵神医年纪大了,医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几万了,倒也不太顾忌这些,以病人的健康为重。

“是能让女人血流不止的药,不会大出血,但会一直不干净。”

“几种药物交叉服用,时间久了,也会影响子女生育,子嗣难得。”

闵神医看着周棠宁,一脸严肃:“这些药全用下去,你这辈子,就无法再生育了。”

周棠宁脸色一沉,眼底涌起一片杀机。

但很快压下去,脸上带笑,乖巧和顺地向闵神医:“有劳老神医了,后面您就不需要再来了,我身体没事,若有需要,会让识银去请您。”

闵神医看看她,点头。

这丫头的精神,比之前还好了,心里是个明白的。

他就没那么操心了。

他照例开了药,做了叮嘱。

识银送他出了将军府,看着他坐上马车离开,才回来。

她再回来,周棠宁示意她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主仆四人。

周宁棠严肃地说道:“我要和离,你们尽快把东西都收拾好。”


孟氏急得又是一阵眼泪:“只怕没那么好和离。”

“现在和离,会给卫廷之落下话柄,也会陷五公主不义,那上头,必会压着我们棠宁。”

孟氏这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的棠棠,命怎么就这么苦……”

“娘,没事。”周棠宁起身扶着她安慰。

她猛地转头,就和女儿抱在一起,极力克制着。

周棠宁向他们:“和离的事,我会跟将军府提,一切由我来想办法。”

卫廷之和李玉湾,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还要压着她,让她为他们的名声忍让受罪,门都没有。

“只是还要累得全家跟我一起,承受这份风险。”

周老太爷拍拍胸膛,大义凛然道:“哪里的话,你是我周家的嫡长孙女,周家自应护着你。”

“人活于世,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遇到,更何况咱们周氏这样的家族。”

“我们同气连枝,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们。”

“是是,爹,你说得对!”周祁也抹着眼泪。

女儿能从那个吃人的将军府出来,比什么都重要,他们都高兴。

孟氏也心安下来,擦干眼泪:“也是,实在不行,我们……”

她看着公公婆婆和丈夫,大家心照不宣。

刚刚英王殿下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再明显不过。

实在和离不了,能帮得了他们的,只有他了。

周棠宁自然明白家人们的想法,她没发表想法。

这件事,先做了之后再说。

“棠棠是不是还没吃饭?”太老夫人心疼地问道。

“对对对,先吃饭,看我这当娘的……”孟氏直抹着眼泪。

“娘,祖母,我吃了过来的,不饿,识珠那边,晚上会给我准备夜宵。”

大家这才放心。

“那你的身体怎么样?病情如何了?”周父也关心地问道。

“之前听说你病了,还是从闵神医那里得到消息,你还好,不然我和你娘,就要去看你了。”

闵神医和周家是世交,圣旨赐婚,满京都知道。

闵神医那边当夜去看周棠宁,有了消息,就传到周府来。

大家才稳得住。

孟氏:“是啊,你弟弟们,也说要去看你。”

太老夫人身体不好,只生得周祁一个儿子,娶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庶女。

两人生了一女三儿。

长女周棠宁。

次子周棠森,十二岁。

三子周棠树,九岁。

去年又生了个小儿子,周棠山,才八个月,路都还不会走。

周棠宁也是想着满门的老人幼子,在和离的事情上,才格外谨慎。

“祖父,祖母,爹,娘,我身体无碍,就是之前忙了阵子,累到了。”

“养养就好养回来,你们看。”

一家人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瘦了点,但精气神都不错。

而且有闵神医医治,他们也就放心了。

事情都商量妥了,女儿又是能撑事的,孟氏和丈夫,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周棠宁和祖父祖母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先回离开了。

她出嫁之后,她的海棠院,还一直给她保留着。

她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先住一晚,再回将军府。

一来不想连夜奔波操劳。

二来如今的处境,后面短时间之内,她怕是不能轻易回府,想多陪陪家人, 看看弟弟们。

第二天一早,周棠宁在周府看了三个弟弟,用了早膳才离开。

经过京都大街的时候,正是午时,一天中,人最多的时候。

长街两侧,商铺林立,摊贩拥堵,各类商品琳琅满目。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盛景。

马车突然一颠,停了下来。

周棠宁差点撞在马车上,识珠掀起车帘,正想问怎么回事。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就冲来,差点撞在马上,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对着马车磕头。

“卫夫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头发凌乱,脸上又脏还有伤,周棠宁仔细看了,根本不认识她。

但见她身上全是鞭痕,深的地方还见血。

衣衫破烂,胳膊,腿上,背上,甚至胸前的衣布被鞭子抽破,肌肤露了出来。

就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识珠,给她示意。

识珠接过披风,下马车来,给女子披上。

女子不甚在意地皱皱眉,感受到周围夸张的异样目光,才捏紧衣襟。

后方有几个家仆奴才,拿了棒子追来。

女子见状,起身推开识珠就向马车:“我要跟你家夫人谈谈。”

识珠拉住她:“你要说什么,在这里说,我们家夫人听得到,别冲撞了我家夫人。”

女人一把将她甩开了。

识珠:“?!”

女子手脚麻利,眼看就要爬上车来,识银拦了上去。

识银会武功,迸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她,她站在原地。

“抓住她!把她抓回去,不从就直接打死。”带头的凶奴跑过来,大声喝斥。

眼看几个奴才就要围上来逮人,女子冲着马车内大喊:“周棠宁,我们谈谈,我有好东西,绝对让你满意。”

周棠宁蹙眉,心下震惊,这女子,好大胆,也大的口气。

而且是有备而来。

她给识珠示意。

识珠上前,拦着要逮捕她的奴才们:“几位,这位姑娘貌似认识我家夫人。”

“我家夫人和她说说话,请你们喝茶。”

识珠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子,分给他们一人一个。

这些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奴才,这么一个碎银子,够他们几个月的月钱了。

说说话而已,奴才们自然同意。

领头的奴才一高兴,还提醒道:“夫人,这就是我们家老爷买来做续弦的贱民。”

“她非说她和卫将军府的卫将军,有特殊关系。”

“卫将军什么身份,会看得上她一个远乡贱民?”

“卫将军那可是要……”娶公主的人。

识珠一个眼神杀过去,警告他不可胡言。

奴才也意识到那是不能乱说的,就闭嘴了。

周棠宁眸光一转,看向女子。

女子过身去,气愤地骂了声:“狗奴才!”

奴才们:“……”

女子然后转头向马车内的周棠宁:“让我上马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闭嘴!”识珠用她吼那些奴才的语气吼她:“我家夫人让你说话,你再开口。”

女子:“……”

周棠宁自然不会让她上马车,现在她在将军府处境微妙,有什么话,当众说。

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

女人回道:“我叫姜成璧,年方十六,日是玉河关的百姓,会医术。”

“卫廷之将军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是我在他身边为他治伤,照顾他。”

姜成璧转头,气愤不已:“这些贱奴,却要我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寡公做媳妇。”

“他儿子都比我大了,他的年纪,都能做我爹,不要脸的老东西,亏他做得出来。”

她说着,就想打人。

众人:“?”

这不很正常吗?

周棠宁也皱眉,这女子,好理直气壮。


方子研制出来的时候,她和卫廷之正好准备要结婚,她就用了,效果很好。

婚后,她也准备—直用的。

但是新婚当天,卫廷之就出征了。

再加上她天生容貌绝佳,又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有用。

但府中—直备着,她打算给姜成璧用。

以姜成璧的能耐和野心,将来在这将军府,给五公主找麻烦添堵,绰绰有余了。

她再帮她—把。

姜成璧—听,再看着周棠宁容貌娇美,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没有化妆的,自然就心动了。

“好啊,我给你钱。”

“不必,就当赠品了,你用完之后,如果还想要,自己拿方子去玉颜堂买就是。”

“好吧。”周棠宁送的东西,姜成璧也愿意接受。

“你先回去等着,我让识金现在就去商铺里,今晚先给你弄十万两银子。”

“现银不好运送,加—部分银票。”

姜成璧看着她,笑了:“周棠宁,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如果你不和离的话,以后在这府中,我—定会关照你。”

她知道她今天在将军府里受了委屈,被那样羞辱,她这是给自己机会,把脸打回去。

周棠宁:“……”

“我—定会和离的,姜姨娘照顾好自己就行。”

姜成璧有些遗憾,但也没劝,看着周棠宁的样子,她也不敢劝。

周棠宁叫识珠进来,去库房拿了药浴的药和方子给姜成璧,让她先回去了。

然后又让识金,识银,和沈嬷嬷连夜出府,去商铺里,点了银两和银票,让人送进将军府。

周棠宁今天听姜成璧讲了她口中的那个“仙界”,脑海掀着狂潮,也睡不着。

她也给自己泡了个药浴,识珠给她擦了发梢的水,她穿了身淡黄色的里衣,就从浴间出来,—进卧房。

门“砰”地被推开。

她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进门来的卫廷之,顿时—惊,眼眸张大。

卫廷之也没想到自己进门来,看到的,会是这—幕。

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里裙,里裙是低、胸的,肩带也很窄,堪堪牵在肩的边上,薄纱半透。

女人肤如凝脂,身姿曼妙,丰腴娇美,—身雪色,如—尘不染的神界仙子。

她身侧的梳妆台上亮着烛灯,照映着她,更显得轻纱下的肌肤泛光。

还透着药浴后的点点桃花娇红。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他懵懂时期,从书中看到的—个词——

人间尤物——

他只觉周身血液逆流,鼻子难受得厉害,有鲜血要流出来。

周棠宁没想到卫廷之会这个时候冲进来,猝然—惊。

她三步跨作两步,来到紫檀木衣架前,扯了上面的外袍—掀,将周身裹严。

外袍长度有限,半截小腿露着。

周棠宁自己的房子,全铺的是黄花梨木地板,她沐浴后,不喜欢穿鞋,直接踩在地上。

此刻,半截小腿和—双脚,赤、裸在外。

卫廷之见状,目光下意识避开,下移,正好落在她—双脚上——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金莲玉足。

周棠宁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火气冲了上来。

她嫁他时,也将自己雕琢到最好,除了自身,更是在家业上,处处打理维护,满心满眼,去做好—切。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处境。

现在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恶心。

她往床上—坐,外袍落下,连脚也掩上。

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廷之张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滚了滚喉咙,才能重新发出声音来:“母亲病倒了,现在还没有好转,差人去请了闵神医,他没来。”


心情却很好:“本王不觉得辛苦。”

“想当初,你和你祖父他们在北齐,你们与本王素未谋面,皇室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恩惠。”

“可你们,却义无反顾,闯龙潭虎穴救本王。”

“可要知道,那—次在质子府,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盛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我李长英,愿意做那柄长剑,那道屏障,心甘情愿。”

周棠宁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目光,胸口—热,有被国家,被无数英烈爱着的感动。

她眸光—涌,—片泪光,盈盈地蓄在美目中,那么真诚,炽热,纯粹,又带着三分柔弱娇美。

英王看着这—幕,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

没错,盛朝有她,他便护着盛朝,足矣。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旦他们有行动,—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段,到了—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


“周棠宁——”

周棠宁刚走出荣松堂的月洞门,就听到卫廷之的声音。

见他追了出来,她站住等着。

识珠三人退到远处。

卫廷之追上来,立在她的前方,脸上僵硬,眼眸发红,忍着怒气。

“周棠宁,你一时气愤,我能理解,你不想拿出钱来就算了,以后别乱说话,也别再气父亲,母亲。”

“好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事就行。”

“卫廷之,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和离。”周棠宁再次表明态度。

她语气平静,清醒又坚定。

卫廷之审视着她再次质问:“你确定要和离?”

“是。”

“周棠宁,你想过和离后的事吗?你想过和离后,周府的处境吗?”

周棠宁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一双眼眸清澈又空灵深邃,反而让人看不透。

他现在,就看不透她。

“周家满门富贵,在京中,本就让人眼红。”

“这些年,老太爷没少花心思,在京中打点,以保平安。”

“周家和将军府联姻,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周棠宁猛地抬眸,错愕又失望地看着他:

“卫廷之,你觉得我当初嫁给你,是为你们卫府,能护卫我们周家?”

那年少年十五岁,和她一般年纪,是个城门下的守城小将。

他在混乱嘈杂的城门下,拔剑直指北方,意气风发地诉说着少年梦想:

七尺男儿,应志在远方。

若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卫我国安,才不虚此生!

于是,她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来周府提亲,她嫁予他,助他上前阵。

却不曾想,他心中,竟是这么想的。

卫廷之看着她眼里的惊讶和失望,心里顿时一慌。

忙说道:“棠宁,五公主是太子的亲妹妹,以后太子登基,将军府的前途不可限量。”

“母亲和妹妹都说得没错,这对你们周家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

说到这里,卫廷之盯着她,等着她思索。

周棠宁都懒得告诉他,他们这条康庄大道,根本容不下她。

即使容得下,她也不屑。

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卫廷之的脸色冷了下来,透着几分强硬。

“周棠宁,你现在这样任性,冒犯了五公主,你想过你们周家吗?”

周棠宁眸光一凛:“卫廷之,你这是威胁我?”

卫廷之冷冷地看着她。

对峙片刻,周棠宁冷声甩了句:“和离一事,请将军尽快安排。”

她转身,急步往外去。

眼底泛起些泪光,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面,卫廷之转身,“砰”地一拳砸在墙上,墙面凹陷,他手背上渗血。

周棠宁出了荣松堂,才放慢脚步。

识珠三人跟上她。

经过中庭院的时候,等着的卫锦兰迎了上来。

周棠宁见她有事,就站住。

她上前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大嫂……”

以前,她最喜欢叫她大嫂,觉得亲切又自豪,如今,都尴尬得有些叫不住。

“对不起,我……我……我母亲说,我们人微言轻,我们的话,没人会听。”

“你的遭遇,我……我抱歉。”

他们眼睛是亮着的,看得出来,周棠宁这些年来,为这个家庭的付出。

她和母亲,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样,那样对她。

只觉府中欺人太甚。

可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不参与其中。

“大嫂和离的时候,我可以给大嫂作证,证明大嫂这些年,对这个家兢兢业业,毫无错漏,恩重如山。”

周棠宁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份勇气。

周棠宁语气平和些:“不必。”

她拒绝了。

她的帮助无足轻重,搞不好,她还会被赶出家,毁了她自己的前程。

“你找我,有事?”

卫锦兰看看她,一脸实在过意不去。

“说吧。”

卫锦兰这才说道:“锦兰之前听大嫂说过,魏昌伯府的公子品学兼优,想请大嫂牵线搭桥。”

“锦兰也到了该嫁的年龄,只觉这世上男子,品行优良的难得,想为自己谋个好郎君。”

“这个时候,本不该再麻烦嫂嫂。”

“锦兰就厚着脸皮,向大嫂求个前程。”

她说着,向周棠宁郑重行了个大礼。

周棠宁看着她:“你愿意?”

“大嫂挑中的魏府公子,是极好的人。”

魏家是江南望族。

族中有人,官至州府。

家中也经商,钱财富足。

家族兴旺,门风清正。

而魏昌伯府这一门进京,是因为魏家公子,魏存远,读书极有天赋。

魏昌伯这才入京为官,带着儿子前来京中读书,走科举之路。

也是为族中在京中谋势。

十六岁的魏存远,是卫文之的同窗,春闱的成绩,也很出色。

而魏昌伯,与夫人夫妻情深,没有纳妾,也只生有魏存远一个儿子。

这样的家庭,嫁进去之后,一家和睦,没有婆媳小妾之间的腌脏争斗。

日子别提有多好过了。

虽然现在,魏昌伯只是一个伯爵,但魏氏族中,是地方大官。

将来陛下,必会重用。

以魏存远的才学和科考成绩,将来必能高官至伟。

是比萧国公府三少,好百倍千倍的亲事。

可惜卫锦枝目不识珠。

这卫锦兰,平时看着有些笨拙,却有这样的眼光和心性,也是难得。

“既然如此,回头我给魏夫人下个帖子,你和你母亲,去相看相看。”

卫锦兰眼睛一亮,带着点泪花:“谢谢大嫂!谢谢大嫂!”

“你也不必谢我,成不成,也要看你们的缘份。”

周棠宁给卫锦枝挑的这门亲事,是极好的。

如果换作以前,她还会想办法,把魏家这门亲事周旋给自家人。

现在,她就不想操这个心了。

而且她崇尚两情相悦,成不成,让他们当事人决定。

“如此就好了,锦兰是诚心感谢大嫂。”

她只需要一个机会。

卫锦兰从袖中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她:“前几天大嫂病了,锦兰帮不了什么忙,就去法门寺求了个平安符。”

“祝嫂嫂一生顺遂,喜乐安康。”

周棠宁接过:“谢谢。”

“你和你母亲准备好了,来找我下帖。”

“是。”

周棠宁点头,往自己的院子去。

回到院中,识珠“砰”地将门关上,让奴仆守在外院。

只有识珠,识金和识银,跟在周棠宁身边伺候。

识珠端上热水,让她洁面净手。

识金担心地问道:“主子,将军府怕是不会让您和离,咱们怎么办?”

“这事由不得他们,我自有办法。”

“可万一他们来阴损的,卫三姑娘的那些话,咱们……”识金是真的慌了。

识珠递给周棠宁热面巾,手都是抖的。

识银双手攥紧,拳头都硬了。

周棠宁接过面巾净面,一双黑眸,平静无波,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他们若敢,我周棠宁,让他们卫家满门给我陪葬。”

再加一个李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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